中间。
其他人看着周离和一旁的唐莞,眼里只有纯粹的怜悯。
遮沙避风了。
至于平日里存在感极强,可一旦和周离与唐莞站在一起就显得毫无存在感的刘狂被人们忽略了。人们只当这是龙虎山第一倒楣蛋子,碰上了这两个纯粹到极点的沙臂。
前面上限高,后面下限高。
中间米线低。
这已经是所有人的共识了,可以说这些年来宗门大比的头筹都是最前面的一批或是最后面的一批。要么前面的人直接速通,要么就是后面的人保存实力厚积薄发。
这就像是前面的人是方天画戟的尖,一往无前,锋锐无比,靠着横冲直撞直接拿下第一。
后面的则是方天画戟的尾,能撞能收,可以蓄势而待,还能厚积薄发一击毙命。
而中间···
就是个戟把。
而且最主要的是,周离刚刚吸引了一波嘲讽,这波嘲讽的威力还不算低,几乎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想着进去之后见到周离给他来一脚或殴打他一顿。当然,前提得是顺道,不然没有人会专门为了揍他一顿绕个路。
除了刚才那个急眼了的壮汉。
但是,周离选择了从中间走,这就是一个很独特的角度了。这个角度独特就独特在这和厕所里点灯没有什么差别,都是在最能找屎的时机找到最狠毒的死。
你这不是找揍吗?
前面的人稍微等一下,后面的人急一点,周离就一定是跑不了。你说你一个人能打三个,三个人能打九个,那你打得了好几十个吗?
“对的。”
面对着那些充满了期待与不善的目光,周离丝毫没有任何的踟蹰,反而是迎了上去后微笑着点点头。
“在座的各位,都是乐色。”
傲慢,堪称十宗罪的傲慢。
原本其他人还只是认为周离是少年得志,太过嚣张。现在的他们就会认为周离这个吊毛是纯粹的傲慢,是龙虎山从坑里随便捡来的东西,丝毫没有任何谦逊之意。
一旁的唐莞反正是一副无所谓的吊样,毕竟他们的处境已经惨的不能在惨了,老天师、诸葛清、刘狂和姜黎这种豪华天团来抓他们三人已经是绝境了,多一些同龄的修士根本算不上什么。
横竖都是死,死什么样都无所谓了。
至于刘海柱···
看了一眼正在望着天空叼着茅草发呆的刘海柱,周离内心深处认可了这个年轻人。
应该来北梁。
周离之所以是找刘海柱而非其他人,就是看中了刘海柱这个人的心理素质极其强大,而且嘴也臭,能积极调动其他人的愤怒。只是这个阶段不需要刘海柱展示,所以这个平日里嘴也不太友善的刘狂弟子现在反而成了小透明。
很快,第一批修士进去了。周离算了算,再有个两三波就是他们三人。
做好准备了···
周离和唐莞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果决。随后二人走到刘海柱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伸出手,三人的手叠在一起。
虽然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诡异的神奇仪式,但刘海柱还是将手放了上去。
“记住。”
周离脸色一拧,沉声道1:“要抛弃,要放弃。”
“各自为战,互相孤立!”
一旁听到这仨人打气的人都蒙了,他们根本无法理解这仨生物的脑回路。在其他人都在讲究团结一心,不抛弃不放弃的时候,这仨东西选择了一条从未设想过的道路。
怎么,另辟蹊径准备夺取内战冠军?
内战也是战。
抱着夺冠的信念,抱着不负众望的信念,也抱着找个机会弄死周离的信念,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进入了叠山之中。很快,在万众期待之下,周离三人站在了叠山的入口前。
“小师弟···”
负责开启叠山的一个师兄看着周离,眼神复杂地说道:“实在不行,咱求饶吧,一打一百认输不丢人。”
“丢人。”
周离凝重道:“很丢人。”
这师兄也没有想到周离如此有志气,只能叹了口气,随后打开了这叠山的大门。周离三人彼此看了一眼,随后毅然决然地踏入了叠山之中。
黄一日蹲在树杈上,明明以他的体型来说一般的小树都会被他直接压塌,可此时他却轻而易举地蹲在这树杈上。
当然,这不是他轻功好。一旁的孙德峰施展了逆转乾坤后将重力和斥力调整了一下,现在这俩人就像是在月球上一样,没有重力的概念。
树林中略带些许阴暗的气息,黄一日摸着下巴,开口道:“孙狗,你说老周这次这么跳是不是有什么阴毛啊?”
“你这种下三滥的谐音梗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说了?”
孙德峰一撇嘴,“谁知道老周怎么想的?咱都知道这个逼人,能在草丛里蹲到痔疮崩裂就绝对不会提前出场,他巴不得所有人活暗暗了后再跳出来坟头上撒尿,怎么可能这么早就跳出来整烂活?”
“那就证明这一次有问题。”
黄一日和孙德峰属于是周离和唐莞,凑到一起之后两个人的平均智力是不变的,但总是会产生一些奇思妙想的烂点子。
“所以你到底什么情况??”
黄一日怼了怼孙德峰,神色古怪地问道:“你也有宗门?你咋还来了呢。”
“我哪知道啊”
孙德峰一摊手,脸上写着疑惑,“我二叔说让我来送鱼,我寻思什么大家族还需要堂堂孙家下任家主亲自送鱼,结果就是寻常楼送一箱海鱼。本来我今天都准备回去的,结果不知为何我家马车车夫给我拉到这里了,我就莫名奇妙来参加大比了。”
“什么几把?!”
黄一日顿时爆了粗口,急眼道:“你送的海鱼?”
“昂。”
孙德峰点点头,“上等龙利鱼,下次给你整点?”
“卧槽了。”
黄一日懵了,“孙德峰你大爷,你这龙利鱼直接给我师兄弟干挺了你知道不?”
“你立不起来还得怪内裤有线头啊?”
孙德峰没好气道:“谁知道我二叔抽什么风,况且我这鱼又没卖给你们黄门,这和我···”
突然,孙德峰和黄一日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脸上的表情同时僵硬了。他俩看向彼此,在漫长的沉默后蹦出了三个字。
画皮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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