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文轩涨了一级工资,从此之后享受十一级文艺工作人员的工资待遇。
个人荣誉方面也有了突破,先后获得本单位的先进工作者和劳动模范,按照杨主任提前告诉他的消息,获得市级劳动模范应该也有很大的希望。
岳文轩的工作蒸蒸日上,全家人都为他感到开心。
为了庆祝这件喜事,周日这一天,王丽英特意把二女儿夫妻和四女儿夫妻都喊了过来,准备全家聚餐,好好庆祝庆祝。
岳家的大女婿苏天刚正好前一天出车回来,在家休息,除了三女儿和六女儿,家里的这些人难得聚齐。
上午九点钟,二姐夫妻和四姐夫妻先后到来,一时间,颇为宽敞的前楼坐满了人。
家里人多,聊天分了两个阵营,女人们一个阵营,男人们一个阵营。
四姐夫曹北海从家里拿来了一盒极品雀舌,重量足足有二两,专门孝敬给老岳父。
大家都想尝一尝极品雀舌是个什么滋味,于是岳文轩给泡好一壶,家里的几个老爷们一边喝着茶,一边吞云吐雾,别提多惬意了。
曹北海把手中的烟掐灭,对二姐夫范清平说道:
“二姐夫,施诚仁曾经和伯父在一起工作过,你们两家的关系怎么样?”
“施伯父是我爸的挚友,他们两个年轻的时候就一起并肩战斗过,后来又在同一个单位工作了十几年,我们两家的关系可以说是亲如一家。
我爸刚被带走的那一年,也是多亏了施伯父的关照,我和我大姐才没有被带走,虽说都被迫换了岗位,但至少还能留在市里,日子还能勉强过下去。
施伯父的这份情谊,我们一家永远都忘不了。
可惜,施伯父和我爸的脾气一样,都太直了。
我爸被带走的第二年,他也被带走了,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如今在什么地方。”
说到施诚仁,范清平的语气中满是感激之情。
得知范清平的父亲和施诚仁关系亲密,曹北海的脸上露出欣喜之色,继续说道:
“施诚仁和伯父在一起工作过那么多年,我就猜你们两家的关系肯定很好。
看来你还不知道,施诚仁就要恢复工作了,最多有一星期时间,应该就能返回魔都。”
“太好了!这是什么时候的消息?”突然听到这么一个让人振奋的好消息,范清平非常激动。
“上周的一次会议上落实的,我也是昨天才听我父亲提起。
我觉得你们两家的关系可能不错,就想着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
范清平说道:“北海,你有心了。
施伯父的问题好像比我父亲还严重,他怎么就突然恢复工作了,你清楚吗?”
“我仔细打听过了,我爸说是他的一个老领导刚刚恢复了工作,在他的运作下,这才得以平fan。”
范清平由衷的说道:“真为施伯父感到高兴,在这几年当中,他肯定吃了很多苦,现在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四姐夫,施诚仁的问题这么严重都能平fan,二姐夫的父母是不是也有机会平fan?”岳文轩问道。
“都是一家人,但凡能帮上点忙,我肯定全力以赴的去争取。”
曹北海一脸的苦笑,“这件事,我早就和我爸说过了,我爸也确实尽心尽力的运作过这件事情。
但难度太大了,我爸的职位还是有点低,阻力非常大,暂时还是无能为力。”
岳文轩早就听四姐谈起过这件事,再一次提起来,就是想提醒曹北海,如果以后有机会,还得尽量争取。
要想给二姐夫的父母平fan,主要还是得看机会,以前办不成,不代表以后也办不成。
施诚仁是范清平父亲的挚友,等他正式恢复工作之后,说不定机会就来了。
范清平说道:“文轩,你就不要为难你四姐夫了,我知道他在这件事上已经尽力,显然现在还不是合适的时机。
这几年,我爸妈已经习惯了在农村的生活,身体也还好,倒是不着急平fan。
施伯父返回魔都这件事,还真得拜托北海帮我留意一下。
要是能知道他确切的返回时间,那就更好了,我好去接一下站。”
“这件事好办,我托人多留意一下就好了,保准耽误不了你去接站。”曹北海大包大揽。
今天之后,每隔三两天,范清平就会给曹北海打个电话。
施诚仁返回魔都的时间,比曹北海预计的晚了几天。
知道具体时间之后,范清平担心施诚仁带回来的行李太多,一个人搬不了,还特意叫上了岳文轩一起去接站。
火车抵达的时间是上午十点半,但这个时期的长途车经常晚点,而且晚点的时间还很长。
两个人足足等到了十一点半钟,施诚仁乘坐的那辆长途火车终于进站。
这个时期的通信太不发达,范清平也只知道施诚仁抵达魔都的时间,至于他在几号车厢就不清楚了。
两个人焦急的在站台上走来走去,直到所有人都走光,一个满头白发、稍微有点驼背的老头,这才不紧不慢的从车上下来。
看到这个老人之后,范清平一边大喊着,一边快速的迎了过去。
来到这位老人的身边,范清平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这才几年时间没见,施诚仁就像是换了一个人,曾经的一头黑发变成了白发,甚至还驼了背。
形象上的变化更大:曾经白皙的面庞,如今黑的像是包龙图;以前虽然也身材清癯,但也只是消瘦了一点,现在却瘦成了皮包骨。
下乡之前,他脸上的皱纹并不多,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还要小了五六岁。
如今的他,看上去就像是一位饱经风霜、足足有六十多岁的老农。
如果不是对施伯父太熟悉,看到眼前这个人,范清平说不定也会错过
眼前这个黑瘦的老农和以前那个精神奕奕的施伯父,实在是差别太大,就算他认错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范清平紧紧握住施诚仁的手,只说了一句“施伯伯受苦了”,就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反倒是施诚仁这个当事人更加开朗乐观,反过来还要劝解范清平:
“一切都过去了,没什么好难过的,赶紧擦擦眼泪,我还等着你给我搬行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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