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这样情况下去……看来整个日本说不定要从地图上抹去了啊……”
昂热看着卫星拍摄的画面以及eva的数据分析图微微叹息。
不只是卡塞尔学院这边,此刻全世界的各方势力高层会议室中的大人物们几乎都将目光集中在日本这块区域。
暴雨,海啸,地震,地面下沉……虽然不清楚那个男人在海底深处正与赫尔佐格进行什么样的游戏,但是根据数据分析的结果,如果不快点打住的话,日本就要没了。
然而,就在众人都认为日本已经没救了的时候,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好像做得太过火,拎着已经被折磨得没有形状的赫尔佐格冲出了海面来到了海边。
孙浩然站在海边,有些无奈的眺望着远方席卷而来的遮天蔽日的浪潮。
“真是的……都怪你差点就闹过头让整个日本给你陪葬呢,虽然那样似乎也不赖,不过好歹以后绘梨衣说不定会回这里看看故乡,整个沉了似乎也不太好。”
他有些无语的埋怨着手里已经说不出话来的赫尔佐格。
从赫尔佐格绝望的眼神中可以看出,这货大概现在很想吐槽‘这也能怪我’,但是却连语言能力都被剥夺了。
即便是拥有纯血龙族极其顽强的生命力,在无数次接受熔岩的洗礼之后,赫尔佐格的恢复力依旧到了极限,此刻他不管是五脏六腑还是食道声带等器官都没能恢复过来,只是还有生命体征以及白王一脉特有的顽强的精神力在支撑着而已。
“算你运气好,我腻了,你就和这浪潮一起消失吧。”
言语间,孙浩然像是扔垃圾一般随手将赫尔佐格残破的身躯朝着袭来的浪潮扔出去。
这是史无前例的惊天浪潮,一旦打在海岸上沿海一带城市必定损失惨重。
虽然孙浩然不在乎日本政府的损失,但是现在他们自己的人也集中在海岸线附近,就这样放任不管也不太好。
于是,孙浩然深吸一口气,身上的肌肉微微隆起。
他的目光连同着赫尔佐格的身影以及海啸一同锁定,双膝弯曲轻轻放低了身姿。
在猛烈的力量踩踏之下,脚下的沙滩烟尘弥漫,一股自下而上升的力量猛然间升腾而起,伴随着孙浩然轰出的拳头,如同风暴一般朝着赫尔佐格以及海啸席卷而去。
风声呼啸,这一刻,海岸线上仿佛出现了一头无形的凶兽,发出惊天的咆哮声。
拳头带起的狂风如同剃刀般锋利,顷刻间便吞噬了赫尔佐格的身躯以及迎面而来的海潮,仿佛足以将一切的一切都尽数撕碎。
如同黑夜一般遮蔽视线的漆黑水幕被呼啸的狂风撕裂,天空再次浮现在眼前,浪花洒满了整个城市,月光洒下让水珠变得晶莹剔透映在众人眼中像是漫天的星辰。
赫尔佐格就这样彻彻底底的消失了,仿佛易溶于水的可溶物一般,半点痕迹都没留下,伴随着浪潮一同被击碎。
“这……日本算是得救了吧……”
源稚生等人有些汗颜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他们差点以为他们的国家真的要完蛋了。
不仅是他们,此刻全世界各方势力的领导者们都惊悚于这个男人既可救世亦可灭世的恐怖力量,并发出后怕的感慨:“各位以后悠着点吧……别去招惹公司和这个怪物。”
············
“快点快点!热场演出已经结束了,客人们都等着呢!”凯撒三步并作两步地跳上舞台,在钢琴边上坐下,把雪茄在鞋底捻灭,生怕有人抢了他的位置。
不是他想上舞台上表演,而是这场演出结束后他们就总算是能够彻底从牛郎店里解脱了,因此他巴不得时间加速或者直接跳过这段时间最好。
凯撒估摸着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来日本这鬼地方了,这里的回忆简直就是心理阴影。
路明非和楚子航也跟着风风火火的登上舞台。
“唱完这首歌我们的牛郎生涯就结束了,这鬼地方我真是一刻也不想呆了。”凯撒吐槽道。
“谁说不是呢?”路明非生无可恋。
“歌词还记得吗?”只有楚子航还是老样子,不管做什么都一丝不苟。
“记得……话说为什么是我唱歌?”路明非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你脸皮厚,而且这些乐器你一个都不会。”凯撒毫不犹豫地回答。
“多财多艺了不起啊!?”路明非无语的吐槽着。这可真不是他的问题,而是出生条件决定的。楚师兄和凯撒师兄都是地主家的傻儿子,但是不得不承认这类人随随便便就能掏出什么钢琴小提琴或者其他乐器的等级证书,而像他这样的穷苦孩子只能在大合唱里一展歌喉,这该死的社会就是如此现实。
“少啰嗦,赶紧表演完收工!”
