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听劝的,许舒便只是赶走,不听劝的,他也就不再废话,直接辣摧之。
虽然阳神往来神速,但扫平数十处隐患,也耗费许舒不少时间。
更麻烦的是,他没查到关于妖雾来源的丝毫线索。
他彻底意兴阑珊了,准备清理了东南城隍庙的鬼宠,便即直插唐国神道院。
那处是景贤宫派驻唐国的一级监护组织。
许舒此次下到唐国,首先该去的便是这神道院。
但神道院近在长安城,都没查出妖雾来源,许舒便觉得指望不上。
但事已至此,他还是只能去神道院,通过神道院,调动唐国兵马,来个掘地三尺。
“咦,有点意思。”
许舒望着魅妖凭空消失的地方,来了兴趣。
东南城隍庙的这头魅妖并没有多厉害,无非是幻术惊人,但许舒阳神已成,意志如钢,哪有幻术能骗得过他去。
他魂念一放,便将魅妖禁锁,然而下一瞬,魅妖身上冒出绿光,竟然挣脱了禁锁,逃之夭夭。
许舒很清楚,这不是魅妖的能力,而是有人在魅妖身上下了禁制。
奇怪的是,许舒竟探查不到下禁之人何在。
而他放出魂念追踪魅妖,竟完全锁定不了魅妖。
如此,更验证了魅妖是被远程阵法操控的,唯有通过阵法,才能实现这种类似传送的空间跳跃。
许舒没多作思考,再度放出阳神,将魂念放大到极致。
刹那间,无尽的哀嚎声,哭喊声,甚至老鼠在洞里噗噗的用头撞墙声,全部传入许舒灵台。
只一瞬间,许舒鼻口便涌出鲜血。
这种察辨一切的感知,副作用惊人。
许舒只坚持了二十余息,便头脑阵阵发白,但好处是,他锁定了魅妖的方位。
服下一枚源珠,许舒腾身而起。
半盏茶后,他在城南的一座荒僻院落落下。
轩敞的院落内,四角插着火把,汹汹燃烧。
五名披着金色亮片衣袍的道人正诧异无比地盯着许舒,他们正盘膝坐地,在他们中间的地面上,正刻着一座法阵,繁复的阵纹中央放着一枚黑色炁石。
“阁下如此闯入,太唐突了吧?”
左侧蚕眉老者瓮声说道,“不知道友如何称呼,我等蒙修炼界道友们抬爱,称呼我们为妖月五仙。”
哪里是妖月五仙,分明是妖月五魔,蚕眉老者正是噬人魔崔铁涯,性情最为暴虐。
若不是许舒来的实在突然,连防御大阵被突破,他们都不曾知晓,崔铁涯绝不会这么客气。
许舒根本不理会崔铁涯,盯着他们中央的阵纹,若有所思,忽地,他目光看向院落的西南方向,那处是一堵墙壁。
许舒挥手一扫,那处的墙壁轰然倒塌,滚滚烟尘未散,现出数十号人来,皆被绳索捆绑,堵塞住嘴巴,面上露出极度的痛苦。
令许舒毛骨悚然的是,他竟在其中看到了整个吉庆班,蔡老板一家也被困在其中,疼得五官几乎变形。
“修行之路万千,御鬼驱妖也是常事,但尔辈竟敢扭曲生魂,以此布置怨场,真乃十恶不赦,合该千刀万剐。”
许舒暴怒。
崔铁涯冷喝道,“哪里来的狂徒,敢指摘咱妖月五仙,我正愁这么刁民的生魂太弱,你自己倒送上门来。”
喝罢,他大手一挥,五条魅妖从阵图中放出,顷刻间,天地变色,阴风怒号,时空仿佛变换,许舒已被困在大阵之中。
紧接着,妖月五魔同时出手,滔滔送灵炁放出,如排山倒海一般,攻向许舒。
在他们的视角,许舒一动不动,完全被五条魅妖联合施展出的强大幻术给控制住了。
此刻,五人同时出手,强大的灵炁攻击聚合一处,化作五个震动光球,如五枚犀利的炮弹,砸向许舒。
轰!轰!轰!轰!轰!一连五道暴击声,五头魅妖发出唧唧的得意笑声。
“不!”
“快撤!”
“防!”
妖月五魔同时发出惊恐的吼声,五道恐怖的攻击连续命中,可眼前的瘦硬青年竟纹丝不动,只是双足深深陷进地下。
直到他眉心放出光亮,恐怖的剑意顿时横绝在所有人心头。
五头魅妖还未察觉到异状,嗖嗖嗖,铺天盖地的剑光已席卷全场,两千道魂剑如怒龙一般,遮蔽了整个院落,五头魅妖哼也没哼一声,便在剑潮的扫荡下,化作齑粉。
妖月五月惊怒交集,几乎同时跳进阵图中。
剑潮呼啸而至,阵图中的黑色炁石瞬间点亮,整个阵图爆发出璀璨光明,死死阻住剑潮。
“凝!”
刷刷刷,剑潮竟在空中阵列组合,化作一柄横贯东西的巨剑。
“住手!”
一声断喝,一个兵马方阵从天而降,居中的龙纹云撵上,端坐着一个面容古朴的中年。
他轻挥羽扇,冷声喝道,“尔等在我唐国京畿要地,大打出手,灵炁冲塌房屋,于平地之上,轰出深渊,置我唐国百姓于何地?来啊,给我拿下。”
数百兵马同时亮出弓箭,每一把金色巨弓都发出凛凛符威,巨大的威压顿时笼罩整片空间。
“国师在上,我等愿降!”
崔铁涯冲云撵上的中年拱手,“非是我等无礼,实乃此人丧心病狂,无端拘禁如此多的百姓,我等看不过,这才和他起了冲突。
未料此獠猖狂,竟扬言凭他的本事,纵然屠空长安,也无人敢挡。”
“大胆!”
国师怒喝一声,刷刷刷,数百巨弓皆指向许舒,国师断声道,“降是不降?”
许舒打个哈欠,“双簧唱得不错,可惜,找错了对象,槐山先生,我还是喜欢你原来那副世外高人的形象。”
话音方落,许舒掌中放出灵炁,意念到处,九个小球脱出,只一瞬间,所有人都仿佛被拖进了无垠星河,送目望去,九颗浩瀚的星球矗立前方。
嗖,嗖,数百弓箭全部抛飞,崔铁涯五人直接被太阳系散发出的引力,碾成血雾。
许舒收了神通,云撵之上的国师已瘫坐在地上,数百兵马个个呆若木鸡。
许舒收了五人的储物戒,笑吟吟盯着国师,“久在他乡,忽逢故人,幸甚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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