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白眉便要坠入海面,他大脚在鼓浪号舰尾的铁壳上一踩,身子猛地拔高,连续扬手,大把飞镖洒出,鼓浪号是又起一片哭爹喊娘的嚎叫。
嗖,一个绿色骷髅毫无预兆扑到白眉面门处,早有防备的白眉指间轻弹,血珠激射,绿色骷髅根本不及扑到近前,便被血珠砸得青烟直冒。
白眉行动如风,一脚蹬在一架主炮的炮管上,轰的一声巨响,105毫米的炮管竟弯曲变形。身形晃动间,已扑上甲板。
不消片刻,鼓浪号上所有的火器都宣告哑火。
霎时,已冲到二十米开外,因两架锅炉彻底报废而告动力衰竭的吉祥号上喧腾声入云。
体士途径的超凡者们一马当先,二十米的距离,借助缆绳一个飘荡,便能轻而易举地跨越。
十分钟后,鼓浪号上织田家的海盗队伍被屠戮一空。
“吼!”
“呼!”
满船皆是呐喊声,欢呼声,口哨声。
必死之局侥幸得胜,行到穷途柳暗花明,巨大的喜悦浮起在每一个人心头。
“白老大,发啦,船上还有不少鲜货,这帮孙子杀死的蓝尾鲸有三头,尾巴都拆卸下来了,还有不少的米面粮油,像是劫了一艘运粮船。
除此外,枪支弹药也不少……”
众人欢喜莫名,连续有人前来上报缴获。
白眉放声长啸,鼓浪号恢复安静,众人皆朝白眉看去。
白眉朗声道,“今番灭贼,谁的功劳最大?”
“当然是白老大您啊!”花裤子高声道,“若非您单枪匹马,蹈海搏命,我等要么葬身鱼腹,要么灰飞烟灭。”
花裤子说的基本也是事情,即便众人为白眉挟持,也不得不认这个事实,便同声附和。
白眉摆手,“我纵有出力,但此番功成,七星嫖客居功至伟。
若非他定策,又以身犯险,锁死鼓浪号。
老夫纵有杀贼心,也只能徒呼奈何。
小嫖,上来吧。”
白眉邀请许舒站上高台,众人欢呼如雷。
夕阳的艳影从秦冰的发梢穿过,会同她的目光一并投在许舒脸上。
水下潜行多时,早将她矫饰的妆容冲刷一空。
皓齿如玉,明眸如星。
欢呼的人群中,花裤子直直盯着秦冰,眼神中充满着迷醉。
“别瞅了,纵然眼珠子瞪出来,你也不能一亲芳泽。”
骷髅怪悄无声息凑到花裤子身边,低声说道,“瞧瞧,那丰腰,那美臀,容颜绝美,最主要是气质无双。一想到这样可人怜的玉人,却要被别人压在身下,婉转承欢,我真替你……”
“去你妈的!”
花裤子气得发抖,咬牙切齿,“剔骨刀归你!”
骷髅怪笑道,“早这样,你已拥美在怀。”
花裤子握紧拳头,“别跟我扯这没用的,你到底有什么办法,白老大现在是失心疯了,把那混账捧上天。”
骷髅怪缓缓摇头,“白老大何等样人,别人不清楚,你我还不清楚?”
花裤子目光闪烁,“我不管白老大,我只想知道怎么干掉那小子。”
骷髅怪嘿道,“只要你我达成一致,阴掉那小子易如反掌,且等着吧,这一路上,幺蛾子还多。”
骷髅怪诡秘一笑,隐入人群。
……
又是一夜狂风暴雨,被海浪冲洗过的天空,一碧如镜。
吉祥号遭遇炮击后,几乎半废,鼓浪号便成了新的航船。
许舒功高,又分到单间,房内有一架高低床,被褥铺得厚实。论舒适,远胜过吉祥号上的那间窄室。
可许舒觉得还是那窄舱睡得更舒服,梦也绮丽得多。
一早上起来,许舒就没瞧见秦冰,用过早餐后,他拎着一袋新鲜出炉的包子,在二层甲板的西南角找到秦冰。
她正盘膝坐地,许舒走过去,正要出声招呼,绿戒上传来淡淡凉意,他立时感受到有股莫名的气息在围绕秦冰萦动。
他猜到什么,赶忙退开,二十分钟后,秦冰睁开眼睛。
“你这儿干嘛呢?”
许舒递过包子。
秦冰解开袋子,原地吃喝起来。
许舒凑过去,低声道,“适才我感觉到你身体周围有气流流动。”
秦冰瞪圆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半分钟后,她低声道,“此事不要对任何人说,适才我在回源,但常人是无法感受到源力存在的,你真是个怪胎。”
“回源?此话怎讲?”
许舒来了兴趣。
秦冰低声道,“物理课上的永动机,你该不会忘记吧?超凡者当然也不是永动机,潜行许久,我源力几乎耗空。所以要用秘法导引,恢复灵源。”
许舒皱眉,“灵源不是存在于源果和源叶中么?你怎生恢复?”秦冰道,“源果和源叶只是灵源存在的高级形式,我听一位前辈说过,灵源弥散,存于万物,不增不减,不败不灭,只会从一种形式转化为另一种形式。
源果和源叶是高级形式,往往在冲向更高阶序时被用到。
而我恢复源力,只要用秘法调息,便会缓缓复原。”
“是何秘法,我可能学?”
许舒天生好学,昨夜狂风骤雨,他忙到下半夜才睡。
上半夜在向织田家残存的几个活口学习禾国话。
海东诸国用的都是大周文字,只是发音上各有偏向。
只一个半夜的时间,许舒就掌握了禾语。
秦冰道,“其实不必刻意学,你若是源力耗尽,身体会自动起反应的,你只需记住那种反应,便算掌握秘法。”
两人正说着话,甲板上忽然传来喧腾声。
“鬼雾,快看,鬼雾,……”
鼓浪号上陡起阵阵惊呼。
许舒循声看去,只见西南方向的海面上现出淡淡红雾,不过片刻,风一吹红雾散去。
“许兄,这就是鬼雾,前番我上金银岛前就遇到过,证明金银岛就在前方……”
厉俊海满面红光,神情激动。
不多时,白眉号令传来,鼓浪号朝西南方向全速前进。
船行至午时,沿途鬼雾时现时散,天际炸响闷雷声。
又行十余里,雷声渐隆,频次渐密,方向也更明确,不是来自天际,而是来自正前方。
“不好,戳海战!”
又一拨雾气散尽,便见八百米外,两支舰队正隔海对轰。
左侧十三艘军舰皆悬挂苍龙旗,右侧十二艘军舰皆张青云捧日旗,炮声如雷,横贯海面,打得火光四射,海水如沸。
“是大周北海水师和禾国中央水师,快看镇东号战列舰起火了,奶奶的,禾国人还在猛轰……”
“泰安号舰桥断裂,完了,甲板漏水了,马上要沉了……”
“北海水师已是二度新建,若此番再亡,我大周国运将衰,国运将衰啊……”
“鼎甲号,立乙号驱逐舰迎着禾国的野剂号撞去了,这是疯了吗?”
“不,这是断尾求生,北海水师败了,如果镇东号战列舰沉没,北海水师将不复存在。”
“鼎甲号壮哉!立乙号壮哉!”
满船呼喝声中,不少人已热泪盈眶。
轰!轰!轰!连续的重炮轰击,鼎甲号,立乙号先后被击穿甲板,缓缓倾覆于滚滚波涛之中,数百舰员半数直接沉没于波涛之中,半数浮出水面,随即,便被速射机枪射成了筛子,一时间海水尽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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