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阳香坛的据点在衡阳城外三十里的一座农庄,地方比较偏僻。
岳文轩赶在中午之前来到了据点,但他并没有见到香主苗大光,另外一位副香主吴维义出面召见了岳文轩。
吴维义看到来人是岳文轩而不是段青松,眼神中露出诧异的神色,但他并没有询问。苗香主对于段青松的打压,他自然看在了眼里,但他并不想参与其中。
吴维义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告诉岳文轩苗香主有事外出了,什么时候回来还不清楚,让他等一等。
很明显,苗大光应该是故意躲出去的,这只不过是进一步打压段青松的小手段。
岳文轩的身份低微,当然不会多问什么,他有的是时间,耐心等待一下也就是了。
他并没有老实的待在屋子里,既然来到了香坛据点,那就要好好的探查一番,肯定不能空手而归。
一县的香坛虽然只是魔教的最底层机构,但也有招收外围教众以及教导教众武功的责任。
既然要教导弟子武功,那就少不了要有几本武功秘籍。
既然有这么充分的时间,岳文轩正好可以借助小世界好好的搜查一番。
整个农庄的面积并不大,岳文轩很快就搜到了收藏秘籍的密室,就是秘籍的数量有点少,总共就只有十二本。
以岳文轩过目不忘的能力,只要翻看一遍就能烙印在脑海之中,也不用费力抄写,十二本秘籍很快就被他全部翻看了一遍。
结果让他有些失望,这十二本秘籍的种类虽然很齐全,包括了内功、掌法、轻功、刀法、剑法等,但都只是三流武功秘籍,就连一本二流的都没有。
香坛的香主和副香主一般都是二流高手,原本他以为怎么也得有一两本二流秘籍,没想到里面竟然一本都没有。
岳文轩还是有点不死心,他准备好好搜查一下苗香主和吴副香主的住处,说不定就会有新的发现。
吴维义的住处只有一些金银财宝,就连一本书都没有,就更不要说武功秘籍了。
最后只剩下苗大光的住处没有搜查,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岳文轩探查的很仔细。
岳文轩很快就找到了一个藏得很隐秘的暗格,暗格里放着一沓银票和两本看起来颇为古旧的泛黄书籍。
苗大光好歹也是一名二流顶尖的高手,这两本书能被他收藏的如此严密,显然不是一般的书籍。
岳文轩首先看了看这两本书的封面,他果然没有料错,确实是两本武功秘籍,分别是:《十三太保横练》和《乱披风刀法》。
他快速的浏览了一遍,以他现有的认知来判断,这两本秘籍应该都称得上是一流武功秘籍。
其中《十三太保横练》更珍贵一些,根据其中的内容分析,这应该是一门一流上乘的横练功夫。
难怪苗大光能把横练功夫修炼到二流顶尖的地步,原来竟然收藏了如此珍贵的一本横练功夫秘籍。
武林当中很少有人愿意花大功夫修炼横练功法,一是上乘的功法难求,二是修炼起来太过痛苦,第三则是辅助药物的耗资太高。
能够修炼横练功夫有成的人,一是要有合适的体质和坚韧不拔的毅力,第二点还要有钱。
《十三太保横练》这本秘籍当中记载了完整的辅助修炼的药物秘方,其中要用到不少珍贵药材,价格确实比较高昂,当然这对于岳文轩来说不算是负担。
岳文轩现在最想得到的就是一本高深的内功修炼秘籍,但高深的横练功法对他同样很重要,所以看到这本秘籍之后,他还是很开心的。
《乱披风刀法》只是一门普通的一流刀法秘籍,比起《十三太保横练》的重要性来要差了一些,但毕竟也是一门一流刀法,同样也是岳文轩现在所欠缺的。
在武林当中,任何一门一流武技都是极为珍贵的秘传,都是各大势力的不传之秘,岳文轩能有这么大的收获,已经非常满足。
看来这一趟还真是没白跑,仅仅是这两本秘籍的收获,就已经让岳文轩乐开了花。
农庄里人来人往的,岳文轩虽然不能马上开始修炼乱披风刀法,但却可以好好的思考一下这门刀法的招式。
这门刀法比起他掌握的追魂十九式来,确实要高明很多,招式更加精妙凌厉,杀伤力也更大,但他的基础太雄厚了,只要稍一思索就能明白其中的精义。
岳文轩很快就沉浸在这门刀法的奥义当中,不知不觉,时间就已经到了下午。
苗大光虽然借故外出,但并没有打算一直晾着段青松,终于赶回来了。
但让他愤怒的是来人竟然不是段青松本人,而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旗。他甚至为了继续打压段青松而躲了出去,他现在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小丑一样被耍了。
这让他非常生气!
