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真田苓还是没有上前打扰,或许是时间未到,又或许是他眼中的思念过于痛苦。
真田苓看见他时,总是能透过他去看另外一个人。
真田苓点燃烛火,静默片刻后便转身离开了。
倒是阿大在离开前回头看了一眼那青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真田苓和阿大在疗养院的餐厅用餐时,听到正中央的电视插播了一条新闻。
【废弃工业区,警方在此发现一个全身浇筑了水泥的尸体,死者的身份正在排查,如果各位群众身边有忽然失踪的朋友,请一定要及时跟警方联系。】
【独居女性男性,请注意门窗安全,不要深夜出门,夜间一定要结伴而行,如发现异常情况,也一定要及时跟警方联系。】
餐厅内的病号都低头窃窃私语,这里住着的大部分都是受伤的运动员,也还算年轻,对警方公布的事情更是好奇居多。
真田苓手里的叉子在不锈钢餐盘上划了一道,发出了刺耳的声响,又一个死于水泥的受害者。
阿大也是紧盯着大屏幕,干他们这行的,除了最能确定的证据之外,最重要的就是从业多年的直觉了。
短时间接连两起水泥被杀案,怎么看都觉得不正常,这要是意外的话,未免也太巧了。
阿大低头思索了片刻,轻声问道,“你怎么看?”
真田苓慢吞吞的吃下最后一块西蓝花,“我不相信巧合。”
“等着瞧吧,之后可就热闹了。”
如果说工地那场是第一案,那这么短的时间就制造了第二案,排除模仿犯案,凶手下手可真是利索,并且丝毫不顾忌当地警方的存在。
这里,可不是什么穷乡僻壤啊。
阿大听着真田苓的话也只是暗自点头,那要不然呢,他一个外国的警察还能管到人家的地盘上吗?
真要是瞎逞能过去了,人家不把他直接轰出来就是客气的了。
阿大正想着道子事,眼神一撇注意到了真田苓的小动作,她在转那枚戒指。
阿大眸色微凝,真田苓这是在怀疑什么?她一般情况下可不会有这些小动作。
真田苓没想什么,只不过就是有一个猜测罢了。
第一起与第二起之间间隔了一周,真田苓现在有得是时间,不介意再多等一周的时间。
又一个周末,阿大看着训练完后没有休息反而是换了一身运动衣的真田苓,这明显是要出门。
“今天想要去哪里?”
真田苓整理了下衣领,“去教堂。”
阿大心里嘀咕,又是教堂,之前没发现苓小姐还是一个虔诚的教徒啊。
心里这么想得,阿大还是跟医生那边说了医生,开车带着真田苓走了。
果然,真田苓又在教堂看到了那名青年,这一次她已经不再意外了。
事不过三,真田苓也不是什么被动的性子,不能让她白等不是。
教堂内不许大声喧哗,更不许聊些与之无关的废话,真田苓可不会犯这个毛病。
真田苓照例点完蜡烛,与青年擦肩而过时轻声道了一句,忽视掉青年瞬间僵硬的身体,慢悠悠的走出了。
他会跟过来的。
真田苓虽然右手不大灵活,很多电脑上的事情不太方便处理,但这不代表她就只能干坐着什么都做不了。
真田苓也没往别的地方走,就在教堂外的一家咖啡厅。
十五分钟后,咖啡馆门口处响起悦耳的风铃声,有新客人到了。
青年拒绝了店员的引路,在门口踌躇片刻后,还是朝着真田苓的方向走过去了。
青年在真田苓跟前站立片刻,似乎是想看穿这个小姑娘到底是在想什么?
但很可以,他看不出来,甚至连她的心情都感受不到,被一个异性这样直勾勾的盯着,她居然连半分拘谨都没有。
青年无奈只好落座,并问道,“你到底是谁?”
真田苓指尖在桌上点了点,“不知道你什么口味,一杯摩卡可以吗?”
简直是答非所问,青年皱眉,“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真田苓想着,好看的人果然做什么表情都是好看的,就是命不好。
“在问我之前,不如,你先做个自我介绍。”
青年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盯着眼前这么突然冒出来的少女,看面容发色,是东方女孩,国籍都不一样,有什么好交谈的,更何况
青年盯着真田苓的眼睛,墨色的瞳孔如古井般深不见底,极致的黑色几乎要将人的心魂都摄进去,很危险的直觉。
但,“不是你先拦住我的吗?都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再让我自己我介绍,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真田苓抬眸,“连恩·迦罗威先生。”
“你很聪明。”能做到这一步,没点脑子还真的干不出来这事。
连恩·迦罗威不明白这少女是什么意思,但她抬眼扫过来的那个眼神,只让人无所遁形,暗藏的所有秘密在她眼下都像是公开了一般。
连恩·迦罗威无意识的开口,“你到底是谁啊?”
真田苓面色淡然,“来自东方,无意间发现了一些事情,想要跟你聊一聊。”
“名字的话,你称呼alice就好。”
alice?连恩·迦罗威默念了一声,这个名字其实很常见,在大街上喊一声都会四五个回头看过来的,可连恩·迦罗威敢肯定,他记忆里从来都不认识一个叫alice的少女,尤其她还是一个外国人。
连恩·迦罗威沉默片刻,“我并不认识你,跟你也应该没什么可聊的,你认错人了。”
真田苓拿汤勺在咖啡杯上轻敲了一下,叮的一声,换回了连恩·迦罗威的跑神的视线,“看来你记性不太好。”
在身后旁听的阿大嘴角微抽,就苓小姐的这个破记性,还好意思说别人的记性不好。
真田苓继续道,“到今天,我们是第三次见面了。”
“所以呢?”连恩·迦罗威反问,“每个人每天都会遇见无数个人,难免有重逢的时候,这并不能证明什么。”
“至于你先前说的话句话,已经是很多年的事情了,我都不记得了。”
真田苓刚才在教堂对他低语的是一个比赛的名字,青少年芭蕾舞比赛,都是快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当时的冠军就是连恩·迦罗威。
这场比赛在舞蹈界含金量很高,连恩·迦罗威在当时夺得了冠军,又是这样精致的长相,按理说该一拍而红,大小比赛不断,各种奖项拿到手软才是。
可偏偏比赛之后连恩·迦罗威就消失了,宛如昙花一现,在最绚烂的时候绽放,随即便是凋零。
但人不是花,青少年比赛的冠军,应该只是连恩·迦罗威的敲门砖而已,这是他的,而绝非终点。
这中间一定是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才让一个热爱舞蹈的少年迫不得已的终止,断送了自己的舞蹈生涯。
而且真田苓能从连恩·迦罗威走路的姿势,还有他的体型体态上看出来,他还没有放弃舞蹈,但却从来没在任何赛事上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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