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琼华见良不说话,她也不敢说话了。
低着头,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害怕,不敢直视良爷的眼睛。
良在思考。
面对据理力争的琼华,起初他觉得有些突兀,细想一下觉得有几分道理。
在他眼里,这些小羊都是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谈不上‘男女授受不亲’。
但一些人眼中,满七岁的小童应该有性别之分,男女之别。
其他几只小羊,看着出身都是农贫家庭,对于这些繁文缛节不会上纲上线。
这里面唯独琼华是大家闺秀,家教严格,所以认为这不是件小事。
也许他并不会觉得男女有别有那么重要,但是对于一部分来说甚至比生命还重要。
良虽然不太理解这些人的心理。
但还是表示尊重。
不过,他仍旧犹豫要不要顺从的听从琼华的建议。
那样岂不是显得他很好说话。
不太符合他高逼格且冷酷的人设。
况且这些小羊本身就是人牙子买来的,就是商品货物,是没有人权的。
自己是不是对他们太过仁慈了?
若是舌头在这,别说让琼华提议,敢说一个不字,大嘴巴子都抽过去了。
现在妥协,会不会换来以后更加肆无忌惮的要求?
若是和她们一起洗了,才能让她们更认清自己身为‘货物’的处境。
但,有必要这样上纲上线吗?
良内心犹疑不定。
就在良左右为难之时。
万穗儿爷又双叒叕站出来解围了,“要么这样吧——琼华、红儿、翠儿,你们先洗,我和良爷之后洗。”
啊?
良爷惊了!
这小崽子要么沉寂的像个小哑巴,要么一鸣惊人!
什么话?
听听这是什么话?
哧溜哧溜~~
王帅嘴角都要流哈喇子了。
“嗯、穗姐姐!你怎么说话了!你不能在良爷面前说话滴!”翠儿惊慌道。
小娃娃们并不知道满穗和良爷之间的秘密。
“穗姐姐”
红儿也满心担忧的看着满穗。
“没事,良爷知道我不是哑巴,不用担心的。”
满穗淡然的摆了摆手。
她抬头浅浅的看着良,微微一笑,“我提议你们先洗、我和良爷后洗,是觉得这样才合适。”
“男女授受不亲,琼儿家教严,不能与良爷一起洗,也不好自己洗,你们三个一起洗吧。”
此刻的满穗像个暖男,不仅照顾了三个女孩,连良爷的情绪也照顾到了,
“可若是这样,难免良爷会有些寂寞,良爷喜欢让女童陪着洗澡我可以陪良爷洗”
良:“”
为什么总觉得背后凉凉的呢?
小羊们同情的看了看满穗,又看了良。
估计此刻心中都在想着不愧是大姐大,为了维护小妹们清白,牺牲了自己的清白去满足良这个大色狼的怪癖。
良被这种异样的目光剐的不太舒服,这是把自己当成了某种怪异恶劣的人。
他怒了,梗着脖子狡辩,“小崽子,你休要乱说!我几时说过喜欢女童陪着一起洗澡?”
“我开始提议一起洗,是觉得若是分成两拨人,水冷了又要烧,花时间又费银两,不值当的!”
看着良如此努力的为自己辩解。
王帅的脸上涌现一抹同情的神色。
“良啊,听哥们一句劝,你是玩不过满穗的,这个坏女人能把你当猴耍。”
他是看出来了,满穗和其他人完全不是一段位的,硬生生将必死的扭转,还将主动权掌握在了自己手中。
再给满穗一些时日,王帅丝毫不会怀疑她会搞一手离间计让两兄弟反目成仇,甚至把良当剑使为她卖命。
回到游戏。
“算了,跟你们说这么多干嘛你们洗吧,等你们洗完了,我再单独洗!”
良被小崽子们刀子一样的目光看的心烦,胡乱解释一通后,摔门而出。
“谢谢良爷!”
满穗露出狡黠的笑容。
“啊谢谢良爷”琼华愣了一下后连忙道谢。
砰!
听到身后传来的感谢声,良将门关上,独自守在澡堂门外,小羊们在里面洗澡。
尽管隔着一扇木门,但隐约间,能听到里面的说话声。
良:绝对不是因为我是偷听狂,是声音自己穿透过来的!
“呀!这水好烫!”
“这确实有点烫!看来还得再凉一哈再进了。”
“水池这边不烫呀,我们可以去这里洗!”
“穗儿姐,良爷刚才说了他要在水池洗,我们不能洗吧。”
“嗯?良爷说了吗?”