既然段青松没来,那他就只能把这口气撒在岳文轩的身上。
岳文轩被喊到了大厅里,苗大光高坐在大厅正中的太师椅上,面上阴沉似水,不怒自威。吴维义在他的下手端坐,还有其他几个人分列两旁。
一般人见到这个阵势之后,可能会被震慑住,但岳文轩见惯了大场面,自然不会被吓到,不卑不亢的上前见礼。
苗大光看到岳文轩从从容容,一副淡然的样子,心里的火气就更大了,他厉声斥道:
“段青松呢?我让他亲自来一趟,为什么不见他的身影?”
“段副香主被其他事情给绊住了,最近这几天没有什么特别的消息,所以他就把我派了过来。”
苗大光瞪着岳文轩,语气不善的说道:“还真是什么样的人带什么样的兵,段青松整天一副牛逼哄哄的样子,把谁都不放在眼里,没想到就连你一个小旗也是这么一副屌样,谱摆的挺大啊!”
“苗香主应该是误会了,我们两个的性格就是如此,在总教的时候也是这样。
出发之前,我们两个面见上官堂主,也是这样的态度,只不过就是本性罢了,并没有专门针对谁。”
如果岳文轩什么倚仗都没有,肯定要小心应对,该受委屈的时候就得忍着。
但他有自己的底气所在,没必要受一个香主的气,自然不会对他低三下四。
一个屁大的孩子竟然也敢这样和他说话,苗大光顿时被激怒了,扬起巴掌来狠狠的拍在了旁边的桌子上,顿时把那张结实的檀木桌拍了一个四分五裂。
“不愧是段青松身边的狗腿子,狗胆很大!
段青松好歹也是副香主,没个合适的理由,老子确实不好怎么着他。
但你一个小旗又是哪里来的倚仗,竟然有胆子不把老子放在眼里,你真当老子不敢杀你吗?”
面对苗大光凶神恶煞的样子,岳文轩微微眯起眼睛,眼神像刀片一样和他对视,冷冷的说道:
“你嘴巴最好放干净一点,不要觉得老子年龄小,你就能这样和老子说话。
看你这一副气急败坏的傻逼样子,就知道是一个没脑子的莽夫。
你最好动动你那个狗脑子把事情想清楚,你接到的命令到底是什么?是有人命令你要我们俩的命吗?恐怕不是吧?”
当着这么多属下,被一个小逼崽子辱骂,苗大光哪里能忍下这口气,站起身来就要给岳文轩一个教训。就算不把他杀了,也要把他的狗腿打断!
但他听到这里,却不得不停住了脚步。
他接到的命令确实不是杀死段青松,而是要求他多给段青松一些压力,多给他制造一点麻烦,让段青松好好反思反思。
对于段青松的出身,苗大光很清楚,知道他刚刚去世的亲大哥就是白虎堂的前堂主。
如果不是接到上峰的命令,他确实不敢折辱这样一个有着深厚背景的人,就算他的脑子没那么灵光,也知道这样的人只能交好,不能得罪。
被岳文轩一通大骂,又看到他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他的脑子顿时冷静了下来。
岳文轩看到苗大光被震慑住,继续说道:“动动你的狗脑子想一想,段叔叔的大哥是白虎堂的前堂主,往上数三代,都曾经有人担任我们神教的长老。
段叔叔这样的出身,你觉得总教那边有多少人在关注他?
你就不能动动你的狗脑子想一想,为什么会接到这样的命令?
这明摆着就是想让段叔叔回心转意,不要待在衡阳香坛这么危险的地方,还是回总教待着更安全。
就算段叔叔一直想不开,一直拧着不回去,顶多也就是现在的样子,没有人敢动他一根汗毛!
