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领导的纳米项目怎么样了？”
申玉菲上来直接开门见山，根本没有给汪淼反应时间。
“什什么？”
“把研究停下来。”
申玉菲再次说道。
“停下来？”
汪淼诧异的看着申玉菲，“疯了吧，那可是国家重点项目。”
然而，申玉菲依旧态度坚定，“停下来，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些了。”
显然这个申玉菲知道些什么，原来是针对我这个项目来的，汪淼心中了然，他看着申玉菲，话中似有所指，
“明白了，所谓科学边界并不是像宣传那样是一个理论基础西的学术交流组织，它比我想象的复杂得多。”
申玉菲听出了汪淼话中的意思，她解释道：“正相反，科学边界涉及的东西比你想象的更基础”
“老板，现在有空吗，灵游那边肖宏儒有事联系你，说是消光遇到了点问题。”
就在这时，程小明的声音从直播外传出。
陆离闻言坐起身，“不好意思我，先忙了，大家继续看，我去去就来。”
弹幕：？？？
说好的一起看，老贼你中间溜了？
‘消光？什么消光？老贼又在捣鼓新项目了吗？’
‘肖宏儒？是天游的那个肖宏儒吗，他啥时候去灵游了？’
‘fps射击游戏圈的大佬除了这个肖宏儒你们还能找出其他人吗？’
‘卧槽，消光+肖宏儒，岂不是说下一款还是射击游戏？最近灵境射击游戏频率很高啊’
‘可能是肖宏儒的缘故吧，这老登在射击游戏领域是专业的’
‘我还在等待赛博朋克2077上线，老贼这边已经在考虑下一款游戏怎么取悦我了，哈哈哈！’
‘一款？亿款！’
尽管直播间已经变成了无主播直播间，但是观众们借助这个平台聊得非常热烈。
陆离这边，他走出接入仓，看着一身职业ol装的程小明，问道：“肖宏儒那边什么事”
“他没说，不过灵游那边有个视频会议在等你，灵游的骨干都在呢。”
程小明回道，她一般不会在陆离休息时间打扰他，这次不一样。
灵游毕竟是灵境这边出去的嫡系子公司，手里握着几个重要的项目，急急忙忙找过来，一定是有什么要紧事。
当视频会议打过来时，程小明问清需求之后，立刻找到了休息状态中的陆离。
“好的，我去看看，你去高雨欣那边一趟，让她拨一笔资金出来。”
陆离摆手打发了程小明。
“啊？”
程小明面露苦涩，“您就饶了我吧，我亲爱滴老板，你知道的，在雨欣姐面前提钱，她当场暴起的。”
“小明同学。”
陆离扶着程小明的肩膀，“直视我的眼睛，请说出你身为秘书职责是什么？”
“帮老板干杂活？”
程小明眨巴眨巴眼睛。
“非也。”
陆离摇头，“格局低了。”
“体老板跑跑腿？”
“还是低了。”
“可我做的就是这些啊。”
“小明同志，你这个政治觉悟，放在一般公司，你第二天就得卷铺盖了。”
陆离双手背后，留给程小明一个伟岸的身影，“身为秘书，这些都是分内的事，更重要的是主动替老板排忧解难。”
“咱们都知道你雨姐脾气大，她又自持公司004号老员工的身份，天天给咱训的帽都带不住，你瞅瞅这多影响心情啊。”
说一千道一万，陆离是被训怕了。
特别是灵游这边的项目启动资金。
一直投进入去，又是虚拟游戏，又是动漫制作，都是钱，可都两三个月了，一直没见回报。
这两天大管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陆离都得躲着走。
现在《消逝的光芒》又得一笔项目资金，而且起步就是十个亿打底，他是一点都不敢张口。
所以只能让没事秘书干的小秘书去代劳了。
“去吧去吧。”
念及于此，陆离没有给程小明留下太多思考时间，推着她走出了休息室。
休息室距离财务部长的办公室只有几百米的距离，程小明却走的异常艰难。
“老板，要不”
程小明想和陆离再商量商量，回头一看这家伙一溜烟已经跑到了会议室的门口。
狗狗祟祟的模样像是做贼一样。
“平时开会也没见你这么积极。”
程小明瘪着嘴吐槽了一句，向着龙潭虎穴走去。
这边。