“嗯,额记得良爷说过!他说他要在水池里洗,要额们在木桶里洗。”
“额也记得!”
“对,穗儿姐,我们还是不要哎?穗儿姐你怎么踩到水池里了呀?”
“没事的,我们也来这边洗吧,不用管太多。四个人用木桶太挤了,肯定是要用水池的等我们洗完后,再帮良爷换新的水就好了。”
“哦那好,穗儿姐会放水池里的水吗?”
“我看看嗯,应该是这么弄呀,怎么直接就放水了!哦哦,会了会了!”
良在门外听得一头黑线。
观众听得热血沸腾。
上好的羊汤。
放了多可惜。
杜兰特都惨哭了。
行吧,
用吧,只要能给我换水就行。
良放弃了。
不一会儿,红儿发出了畅爽的声音,“呼水池里的水真舒服,这池子快跟住的房子一样大了。”
“哎呀,姐,想拉臭臭!”
屎尿屁小孩翠儿依旧稳定发挥。
“你先憋着!拉在这里姐要打你滴!”
红儿训斥一句。
“好——额能憋着!”翠儿极力忍耐着,“姐,额想洗头!头痒了好几天了,怕有虱子!”
这边帮助妹妹洗头。
那边琼华和穗儿唠起了家常,“穗儿姐是哪里人?”
“我?嗯家住在洛阳。”满穗回答道。
“洛阳?那不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吗?洛阳是什么样的?”
“也没什么,就是一座很大的城镇,有很多人,有吃不完的粮食琼儿是哪里人?”
“我祖籍杭州,父母都是杭州人。”
“杭州!我知道!那是很美的地方,白娘娘和许宣在西湖相遇,后来被法海镇在了雷峰塔。”
琼华见满穗欢喜,继续道:“不过我对杭州不是很了解,我出生后,爹爹就从杭州调到了京城,我们一家在京城住。”
“京城喔!听说京城的皇宫很漂亮,金黄色的琉璃瓦会发光,万岁爷就住在皇宫里琼儿,你见过万岁爷吗?”
满穗声音中带着激动。
殊不知,在观众眼中她才是明末万穗儿爷。
整个洗澡的过程都很欢乐放松。
澡堂中压抑了很久的孩子们谈天说地,释放孩童的天性。
阵阵欢声笑语从澡堂中传出。
良嘴角不自觉勾勒出淡淡的笑意。
渐渐地,孩子们的谈话声越来越小,良几乎听不到了。
良猜测可能是孩子们意识到他在外面听着,在讲悄悄话。
他生性多疑。
忽然又觉得几个小羊想策划逃跑的事,所以压低了声音。
念此,良冲着澡堂威胁道:“喂!你们别聊太多,要洗快洗!我再给你们一炷香时间,没洗完我就进来了!”
满穗立刻拒绝,“良爷!你不能进来!”
“为什么不能进来?”
“我们还没洗完,洗完了还要洗衣服,一炷香时间不够。”满穗:“哦,良爷!还有一件事想要问你!”
“说。”
“我们等会儿洗了衣服要怎么换衣服?这里没有能换的衣服。”
良听到满穗说的问题,意识到自己考虑欠妥,只让她们洗衣服,却没准备换洗的衣服。
总不能一个个洗完澡后,光着屁股在井边洗衣服,那场面也太壮观了。
“等着!我去给你们找几件!”
良冲着澡堂喊了一声,然后开始翻箱倒柜倒腾衣服。
“良爷,你能找到木刷吗?我们想刷刷脚。”
良这边才忙活完衣服的事情,满穗又提出了一个请求,态度软的令良无法拒绝。
但良似乎意识到什么,训斥道:“刷什么脚?这么多事!”
满穗软软糯糯的解释道:“走了那么多天,脚脏得难受,不刷走不动。”
似乎也有一点道理。
良点头,“等着!”
心说真麻烦!
就在这时,红儿也发声了,“良爷!翠儿还是憋不住了,能不能换找个尿壶”
倒反天罡了!
这他妈谁是小羊啊。
良爷怒了,“你胆子还真大,让我去给你们拿尿壶,想找打?”
红儿被吓得哽咽了,“呜良爷,那还是不找了!额不敢再提了!”
红儿怕良爷,我万穗儿爷可不怕,“良爷,拜托去找个来吧,一会翠儿拉在水池里,你之后也不好洗”
“”
良被坏女人拿捏住了。
“求求良爷了,邦邦翠儿吧。”
面对满穗软软糯糯的请求,良耳根子又软了,“等着!”
心中还不忘吐槽一句真麻烦!
