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段安大怒。
风啸山冷声道,“张师叔莫非要以力压人?”
张泰来摇头,“我说的乃是实话。
殿中指派我来整顿桃庆堂的局面,二位非要强抗。
闹到殿里,最后即便张某不来桃庆堂。
二位的实力,能坐得住桃庆堂掌堂长老的位子。
与其为他人做嫁衣,不如赌一把。”
段安怒目,“你想决斗?”
他断不会上张泰来的当。
只因张泰来,乃是炼炁四期的强者,他和张泰来还差着境界上的档次。
他绝不会因怒,踩入张泰来的陷阱。
张泰来道,“我辈修士,争执不下,自然手底下见真章。
我知段师兄还未突破四期,张某也不占这个便宜。
我绝不使用灵液便是,此外,段师兄、风师侄可以一起上,若能胜过我一招半式,我调头就走,绝不再掺和桃庆堂的事。”
段安和风啸山皆愁眉锁死,本来,张泰来提议之际,两人皆在心中打定主意,不入此局。
可张泰来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由不得他们不入局了。
人家不仅承诺,不使用灵液,还允许他们以一敌二。
已经断了他们的进退余地,若他们坚持不入局,不仅丢面子,恐怕也再不能让桃庆堂其他成员心服。
就在段安、风啸山憋闷之际,张泰来又道,“若是段师兄、风师侄,觉得不妥,也可延揽桃庆堂中其他人下场。”
“够了!”
段安满脸胀红,“你要战,战一场便是,我倒要领教你张师弟八分山法相的厉害。”
“战!”
风啸山昂然回应。
十余息后,四枚禁球再度飞出,禁制布下,演武场上天风猎猎。
张泰来迈步入场,一伸手,“二位请!”
轰!轰!轰!金甲神将灵官相现,流云相、镇北将军相现,一上来,段安和风啸山皆使出压箱底的本事。
灵官法相掌中金锏一甩,一条蓝汪汪的光鞭便朝张泰来砸来,流云迅速化作怒龙,鳞爪飞扬地朝张泰来扑来,镇北将军却如烟消散,再现身时已到张泰来身侧丈许之地。
三道法相才发,全场掀起了灵炁风暴,荡起无数星辉斑点。
“咻!”
一条黄色小龙飞出,竟托着张泰来,腾空而起,避开三大法相合攻。
嗖地一下,金锏甩出的蓝鞭砸中黄色小龙,小龙顿时烟消,又化作数十道飞剑,分射两人。
飞剑来势极快,顷刻便至二人眼前。
二人慌忙催动法相,将飞剑尽数打落。
铛铛铛,轰轰轰!三人鏖战如雷,战的惊心动魄,但桃庆堂上下皆是满脸灰败。
即使是第二次近距离观察法相大战的许舒,也看明白问题所在了。
段安和风啸山已用出全力,却始终拿不下张泰来。
反观张泰来,不仅兑现了承诺,没动用灵液,竟然没动用法相,只靠一套上品功法“物换星移”
,便在段安和风啸山的联合攻击下,撑了过来。
嗖地一下,风啸山退开到一边,收了法相,脸色挂满青霜。
段安犹不服气,又缠着张泰来战了三十余息,老脸再也挂不住了,只能收了法相,一张脸上满是潮红。
“段师兄,风师侄,承让了。”
张泰来拱手一礼,温文如君子。
他要定桃庆堂坐堂长老的位子了,所以不愿往死了得罪段安和风啸山这样的实力派,虽战而不骄,没将二人打翻在地,已然给足了二人面子。
“还有谁?”
陆中庸朗声道,“为免还有人不服,都可以站出来,不管是单枪匹马,还是组队围攻,都可以。”
张泰来含笑道,“是的,诸位若是觉得张某配不上桃庆堂掌堂长老的大位,谁站出来胜过张某,张某立时让贤?”
段安冷哼一声,愤懑已极。
张泰来环伺全场,“哈哈,诸位给面子,张某谢过,自今日……”
“且慢!”
一道声音从人群最后方传来。
众人循声看去,人群分开,一个面目瘦硬的青年走了出来,正是许舒。
“这位是?”
张泰来沉声道。
许舒拱手,“在下许舒,乃董长老关门弟子。
家师先去,头七方过,诸位便来夺位。
家师泉下有知,怕是要魂骨俱寒。”
“混账!”
陆中庸叱道,“当此之时,议论桃庆堂大政,你区区一个小辈,插的什么言。”
许舒正了正头上的孝帽,“家师虽亡,但尚存血性弟子。
适才,张长老不是说了么?只要谁胜过他,他便让位。
晚辈不才,便拼却此身,也要与张长老一战。”
许舒非是静极思动,一开始,他大戏看得挺舒爽,直到张泰来志得意满,开始放言,许舒意识到似乎可以掺和一把。
他并没心大到要谋求掌堂长老的位子,只是想一露峥嵘,提升在桃庆堂的地位。
到时候,不管是段安上位,还是风啸山上位,都少不得也记他今日的人情。
“荒唐!”
陆中庸大袖一挥,厉声叱道。
“怎的,张长老才说的话,现在又不认了。”
“是啊,莫非张师弟终于知道倚强凌弱,以大欺小不妥?”
风啸山、段安先后补刀。
他们并不指望许舒站出来,能翻盘,但能给张泰来添恶心就好。
张泰来轻振衣衫,“无妨,说话自然算话,不管这位师侄以什么理由挑战,都算。
只要他赢了,证明桃庆堂确有贤才,董师兄后继有人,我高兴还来不及。”
说罢,他轻飘飘落入场中。
四枚禁球飞出,重新固定战场,这回没有谁挪步,任谁都知道,一场注定结果的战斗,根本没什么看头。
许舒一脸决绝地走向场中,冲张泰来拱手,“还请张师叔不必手下留情,无论胜败,我无愧恩师。”
张泰来微微一笑,“董师兄有这样的佳弟子,九泉之下,也足以欣慰。
你先出手吧,等你摆好了阵势,说能攻时,我再出手。”
“多谢师叔。”
许舒眉心一亮,九个小球放出,场间有些骚动。
“没想到许师弟也修出了法相,年纪轻轻了不得啊。”
“不愧是董长老关门弟子,天资不凡。”
“可惜呢,若是董长老不死,这位许师弟没准真是桃庆堂的后继之人。”
“什么法相也没用,咦,怎么回事,张师叔怎么飘起来了。”
“不是说好了,许师弟说能攻的时候,他才攻击么?还要脸么?不对,张师叔怎么面色这么难看,身形这么扭曲?啊,张师叔昏了,昏了……”
全场一片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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