要是哪天他想开了,愿意重新返回总教,自然更是皆大欢喜,满天的乌云散尽。
如果到了那一天,像你这样一直找段叔叔麻烦的人,你觉得自己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总教的人有多心狠手辣,苗大光可是见的太多了,听到这里之后,不由得心头发寒,忍不住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的喉咙有些干涩的说道:“我也是听令行事,还请小兄弟回去转告给段香主,我这是身不由己,并没有为难他的意思。
以前做的那些事情,并非我的本意。如果以前有得罪他的地方,还请他能够谅解,等哪天事情过去,我一定亲自给他摆酒赔罪。”
苗大光虽然憨直了一点,但身处魔教这种险恶的所在,早就学会了能屈能伸,该低头的时候还是能够把头低下来的。
既然苗大光释放了友善的态度,岳文轩也把语气缓和下来,“这还算是一句人话。
既然你能把事情想明白,我也多提点你一句,该做的样子肯定要做。
但要掌握好分寸,对上面有个交代就行了,不要把事情做绝,要时刻想着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苗大光的态度改变之后,自然不能再让岳文轩站着,态度热情的招呼他就座,没话找话的同他攀谈起来。
苗大光只是一个基层香坛的香主,而且又是绿林出身,对于总教的事务非常感兴趣,却又所知不多,非常谦卑地向岳文轩请教。
岳文轩结合前身的那些见闻,好好的吹了一波,偶尔说几句小机密,听得众人一愣一愣的。
喝了一杯茶,达到目的之后,岳文轩不想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起身告辞。
苗大光亲自把他送到了大门外。
岳文轩不知道苗大光还会接到上面的什么命令,为了进一步震慑他,临分别之前又说道:
“苗香主,我看你人还挺实在的,很愿意交你这个朋友,临别之前,我再给你一个提醒。”
“岳兄弟,有什么话你说。”
“以后凡是总教来人,尤其是那些背景深厚的人,就算地位比你低,你最好还是恭敬一点的好。
就拿我自己举个例子,你知道我是什么出身吗?我现在虽然是孤儿,但我们家祖上三代都在总教任职。”
苗大光对于段青松的出身知道的一清二楚,还真没关注过岳文轩这个小旗又是什么样的出身。
听完这番话,这才明白岳文轩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明明只是一个小旗,却一点都不把他这个香主放在眼里,果然是他太小看了天下人。
“失敬失敬,原来岳兄弟的祖上竟然都是总教的前辈人物,是我怠慢岳兄弟了。”
岳文轩摆了摆手,“我就喜欢你这种耿直的性格,说话直来直去的,不藏着掖着,有什么事情说出来也就过去了,无所谓怠慢不怠慢。
要不是和你投脾气,我也就不和你说这些知心话了。
我再问你一句话,如果咱们两个要是生死相斗的话,你觉得最后活下来的那个人会是谁?”
苗大光眨了眨自己的那一对牛眼,想要说出违心的话,又感觉说不出来。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活下来的那个人必然会是我。”
岳文轩看到苗大光一副尴尬的样子,笑着问道:“是不是不相信?”
不等他回答,岳文轩的左手中突然弹出一颗小石子,径直打在了苗大光的膻中穴上。
岳文轩的手上并没有用多大的力道,只是让苗大光觉得膻中穴微微一麻。
就在苗大光脸色微变的时候,岳文轩笑着说道:“我现在打出的是一颗小石子,而且收了力道,但如果我刚才射出的是一枚钢针而且还是淬毒的钢针,你觉得又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苗大光顿时面色大变!
岳文轩出手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如此精妙且迅捷的暗器手法,他简直是闻所未闻。
如果岳文轩手中拿的是一枚淬毒的钢针,就算他有所准备,恐怕仍然还是躲不开。
有了这一次的震慑,岳文轩觉得已经足够,除非苗大光受到生命威胁,应该不会再找他和段青松的麻烦,以后也就可以清静了。
岳文轩最后拍了拍苗大光的肩膀,潇洒的离去。
六月的天气已经颇为炎热,岳文轩走在半路上觉得有些口渴,正好看到前面有一个茶棚,便走了过去。
距离前面还有一段距离,他就听到有人大声怒吼道:“你是淫贼田伯光!”
“正是你家爷爷!”一个桀骜的声音答道。
然后就是一阵乒乒乓乓的打斗声,但只是过了片刻,声音就停了下来。
随后岳文轩就看到一个故作潇洒的中年人,扛着一把刀,从茶棚里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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