陆离来到镜头坐下，先是看着镜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刘海，然后打开镜头。
“咳咳，都在呢。”
灵游那边的镜头前，骨干们都在，主位冷芷鸢离镜头最近，坐的板正，一股无形的气场让周围的人感觉有点压抑。
黄仁安坐在右边第一位，无聊的扣着指甲。
肖宏儒在黄仁安对面，正在看一份文件，不时勾勾画画似乎在记录着什么。
明凯轩，陈堃、熊大为等一众骨干依次在黄仁安和肖宏儒身后坐下。
这阵仗搞得还挺大。
陆离心想，上次搞这么大阵仗还是他在灵游亲临现场开会时，早知道今天搞这么隆重的会议，他就穿正式服了。
现在一身花衬衫的陆离像是独家一样就那么大赤赤的坐在镜头前，他身后没有别人，偌大的会议室就他一人。
“老板好！”
镜头那边的众人齐声跟陆离打了个招呼。
“今天这是咋的了，这么隆重。”
陆离问道。
“是这样的，陆总。”冷芷鸢看着镜头，“灵游成立这么久，大家还没有以灵游员工的身份正式跟你开个总结会议，借着明天赛博朋克上线的机会，想让大家一个过来开个正式的见面会。”
“冷部长哦不对，应该叫你冷总才对，冷总你想的非常周到，这是应该的，我之前就想过这事，不过这段时间忙活新项目，给忘掉了。”
“陆总，你还是按照以前的方式称呼我，不然总得距离隔得远疏离了许多。”
不知为何，陆离觉得这话多了一点点个人情绪，也确实，自己忙起来，视野内只有工作。
还是那句话。
鸭鸭的挂开的还是太小了。
游戏没有现成的。
需要他亲自上手做。
虽然陆离现在不需要全流程参与，但是工作量还是很大。
所以他忙起来就把妹妹们忘却脑后了。
印象中钟瑾昕又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了。
这个家伙如果自己不主动。
平时每天早晚就发个早安晚安啥的没有营养的话题，他都懒得回。
也不知道主动找话题。
想的有点远
陆离立刻将飘飞的思绪拉扯回来，看向冷芷鸢，“听说消光项目遇到了问题，是不是资金不够了？”
“鹅厂那边的一笔尾款遇到了点问题，不过现在已经解决了，缺口不大，等赛博朋克上线销售额到账，资金周转就不成问题了。”
冷芷鸢解释了一句，然后看向肖宏儒，“具体项目问题，肖部长，你说吧。”
“陆总你之前每款游戏我都试玩过，特别是fps都不止玩了一遍，在我的认知中，你对于fps射击游戏通常都会融入相当不错的主线剧情，在设计体验的基础上为玩家们增添不一样的趣味性，只是”
他忽然皱起眉头，“我研究了下《消逝的光芒》这个项目，它的剧本似乎没有之前那几款fps射击游戏那么成熟，是不是还要打磨一下。”
肖宏儒用词很考究，用了没那么成熟来形容，说白了就是没有前面几部作品有内核。
不说赛博朋克。
就是同类型的最后生还者，好歹还有关于人性的深层次思考。
而消光
肖宏儒感觉就是非常明显的美式超英，一人一城所向披靡，全程暴爽，但没啥营养。
这种落差，他怕已经适应了线性叙事的观众们一时间不能接受，从而影响到销量和口碑。
究其原因，这段时间陆离出片太快了。
就像是一台永不停歇的电动小马达，不停地产出。
就算是莉莉娅，他也有累的时候。
所以，肖宏儒将其视作陆离在劳累中创造的剧本，觉得还可以在剧本上打磨一下。
毕竟虚拟游戏这种动辄几十亿的大投资，一旦打水漂或者没有达到预期收入，会影响到公司的后续发展。
灵境不比其他老牌大厂，它没有那么深厚的底蕴，容错并不高，一个方向走错，可能要用几年时间去挽救。
他作为灵境的一份子，自然不希望看到这种事。
“嗯。”
陆离满意的点点头，“肖总用心了，消光在主线剧情上确实没有同类型那么草灰蛇线，一方面它确实提前了，另一方面是我打算做点不一样的东西。”
“不一样的东西？”
肖宏儒闻言顿时眼睛一亮，“你是说弱化剧情方面，专注于游戏本身，以关卡和游戏性作为亮点做出突破？”
“没错！”
陆离赞许的看了肖宏儒一眼，看的出来，这位业界老人真的很热爱游戏行业，而且对于fps这个赛道专精程度非常高，几乎一点就通。
最重要的。
同时也是陆离最看重的，肖宏儒的心思在灵游这边，切切实实从公司的层面为未来发展做出深远考虑的。