“是是是……”
在三人的互怼之中,舞台幕布缓缓被拉开。
凯撒点下琴键,楚子航吹出漫漫的长音,路明非开始卖命的鬼叫。
像这种庆功宴的场合要的不是唱得好,而是要吵热气氛。
没错,这是一场庆功宴,随着赫尔佐格的狗带,日本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了,除了部分蛇岐八家的怨种们,其余人大部分都迎来了美满的结局。
高天原的客人们也因为有这里的公司员工们的庇护,有惊无险。
台下掌声和哭声叠在一起,就像迎面而来的海潮。
这些都是表达感谢的掌声,他们很庆幸今晚选择了来这里狂欢,否则不知道命运会如何。毕竟公司的员工们都集中在高天原当中,当然也只会负责保护这里的安全,实际上其他地方就没这么好运了,虽然日本政府出动了护卫队来平息死侍和尸守群的暴乱,但损失依旧很惨重。
台下孙浩然等人围坐在酒桌前碰杯庆祝,看着舞台上的路明非几人滑稽的表演,就连绘梨衣都在旁边喝着果汁凑着热闹。
源稚女在台下准备着歌舞伎的演出,他是压轴表演,还拉上了很不情愿的源稚生。
源稚生原本是拒绝的,但是心里有愧又迫于孙浩然的淫威,不得不屈尊在这里当牛郎了,当然,只是临时工。蛇岐八家善后的事情他暂时交给了乌鸦打理。为了不让人认出他是蛇岐八家的大家长,此刻他的脸上化了很浓的妆。
“这次真是多谢了。”酒过三巡之后,源稚生的声音在孙浩然身后响起。
“不必在意。”孙浩然微微摇头。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离开?”上杉越皱着眉头问道,“公司真的有能力解决绘梨衣身上的问题吗?”
“说不准,但总会有办法的。”
孙浩然淡淡的回答着。
他打算带绘梨衣回公司,目的自然是想要借助暗堡的资源找到解决绘梨衣血统问题的方法。
“……”上杉越沉默片刻,随后微微点头,“那就拜托你了,一定要照顾好她啊,这可是我可爱的宝贝女儿。”
“说得好像将绘梨衣留在这边你能照顾她似的。”表演完回来的源稚生无语的吐槽着。
“小子,是上次没挨揍挨够吗?”上杉越一脸黑线,但很快便笑了起来。
源稚生已经开始吐槽他了,这代表着他们之间的关系正在拉近。
“呵呵。好啦,今晚就好好享受这暴风雨后的安宁吧。”
孙浩然看着眼前的一幕微微笑了笑。
此刻高天原里的所有人都沉浸在灾难后的庆幸中。
没有人注意到,准确来说应该是不可能有人能察觉到——极北之地一隅,某处如同宫殿一般的昏暗建筑中,一双狰狞的金色眼眸缓缓睁开了。
··············
一年后。
北纬72度,格陵兰海。
漆黑的夜幕下,赤红色的大船冲开了碎冰,后面留下二十米宽的黑色水道。
这里已经是北极圈内了,时值严冬,浮冰遍布在整个海面,也只有这种怪物级别的破冰船才能够在这个时候继续向着北极点突进。
yaal号是世界上最大的破冰船,隶属于俄罗斯,两台重水式核反应炉给它提供了几乎无尽的动力,坚厚的装甲舰艏能够轻易地撞碎六米级别的冰山,全世界的破冰舰中除了极少数的军用级怪物,就只yaal号曾经航行到过北极点。
孙浩然擦了擦被雾气蒙蔽的玻璃,透过窗户看着外面一片白色,手中喝着温热的酒,沉默不语。
他会来到这里,是因为不久之前路鸣泽的建议,或者说应该是‘提醒’。
这小子提醒他,这边似乎有什么危险的东西正在苏醒,并且态度与以往玩世不恭完全不同,表现得相当严肃。
