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轻没有放弃尝试的想法,飞的不行,滑的总行了吧?
拿出滑雪板,跳上去,一撑,嗖——人如鼓满风的帆全速前行。
啪啪啪啪啪——
无数白色小球突然从雪地里爆起,如子弹射来。吓得扈轻灵力裹满周身三米后,紧急刹车猛下沉。
当当当当当——
灵力被击成碎屑飞溅,背面一阵子弹暴击,许久,停下,扈轻疼得张嘴咬雪。
“看来它们是喜欢攻击高速的东西。呜呜,凭什么鬼帝来那么多回一次都没碰见这个?”
绢布:“十万年,足够沧海桑田了。慢慢走吧,至少雪蛋子不喜欢吃人。”
扈轻不甘心,又钻到雪下贴地爬行,一开始无碍,可当速度一快,又体验一番被狂轰乱炸的销魂滋味儿。气得她灵力不要钱似的往身上裹,只坚持不到半天,果断躺尸。没办法,灵力根本不是那些小异兽的对手,被砸得稀巴烂拣都拣不回来,她心疼呀。
当然,她有很多可以用来防御的器,但是!都是高阶货更舍不得呀!
算了算了,不就是走路,她走就是了。
忍气吞声往前走,一边放出神识往雪下寻,什么都没有。真是奇怪,明明那些东西袭击自己的时候遍地都是,怎么神识找遍远近四方,一个石头蛋子都没找见呢?
绢布:“异兽录,要不要?”
当然要。
传过来,非常多的讯息,扈轻临时上了一堂长长长长的自然课。
原来如此。异兽,很独特,因为是自然环境直接孕育,并不是真正的肉体凡胎,所以它们的本质更趋近自然,具有完美的隐匿能力,能与周围环境混为一体,灵力神识皆探不出来。
扈轻称奇:“倒跟民间山野精怪有些类似。”
那些最早传说里的山野精怪,也是各有本领,不易被人发现。至于说后期爱上书生什么的,全是人类的自作多情和虚荣自大。
看完异兽录的扈轻果断从空间取出最坚硬的大块器材,覆盖一层神识后,原地旋转甩出,嗖——当当当当当。
不出所料的碎了呢。
扈轻抱着头在雪地里滚,疼疼疼,疼死了。虽然雪蛋子没有攻击她只攻击了大石头,但石头带着的神识也被打得很痛呀。
权当锻炼神识了。
抹着眼泪上前,把碎掉的材料全部收回。再拿出一块,覆盖神识,往自己前进的方向狠狠甩飞。
嗖嗖嗖——当当当——
就这样,扔一路,哭一路,拣一路,等一个月之后,终于走出大雪地,空间里不好碎的材料全碎得均匀漂亮。
绢布问她:“好玩是吧,再来一次?”
扈轻连连摇头,吸着鼻子说:“不了不了,太疼了。我受伤的神识根本就没有恢复过来,更别提壮大了。”
绢布嘲笑她活该。
扈轻讪讪。消耗再恢复,在这个过程中一点点壮大,以前不管神识还是灵力都是这样做的,谁知遇到异兽就不一样了呢。神识受伤就是受伤,纯纯的消耗,根本就没有补充,而且真疼呀,根本就没有适应疼痛这一说。
可见这个世界上的道理并不总是一成不变,人不可能总遇到美事。
扈轻决定接下来老老实实不再搞幺蛾子。
接下来的地方需要她飞过去。
是一道大峡谷,仿佛大地的伤疤,宽阔而深不见底。鬼帝来时用的是特别定制的寒铁飞舟,并在外头加了一米多厚的万年玄冰。峡谷地下是熔浆,前头望着平静的空气实则炙热无比。
无法绕路,因为要从峡谷深处的某个山洞穿到另一头,除了原路过去,根本无法锁定那个位置在哪里。
扈轻没有寒铁飞舟,但她有灵火。心念一动,红色灵火覆盖全身,扈轻纵身一跃,人飞上百米之高,立在空中往后望。只见后方白茫茫的天地仍在落雪,而近在咫尺的自己脚下,是焦干的土褐色,一毛不长。冷与热泾渭分明,共存而不冲突。
没有雪蛋子越过界限攻击,扈轻微微有些遗憾,别的不论,要是有一支雪蛋子军队,什么矿山她开不出来呀。
希望自己不要再遇到异兽。鬼帝来时只用抵御高温,但愿自己运气不要再衰。
扈轻仔细循着记忆里的路线,好在这里的地形十万多年都没有大变化。随着距离的推进,不得不由高处飞下,在下头分叉的路口辨认。好在灵火给力,帮她完全隔离外界高温,并未感到任何不适,速度飞快的前进。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千万别出幺蛾子。”
真是怕啥来啥,好端端正飞着呢,穿过一个风化的洞口,突然一道火红夹杂暗红的影子袭来。
扈轻迅疾闪避,啪,那道长长的东西狠狠打在红褐色的光秃岩石上,瞬间展开铺平,像一道扭曲的红布,长长的拖拽而下。
下一秒,那红布从岩石上撕下一层细碎石末,倏忽变窄变圆,绷直,又向扈轻的方向甩来。
扈轻往下看了眼,只看到下方某个位置的土石晃动,显然这巨长舌头的主人藏在土石之下,如果她猜得不错的话,应该是一种长相如巨型蟾蜍的异兽。把她当小虫子逮呢。
扈轻不欲缠斗,加快速度往前飞。那舌头追了她一会儿,最后斜着绷直在空中足足定了五秒钟,仿佛在喊:你不要走,快回来啊啊啊——
扈轻被自己脑子里的配音恶寒到,呲牙抖了抖继续加速。没想到迎头又是一根长舌头砸过来。紧急拐弯绕过,持续风骚走位疾行。第二根长舌头最后也只能绷直相送。
逃脱第二根,迎来第三根。
扈轻懂了,它们有自己的领地,并非常尊重别人的领地权。而且,社恐,见光死。
总而言之,只要足够快,是很好对付的一波。
终于跨过了这片活舌地狱,扈轻站在没有舌头再出现的安全位置往后看,发呆。
绢布:“干嘛呢?”
扈轻:“这么长的舌头有味蕾吗?异兽什么活物都吃,能吃出味道吗?”
绢布:“要不你问问我我吃什么,我能不能吃出味道。哼!”
扈轻哈哈笑起来:“你但凡进化出个舌头来我也给你摆上满汉全席。”
绢布听她说过满汉全席,并不向往:“找路吧,十万多年过去,不知有没有被人捷足先登。”
扈轻当即合掌向天:“不会不会,一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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