这其实也是陆离的一点点算不上的考验的考验，本意也是看看肖宏儒对于项目的用心程度，以及对于他的依赖程度。
陆离并不希望旗下的设计师对自己产生依赖性而丧失自己独立思考的能力，路径依赖本质上是一种的懒惰。
所幸，肖宏儒这两方面都做的很好，不仅没有因为陆离过往的成功案例而放松新项目的研究。
还敢于在遇到分歧时提出自己的见解，没有丧失自己独立思考的能力，将灵游设计部门交到他手上陆离可以很放心。
肖宏儒眼巴巴的等待着陆离的下文，结果陆离却陷入了沉思，可把他急坏了。
“咳，”
肖宏儒轻咳一声，“所以我看到场景草图规划中有很多惊险而又刺激关卡设计，还有一些新奇的设定，比如不论从多高的大楼上跳下来，只要落在车顶就会判定无伤的设计，也是为了这些关卡和场景而设计的是吗？”
既然你不说，那俺就说出来让你看看。
“厉害呀！”
陆离竖起大拇指，“不愧是这个赛道的扛鼎者，仅仅是从一些设计草图和原始设定就能想到这些。”
“在这个丧尸题材遍地跑的市场中，我们要有自己的特色，虚拟游戏更是如此，否则花了那么多的钱造了一款没有那么香也不臭但却平平无奇的游戏，岂不是本末倒置了，不如一开始就缩减成本造一款中庸之作。”
“至于特色，你提到的故事性和优秀的剧本是一个，比如赛博朋克和最后生还者都是以此来作为卖点，但它们之间本质不同。如果消光再次以类似的创意作为卖点，多少有点同质化了。”
“斗破苍穹都看过吧，武动乾坤乃至后面的大主宰虽说都很成功，但其实本质上还是同质化了，都是一个卖点从头到尾。你可以说它很成功，但影响力都远不如第一部。”
“这只是一个例子，我的意思是灵境可以做同质化的作品，但没必要，那种吃老本的行为我不反对。但咱们灵境是什么，是生命力极强的、蓬勃发展中的游戏开发公司，如果可以，我们要跳出舒适圈，继续开拓新的东西，这便是我所追求的。”
顿了顿了，他继续说道：“回到消光，既然是丧尸题材，不已剧本和故事，那就大胆一点，我想用极具创意跑酷玩法和丧尸题材相结合。”
“跑酷？？”
此话一出，所有人皆是一愣。
连在桌子下专注抠指甲的黄仁安也忍不住抬起头看向陆离这边。
跑酷、丧尸，这俩词怎么看都不像能相互结合的好吧。
大家虽然没有提出什么反驳条件。
但从每个人震惊的神色不难看出。
他们并不是太认同这种设计。
或者说他们脑海中没有跑酷和丧尸在一起的画面，脑补都补不出来的那种。
妈的，丧尸来了跑都来不及还跑酷耍酷，那是末世丧尸环境下能干出来的事？
也就是提出之人是陆离，但凡是个没有权威的小吗喽提出来，他们当时就笑出来了。
纯胡闹啊。
对于众人的反应，陆离早有预料，他没有表示什么，继续说道：“跑酷类玩法在市面上并不常见，其原因也在于跑酷这一元素单拎出来挑不起大梁没有办法支撑整个游戏，所以一般是将跑酷作为游戏的一项机制融入游戏中作为游戏的添头。”
“但我们不一样，我们就要玩一点大胆的，之前pc所局限的， 在虚拟世界中，我们就得敢于开创，大胆的创意新的东西，第一人称如果不玩点惊险刺激得，多浪费啊。”
“你们想想，别的丧尸游戏还在考虑着如何在丧尸狂潮中艰难求生，中间再安排一些感人的情节骗点眼泪。而消光！他们已经可以在高楼大厦中利用炫酷勾爪化身蜘蛛侠穿梭于城市之中，即便是不慎跌落还有落车无伤这个设定增加容错，极大的丰富了玩家们的游玩体验。”
“除此之外，丧尸题材本就自带恐怖属性，一边心脏突突突的狂跳，一边在楼宇建筑中灵活穿梭，紧张刺激又激情满满，除此之外还能利用跑酷这一机制让玩家主动在城市中收集武器，现在我打不过你是吧？等着，等我找到一把趁手的武器，我脑壳给你敲碎，鼓励玩家们大胆探索，通过跑酷来探索新场景来增强自己，又爽又刺激，给玩家们欲罢不能的船新体验！”
陆离今天的话很多，但所有人都不觉得听得疲乏，反而觉得收获良多。
陆离说完，他们脸上的质疑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喻的崇拜。