按照孙浩然对路鸣泽的了解,这个世界上能让这家伙如此认真对待的东西似乎并不多,能被这家伙称之为‘危险’的存在,那就更加有限了,毕竟四大君主在这货眼中也不过是逆臣而已,在龙族当中,值得这家伙正视的,只有黑王。
当然,也不排除路鸣泽指的危险并非来自于龙族,而是其他的古神正在复苏。
不过这小子总是神神秘秘,说话谜语人,因此孙浩然只能自己亲自来到这冰天雪地的地带来查看。
船舱的大厅是金碧辉煌的赌场,阵阵的暖风中裹着威士忌、雪茄和高级香水的混合味道,高挑的白俄罗斯女孩儿穿着短裙露出白皙的大腿,充当着发牌员。
世界各地的美食都能在这里吃到,不过逛了一圈,孙浩然还是只喝了点酒。
他来这里不是为了吃东西,也不是为了赌博,只是想见见这里的船长,因为他对这里很陌生,要在茫茫北极圈里找一个地方,靠自己像是无头苍蝇一般寻找简直是浪费时间,找个熟路的工具人带路是最好的办法。
这里的船长就是熟路的人。
不过这艘船上真正的船长貌似不是那么好见。
此刻中年的俄罗斯籍船长正手拿着不锈钢酒壶,一边喝酒一边跌跌撞撞地踱步到大厅里。
但这个人不是孙浩然的目标,他知道这位船长实际上不是这艘船真正的船长亦或者说主人。
俄罗斯籍船长来这里是为了打发时间的。冬季航行在北极圈里的船只寥寥无几,彼此之间都相隔上千公里,最先进的无线电也就能呼叫几百里,在这里航行连个聊天的人都找不到,非常寂寞,好在这艘船很大,有这样的娱乐场所。
所以空闲之余这位船长总是和大副轮换着来赌场散心,当然,不光是为了赌博,有时候也能找到志同道合的人聊上几句,或者与同样寂寞的女士来自一次浪漫的邂逅。
嗯?船长注意到了靠着玻璃孤独的身影。
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一头黑发,看相貌似乎是个中国人,至于为什么他不认为这个人是日本人或是韩国人,是因为这个男人手里的中式小酒杯和一旁小桌上那散发着诱人味道的茅台。
“咕噜……”俄罗斯籍船长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俄罗斯战斗民族好酒,孙浩然来之前调查过这里的一切,自然不会无意义的在这里喝闷酒。
看似喝酒,实则是在钓鱼。
目前看来,鱼饵的效果不错。
“这位先生,有什么我能为您效劳的吗?”俄罗斯籍船长彬彬有礼地问道。
在这样纸醉金迷的赌场里,这个男人却什么也不做独自呆在一旁喝着酒看着窗外的冰川,应该是有什么心事吧?
“效劳?”孙浩然有些疑惑的笑了笑,随后举起酒杯递到他面前,“好像没什么事情,硬要说的话……能帮我喝一杯吗?”
“可以吗?”船长有些受宠若惊的指了指自己,“那真是太荣幸了!”
他很少喝东方的白酒,但是今天这酒香气诱人,他感觉如果不喝的话大概这辈子都不会遇见第二杯。同时也对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产生了好奇,带着这样的高档货在这里独酌,究竟是个什么人样的人呢?
“感谢先生的美酒,我想我今晚来这里逛一圈果然是正确的。”船长微笑着说,“请问先生您怎么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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