良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
每一趟都是把这些东西带到澡堂门口,轻轻敲门。
然后澡堂里会伸出一只细瘦的胳膊,拿起东西后道谢。
良越想越不对劲。
他明明是帮人牙子押送小羊的,不知不觉中,却成了他们的仆人一样。
就差端茶倒水了!
这尼玛不是倒反天罡了吗?
良越想越气,冲着还欲提出请求的小羊道:“喂!都不许洗了!都给我滚出来!!”
是满穗!
每次都是这个小丫头在关键的时候,就会露出委屈的神色。
是她带的头,她在给自己下套!
“良爷,再等等!”
在良踹门之际,满穗急忙道。
“等个屁,我数十个数,谁不出来,我要按在水里打!”
良爷此刻非常硬气!
分毫不退让!
“马上!马上!”
一听到这话,满穗立刻软了下来。
其他人同样慌了。
“啊,良爷莫打!我们这就换衣服!”
“妹子!赶紧穿衣服!”
“姐,额又想拉臭臭咧!”
“憋!赶紧给额憋住!不许拉!”
在一阵嘈杂的响动声中,小羊们换上了客栈给的衣服,从澡堂走了出来。
洗了澡之后的小羊,看起来清爽了许多,身上没有臭味了。
因为赶得比较匆忙,小羊们的头发没擦干,湿漉漉的发丝贴在脸上,睫毛上也沾着水珠。
她们一边走,一边理顺自己的头发,脚踩在木地板上, 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良将小羊们带上了楼,锁在了房间里。
不过,为了报复刚刚使唤自己怨气。
良指着满穗,用不容拒绝的声音命令道:“你!一会要跟我一起去洗!”
除了出气之外,他还有另一层考虑。
这个鬼灵精怪的小丫头和其他三只小羊待在一起,在他洗澡期间,指不定会商量出什么奇怪的计划。
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将这个刺头带在身边,绝对不是馋满穗的身子。
他不下贱!
“良爷,我洗过了。”
满穗一本正经道。
“我马上要洗,你要给我添柴火、烧水、换水、洗衣服,做这些肯定要出汗,做完后我们正好再去洗一次。”
“呜这些事都让我一个人做?良爷也真要我陪你洗?”满穗有些不可置信。
“是啊,都让你一个人做,而且我就是想让你陪着我洗。”良看着满穗,冷笑一声。
就打直球了。
就不讲德道了。
这样总不能道德绑架我了吧?
“好吧”
满穗有些无奈,乖乖的跟着良走了。
哗啦——
满穗将烧好的热水倒在了木盆中,她因为力气小,只能拿木盆盛水,想装满整个水池要跑很多次,花了不少时间。
满穗用了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放水、打扫、添柴、加水。
此时,她已经忙的汗流浃背,满脸通红,好在是总算忙完了。
愿意做好大姐,截胡你良爷的洗澡池,指定没有你好果汁吃。
“哈啊哈啊良爷,我好累。”满穗喘着粗气,双眼迷离,话都说不利索了。
她的双腿因为累而轻微发抖,身上也都是汗。
看到满穗这副样子。
良的气消了大半。
他们互相为对方干了很久的活,算扯平了。
“行,就这样吧。”
良摆手。
“那良爷把我关回去吧?”
“不行,你现在一身汗,还是和我一起再洗一遍吧。”
满穗惊了,“啊?良爷真要陪着洗啊?我还以为你只是为了捉弄我随便说说?”
她把良的秉性摸得太清了,谁料这次失算了。
“我一向说一不二而且,你若是这样回去,先不说感冒,一身汗臭味,其他小羊大概会嫌弃你。”
“啊?我身上有汗臭味吗?”
满穗左右转头往胳肢窝嗅了嗅了。
滂臭!
“有。”
事实上,良并没有闻到。
满穗听了良的答复后,没在挣扎,算是默认了良的提议。
她走到木门前,双手拽住两边,关上了木门。
然后,背对着良。
手放在宽衫腰带,转了一圈。
衣服滑落。
露出光溜溜的身子。
良别过目光。
正人君子也!
不过,眼角余光还是注意到那瘦小的身躯。
小麦肤色。
透着一些粉色。
很瘦,皮包着骨,能看到脊骨、腿骨和肩胛骨的轮廓。
满穗因为刚刚忙活了很久,身上都是汗。
被澡堂微弱的光芒照的发亮。
良想到上次。
那么扭捏。
这次脱得就很直接。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一回生二回熟?
“良爷,我好了我是跟你一起在水池里?还是在木桶里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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