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轻只静静的看着他:你就装。
她相信自己一闪而逝的直觉。直觉告诉她,有关系。
令皇无奈:“好吧。魔皇令和魔帝印同时御使的话——所向披靡。”
扈轻对“所向披靡”四个字不满意,任何人比别人实力强,都可以所向披靡。
令皇:“你现在接触不到。不过如果你坚定入魔,我就告诉你。”
扈轻冷笑一声,一手掐住他脖子后头:“我给你脸了是吧。”
令皇被她按着弯腰:“放手放手,我是老人家。咳咳咳,好疼啊,尊老爱幼懂不懂。”
扈轻不放:“老子把你拆喽。”
“我说我说。”
扈轻:“说。”
令皇狼狈直视地板,哟,花纹不错哟。
“魔帝那个层级,玩得很疯的。他们自己开盘狩猎,只魔帝下场,谁都是猎物谁都是猎手。”
扈轻松开手。
令皇直起身,咳咳:“他们抢的就是魔帝印,只要印到手,对方一界都是赢家的。”
扈轻大受震撼:“魔帝印还能抢?天道同意换主吗?”
令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嘛。而且,你怎么知道魔界的天道不想换个更强的代言人?”
扈轻皱眉:“疯子。不过你都死了多少年了,消息还有用吗?”
令皇:“这游戏又不是我发起的。是他们自己贪,我死多少年他们也改不了本性里的贪婪,那些人,只会玩得更疯。”
扈轻眉头皱得更紧:“强制参加吗?”
令皇:“明面上自愿。”
扈轻懂了,更加不喜欢这里了,并且不想把玄曜留在这。
令皇:“你怕什么,你有我。”
此话怎样?
“你有魔帝印,还有我。无论对上什么段位的魔帝,你都能轻易抢走他的魔帝印。”令皇拍着胸脯,“扈轻,我是你的王牌!对我好些吧。”
扈轻看着他,眼底涌上真切的杀意。
令皇一惊,瑟缩后退:“你你你——你要做什么?”
扈轻笑了,语气淡淡无情绪:“魔帝印乃天授,而你——是器。不论是什么人创造出你来,初衷如何,你都是能被毁掉的吧。”
惶恐在令皇脸上闪过,他仓皇一笑:“你、你要毁了我?别开这种玩笑。”
扈轻注视着他:“魔皇令如此重要,不怪当初那么多人去小黎界寻找。可太重要了,显得去小黎界的那点子人太少。你处处找分身——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魔皇令有很多,你们也有强弱高低。魔帝的本事比我大,对他们这么有用的东西他们肯定常年搜罗。魔皇令能互相吞噬,你觉得,魔帝手里的魔皇令,比你如何?”
令皇不语。
扈轻兀自冷笑。
令皇:“扈轻,你信我,我真的是魔皇令的原身。”
扈轻:“其中一块?”
令皇:“”
扈轻:“这些年来,我没让你做什么,你倒是把我做了工具人。”
令皇心一慌:“扈轻,我没骗过你,我愿意为你做什么的。我遇到你,真是上天的安排。一路走来,你的际遇强到离谱。仙帝印魔帝印轻易认你为主,你还意识不到吗?”
扈轻眼神凉凉:“天命也是你的工具,你倒是表现得一点儿不像器灵,心思深沉呐。”
令皇都要哭了:“我是器灵,我认你为主,我不可能骗你害你。我也想告诉你一切,可你不听啊。我只是开个头,你就让我闭嘴。我要是一张嘴就说你以后是魔帝,最厉害的魔帝,你不得骂我疯,你能信?”
扈轻:“”
令皇哭诉:“但凡你对我耐心点儿。”
扈轻气笑了,敢情还是我的错了?
指着他手里俩牌子:“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令皇擦把眼睛进空间,一进去抱着棵树呜呜呜的哭,辣眼睛。
扈轻嘴角一抽,老男人,可怜给谁看。
连带把绢布都恨上:“我不信你不知道。”
绢布莫名其妙:“上层人士的游戏多了去了,赌上全部身家的生死小游戏比比皆是。魔道本来就喜战嗜血,杀来杀去很正常。不说魔道,便是仙域的仙帝小群体,你以为他们就是干干净净不染尘埃?我收集的杂书也很多,里头的花样只有你想不到的。屠戮游戏更是自古有之,我不觉得有必要拿给你看,毕竟现实比书上记载更让你相信。不过吧——跟书里记着的那些比,你好像真的没见过多…高级的游戏。呃,正好现在有时间,我给你推荐推荐?”
令皇不敢说、扈轻难以接受的事情,就这样被绢布轻描淡写无所谓的说出来。
扈轻顿了一会儿:“好,你做成书的样子,我自己看。”
不到一分钟,绢布给她放出来几十本崭崭新的书,都懒得做旧。
扈轻坐在角落,拿了最上一本,掀开,一张一张翻过。随着时间过去,她脸色越来越白。书上图文并茂,那些画面一点还能呈立体播放,扈轻硬着头皮点开,好些时候差点儿控制不住呕出来。
等看完,她整个人都虚脱掉,这些书里的内容冲击太大,她一时消化不了。
“小布,你前任…也玩这些吗?”
绢布:“他不喜欢这些。”
扈轻眼睛一亮。
绢布:“我不理解他说的那些改变什么的,我是器灵,器灵诞生以来便是服从,器主便是器灵的天,器灵不得反抗。他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扈轻抚摸着手腕:“我们都需要一个答案。”
绢布迷茫:“我们?我需要什么答案?”
扈轻:“其实你刚才说的是:器灵不能反抗犹如天道的器主,为什么生灵要反抗天道吧?”
绢布:“我应该想这些吗?”
扈轻:“你乐意想就想,我是你的天,天说,你可以想。”
被她模仿天的口吻逗笑,绢布说:“天说可以也不行,铁律不可改,器灵不应该想。”
扈轻笑笑。
器灵没有独立思考的能力,从来没有,器主、天道,都越不过法则森严。天道是法则的化身,法则整体是高于天道的。法则规定器灵是附庸,器灵便永远都是附庸。
她按着那些书,说:“法则规定的事情,有人违背。法则没规定的事情,有人狂热。你说,人、智慧生灵,为什么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为什么不像器灵乖乖听话?”
绢布哪里知道:“不要为难我。我只是器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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