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他们的认知当中。
突破金丹的时候,丹田扩裂导致的灵气搅动现象,要到体内成功结成丹元方能停止下来。
不可能这么快结束!
结丹这个阶段,就算非常顺利,也至少需要小半个月时间!
而这次整个古寺城上空的灵气被搅动,从开始到结束,维持了不过三日而已。
三日结成丹元?
大赵仙国古往今来,从未听闻过有这等奇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应该是清刀宗弟子们,在集体修炼什么功法……”
“依老夫看,这必然是阵法所致,据说清刀宗上,有两个高阶阵法师……”
很快,诸位修士们摇了摇头,放心离去了。
他们不知道,清丘山上。
正在突破金丹的这位修士,有面板的存在,他结丹只需三日。
“嘿嘿,突破金丹,谈何容易?”
人群中,一位披着黑色斗篷,戴着黑色纱帽的修士,在感知到这一幕后。
也不禁自嘲地笑了笑,然后乘鹤归城。
他正是古寺城的城主贾政,周围灵气出现异常的时候,他就第一时间发现了,随即派出客卿出来查探事因。
客卿将灵气旋涡中心位于清丘山的事,回禀与他之后,他大吃了一惊,亲自出城准备前往清丘山一探究竟。
他还以为清丘山的这位,要突破金丹了。
若是如此,贾家的地位,便再无法与之平起平坐。
好在,只是虚惊一场而已。
而此时,坐在洞穴内的宁风。
根本没留意到外界的这些事情。
他正在内视自己的丹田。
只见扩大了两倍之多的丹田中心,金光流动,其中有一枚龙眼大的圆形金圈,正在缓缓随着意念开始顺时针转动着。
这,就是金丹修士的丹元。
至此,突破金丹期的第三阶段,圆满完成。
面板悄然浮现。
【姓名】:宁风
【年龄】:105\/789岁
【境界】:金丹期一层(1\/100)
【刀法】:圆满
【符箓】:圆满
【法术】:大成(9351\/)
【百艺】:精通(22\/1000)
不过虽然突破金丹,但仍需要继续修炼,巩丹固田。
宁风终止内视,收回心神,一丝不苟地继续运转着五行修心诀。
一遍又一遍,将周围的灵气缓缓吸纳入丹田中。
事实上,是吸纳至丹元之中。
如今他的丹元,仅仅占据了整个丹田的二十分之一而已。
整个金丹期阶段,每晋升一级,他的丹元便会增大一些。
直至金丹九层后,丹元便会与丹田一般大。
那个时候,便是丹元破田,化元成婴了。
两日后,宁风明显感觉到,丹元旁边的金色光芒,似乎明亮了一些。
但这样还不够!
继续修炼!
足足二十日后,宁风才终于压掌收功,长吁了一口气。
他知道,二十多日便突破金丹,并且巩固境界,在别人眼中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为一般筑基突破金丹,仅仅是第一二阶段,都需要花费一个多月时间,即便是巩固境界,至少也得一个半月,方能将灵力填充丹元近盈。
在此内视自己的丹元。
明显比刚突破时圆鼓了一些,而且表面的金光更为璀璨。
宁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只见上面有一层沙子似的白色粉末。
五脏六腑,经脉血管中的残余体毒杂质,再一次排出。
这一次排毒,没有突破筑基时那般黑,而是呈白色沙状。
因为这些是体内更深层次的杂质。
又继续在洞穴中修炼半日之后。
宁风才步出了洞穴。
看到宁风出来,唐音如和刘静自然是欣喜无比。
她们也留意到了宁风身上的细微变化。
宁风的双眼,如电般明耀。
皮肤更为紧致,气质更加出尘,而且他的模样,似乎完全恢复到了二十岁不到!
这让两人很是羡慕。
金丹修士,便是如此丰神俊朗!
“今日之事,不可外泄他人。”
宁风交代了两位道侣一声,便施展露霞诀,将自己身上的气息覆盖遮掩起来。
于是,在刘静唐音如的眼中,宁风的外表气质,再一次变得与闭关前差不多。
突破金丹,宁风不打算对外张扬此事。
每个仙族都需要有底牌,宁家目前没有底牌。
不过实力,也可作为底牌。
如今出了一位金丹修士,那日后,金丹战力便是宁家最大的底牌!
