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卢昶的呼喝声,皮影中,周放,姜淼,宋彤,陆阿采快速朝这边靠近。
十分钟后,一匹飞马拖着长阔的车厢驰来,载了众人,直奔东南。
许舒抬手看了看表,朝窗外望了望飞速后退的山岚,目测马车奔驰的速度。
二十分钟后,马车降落,许舒估算一下,奔出去五十里出头。
马车落定不久,接连有三辆马车散落在不远处,下来大批人马。
不多时,便有骑士驾乘天马而来,扔给卢昶一枚传声符,一卷冒着荧光的绳子。
很快,卢昶,便将荧光绳截断,在自己手臂上缠上一条,又将截断的荧光绳分发下去,众人皆在手臂上缠了。
五分钟后,传声符中传来动静,卢昶催开禁制,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行动,目标正东方向,持续突进。
战罢,论功行赏,必有厚报。贻误战机者、懈怠者,立斩不赦。”
传声符里的命令指向性是明确的,但对手是谁,战斗目标是什么,众人皆一头雾水。
许舒曾拷问过卢昶,卢昶也不知此次行动目标。
当下,众人只能在卢昶的率领下,一头扎进密林。
行不过百丈,东北方向,传来巨大的响动,很快,便有惨叫声传出。
显然,那边的队伍先和敌人接上阵了。
卢昶瞥了一眼许舒,高声道,“诸位,问仙阁初立,名分未定,尊卑未立。
此战若立殊功,将来必居上游,还请诸君用力,卢某以留影珠记录各位英姿,以明战功。”
众人战意高昂,继续向前突进。
嗖,嗖,地下土壤如波浪一般涌动,一道道漆黑身影从土层破出,却是一个个身形狰狞的冥怪。
有的喷吐毒液,有的挥舞着爪牙,小巧的身形,飚若电光。
短短十余息,便有四五十头冥怪跳出,疯狂攻杀而来。
众人迅速背靠结阵,施展神通。
能混到达者交流会中,交流意境之妙的,绝无庸手。
便是看上去最纤纤弱质的姜淼,一套回风剑也耍得寒光冽冽,每一剑刺出,必有一头冥怪丧身剑下。
周放则靠着劈空神掌,护住头顶;
身为队长的皮影中,则喷吐着如剑丹息,死死防御着来自土层中的危险。
而宋彤,许舒,陆阿采,则和姜淼一样,各负责一方。
宋彤和陆阿采皆御气自如,攻击起来,远胜姜淼。
唯独许舒,全靠着用手砸出钱币,勉励支持着。
卢昶则居中调度,率领这个奇怪组合,缓慢地向前推进着。
“陈道友,你这是什么意思,敢情连趁手的兵刃也没有么?”
陆阿采瓮声道。
“我们打得这么辛苦,你还玩上了?”
宋彤也表示不满。
许舒以银元当暗器的攻击手段,看着蹩脚,但杀伤力惊人。
几乎只要甩出,无有不中。
而被击中的冥怪,无不被打得血肉横飞。
冥怪灵智虽低,但不代表没有。
以至于,还敢从许舒把守方向进攻的冥怪越来越少。
而许舒这边一少,从其他方向进攻的冥怪自然就多了。
压力陡增之下,宋彤、陆阿采当然要不满了。
“安心结阵,废话少说!”
卢昶及时终止争议。
吼!
一声凄厉地呼啸从西南方向传来,紧接着,又一声吼啸传来。
正疯狂围攻众人的冥怪们,一个个扑簌地钻入地下,消失不见。
轰!
一头半人高,丈许长的独眼狼头怪从西面飞跃而来,半空里,压倒无数巨木枝丫。
他骷髅般的下半身,仿佛金刚锻成,粗壮的全骨尾巴不安地抽打在地面上,所过之处,山石俱化为粉末。
刷!
一头嘴巴里喷着幽蓝火焰的巨型蜂王造型的冥怪,从北面逼近。
两头巨型冥怪才现身,所有人的呼吸都急促起来。
“我读过冥怪谱录,像这样的两头,至少都是阶序三,太可怕了!”
姜淼瑟瑟发抖。
皮影中沉声喝道,“我和周放解决狼怪,还劳你们解决蜂怪!”
一句“还劳”,所有人都听明白了,是在委婉地请求卢昶出手。
皮影中话音方落,狼怪和蜂怪已从一左一右扑来。
幽蓝色的火焰,热量惊人,逼得姜淼、宋彤,陆阿采三人,根本不敢近前。
许舒也混在其中,后撤。
卢昶瞥了许舒一眼,心中骂翻了天,却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迎战。
他虽未生出丹海,但蕴养的丹息不弱,堪堪能防住蜂怪的火焰。
姜淼、宋彤、陆阿采、许舒四人,也不好干看着,且取出弓箭、飞镖,打起远程辅助。
一场酣战,足足持续小半个小时,才告结束。
皮影中拼着伤了半个膀子,周放断了一臂,才灭掉狼怪。
卢昶则被火焰烤得浑身焦黑,头上的毛发都烧得半秃,才堪堪结束战斗。
众人皆气喘吁吁,各自吞服着丹药,做着补充。
卢昶瞥了许舒一眼,怨念万千。
许舒是还了他不少东西,但有用的一件没还,弄得他现在想服用一颗壮元丹都不成。
“卢道友,此战,我等功劳如何分配?”
周放问起了大家最关心的问题。
卢昶道,“皮道友头功,周道友次功,余者皆有功。诸位放心,灭杀多少冥怪,以及灭杀怎样级别的冥怪,我都有记录,断不会让诸位的功劳白费。”
众人稍稍歇息片刻,传声符里又有动静儿,却是催促诸人抓紧跟上进度。
众人无奈,只能打叠起精神,继续前进。
半柱香后,众人合力冲破一次小型冥怪潮袭击,在一处草坡下歇息。
卢昶袖口震动两下,他忽然将队伍的调度权交给皮影中,说有急务,去去就回,便闪身离开。
他去得极快,似乎生怕被回过味儿的许舒叫住一般。
卢昶才去,才裹好臂膀处伤口的姜淼先发难了,“陈道友,你也太鸡贼了吧,大家同舟共渡,该出力时,须尽全力,你未免太不地道了。”
许舒道,“姜道友此话,我就不明白了,陈某做错什么了?”
宋彤冷笑,“非要大家挑明了么?一路行来,你除了拿银元当暗器,甩了这么一路,你又干了什么?
大家都拼得筋疲力竭,人人带伤,你老兄却是玩得一手好转进,把危险留给大家,让咱们负重前行,独你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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