一些人并不是从老灵境调过去的，只知道灵境很吊，并不知道陆离的能力，今日得见，顿时直了。
震撼的身体都直了。
感情灵境之前那么猛全都是陆离一手主导的？
这是人？
这真的是一个人能做到的？
冷芷鸢全程嘴角都勾勒着浅浅的弧度，像是一个观众，全程都在盯着陆离。
她感觉到那个意气风发的陆离又回来了，坚定地眼神中多了一些刚毅和成熟。
黄仁安则不同。
他是在科隆展现场亲自感受过陆离个人魅力的，现在心中只觉选对了老板，将来跟着陆离前途包赢的。
无论是魄力还是决断都远超何止同龄人，即便是成名已久的大企业家也不遑多让，甚至更出彩。
肖宏儒沉默不语，他在品味陆离刚刚的话。
将跑酷和丧尸题材相结合，在题材自带的恐怖下在关卡场景设计上创新，让玩家们不再仅仅局限于丧尸包围中夹缝求生。
而是主动去提升自己，让血腥爆炸的场面成为爆爽的一个爆发点，不断发掘题材潜力。
这种想法太超前、也太大胆了！
且不说能不能成功。
几十亿的项目做实验，就这一点就已经超越了太多大厂。
更可怕的是！
灵境过往一路走到现在，很可能每一次都是这么搏杀过来的。
一次是魄力。
此此算什么？
“钱的问题不用你们担心，地主家还有一些余粮，我已经跟财务说了，也就这两天就能到账。”
说着，陆离看向冷芷鸢，“冷部长，不要怕花钱，不论是挖人做项目还是其他，尽管放开手脚去做，灵境永远都是你们的后盾，我也是。”
“我会的！”
冷芷鸢重重点头。
“我相信你。”
陆离冲着冷芷鸢笑笑，他一万分相信冷芷鸢，从始至终。
接着，陆离又看向肖宏儒，“肖部长你也是，缺人缺装备就上报，会给你报销的，只要游戏开发进度跟得上，我这边会提供一切支持。”
“定不辱使命！”
“黄部长、明厂长。”陆离开始点兵点将。
“在！”
两人异口同声。
“黄部长从现在开始，你多设计几款能够作为移动小窝类的接入仓，目前国内的基建充电不成问题，将来便携式接入仓和移动床铺相结合，叠加技术攻克，在虚拟游戏中游玩代替日常睡眠技术成熟，这中便携式方便携带类的接入仓或许可以替代帐篷成为部分人居家旅行必备的东西，所以打造成舒适型、便利性很有必要，你多研究研究。”
陆离很早就有这个想法了，现在技术层面有了实现的契机，让黄仁安提前做准备，将来或许能抢占先机。
“收到！”
黄仁安重重点头，他有些兴奋，感到肩上的担子更重了，同时也感受到了老板对自己的器重。
“还有，该直播直播，该工作工作，就按照你之前的规划来，公司不会太多干预你的工作。”
作为直播口的宣传人才，黄仁安独树一帜的直播风格很有特色，叠加他在灵游这层身份，热度很高。
得合理使用。
陆离从创业之初就是凭借着网络风潮走过来的，最懂得流量的重要性。
“是！”
黄仁安大声回道。
他之前一直忐忑自己这种不务正业的工作模式会不会被陆离在会议上当众批评。
现在看是他多虑了。
这位老板的开明程度比他想象的还要离谱。
有时候他都想狠狠感慨一番。
还是年轻好啊！
这蓬勃的理念，这旺盛的精神，太爽了！
“明厂长，你的任务很简单，有序扩张，不要盲目扩大产线，按照你的能力去做，我们不追求速度，只追求质量和性价比，接入仓不是一锤子买卖，售后和长期口碑都很重要，你也很重要。”
陆离这仿若表白一样的话听得明厂长心里暖暖的，他立刻从座位上站起身，“是！我一定会严格按照老板的要求严抓质量，积累口碑，保证售后，让灵境接入仓成为全球最受欢迎的品牌！”
“好！”
陆离拍手，“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兄弟们。”
他看向众人，“明天就是检验灵境灵游合作后第一款游戏质量的时候了，有没有信心？”
“有！”
“ojk，散会！”
翌日。
《赛博朋克2077》在万众瞩目下，来了！
ps：（吸取意见，三体不水了，我看看后面能不能以虚拟游戏的形式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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