“你快去看看安小妹吧。”
欣喜过后,唐音如突然想到了什么,焦急地对宁风道。
宁风陡然抬头:“楚溪……她如何了?”
唐音如目光,顿时便黯淡下来,支支吾吾不知如何说。
宁风身形一晃,瞬间已经遁入空中。
仅一息,便飘落在安楚溪的院子内。
“爹,你来了。”
宁茹、宁远和宁雪都在屋外,看到父亲过来,连忙让开。
宁风点了点头,看到他们脸上都有泪痕,便准备推门,一边回头问道:“你们母亲如何了?”
“杜仙医正在里面给母亲施阵,所以我们在外面候着。”
宁茹看见宁风想直接推门而入,便连忙答道。
宁风只得作罢,也随着他们姐弟三人在外等候。
半个时辰后,杜柔才推门而出。
“宗主,我以天星九针,暂时控住了安夫人的病情,不过……”
杜柔给宁风解释了一番。
宁风顿时明白了过来,他挥了挥手,示意杜柔退下休息。
安楚溪并不是病。
而是自然衰老,她炼气期的修为,寿元快耗尽了。
安楚溪比宁风小一岁,如今已经一百零四岁,她这些年来为几个儿女呕心沥血,铺设后路,自己修为却落下了。
如今终于,要到了分别的时候。
按照杜柔的说法,安楚溪的大限,也就在这两日了。
宁风入屋。
看着床榻上的安楚溪,不禁心疼万分,短短一个多月未见,安楚溪竟然瘦了一大圈。
宁风上前坐在床边,抚摸着她的脸庞。
不过安楚溪并无任何反应,她刚刚接受杜柔的施针完毕,此时已睡着。
宁风在床边,一直坐到天黑,安楚溪才悠悠醒来。
她发现宁风居然在身边,不由紧张了起来,想起身,却被宁风按住。
“不必多礼,你就躺着歇息吧。”
在宁风眼里,安楚溪一直都有着这个小毛病。
她在宁风面前,总是显得过于客气。
她似乎一直把自己当成了侍女。
和宁风结侣那么多年,安楚溪极少把自己摆放在家主道侣的身份上,她对下人也是客客气气的。
对唐音如颜水秋她们,更是谨言慎行。
一副卑微的姿态。
宁风知道,这是安楚溪的心理习惯使然。
当年安家作为宁家的附庸家族,地位本就低人一等。
安家将她送到宁家,原本就是当侍女的。
但宁风最终,将她纳为道侣。
“你闭关这么久,也累了,回去歇一下吧。”
次日天明,安楚溪劝宁风回去休息,而此时杜柔又过来给他施针了。
宁风只得暂时回自己院子休息。
到了傍晚,宁风让厨房将饭菜送到安楚溪的屋中。
他打算在此吃饭,陪着安楚溪。
也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施了针的缘故,这一夜安楚溪的精神似乎好转了起来。
她居然起床,陪宁风一起用饭。
而且还饮了半小杯的灵酒。
“家主,我想为你跳一支舞。”
酒毕,安楚溪微笑着道,她莹亮的目中,微微含着闪光。
宁风闻言一怔,随即皱眉:“跳什么舞?你还是要多休息。”
不过安楚溪一直坚持着,似乎很希望在如此良辰美景,为宁风舞上一番。
宁风劝她不下,最终便应允了。
屋中酒味,清香入鼻。
烛光飘摇,倩影翩舞。
看着安楚溪那略显笨拙的舞姿,宁风不禁又想起了当年。
那年,那夜。
留仙坡,听雪楼,院子内。
那个十九岁的少女,曾以一支媚舞,撩动了他的心弦……
这一切,就仿佛发生在昨天。
一舞曲尽,安楚溪笑了,她满足了。
但也有些累了,宁风便让她上床休息,自己在屋中独自饮酒,时而陪她聊一下话。
但安楚溪开始疲惫,她的话越来越少。
很多时候,都是宁风在说,她在默默地听。
半夜时,宁风突然察觉到。
床榻上的人儿,似乎生机淡逝。
连忙起身一看。
安楚溪不知何时。
已了无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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