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轻连连保证,在她再去云英族的时候,一定要传达她们的友好之情,并一定把云英族的友好之情带回来,才被放过。
好几个师姐搭着肩把她围在中间,小声:“你也是有男人的了。知道有些时候有些话得换个法子说吧?你就说我们六阳宗的姐妹各个善解人意又一心一意,多说说我们性子温柔——哎不行,看云英怜那样好像他们也不喜欢温柔的啊。”
“总之,你机灵点儿,先问清他们喜欢什么样的。不管他们喜好什么类型,我们都有!”
“一定能让他们安家落户,相妻教子。”
“懂?”
扈轻:“懂懂,我都懂。我一定转达,一定让他们感受到你们的火热之心。”
“也别太火热,好像我们多不矜持似的。反正,拿住他们命脉,把人带回来。”
“要不然到时候我们跟你一起去呢?知道他们养在深闺不见外人,我们在外面等。”
“要不咱直接带上聘礼?”
“那就得正式了,请哪几位长辈去提亲?”
眼瞅着她们自己又商量起来,扈轻心说太可怕了,借口她们先商量章程,她赶紧往六族长那去。
“可怕,太可怕了,她们不是娶人,是想吃人。”扈轻抬手抹过额头,感觉自己都出汗了。
“这还不好?反正云英族正愁孩子少呢。你帮他们解决种族延续的大难题,云英族能给你立长生牌位。”
扈轻:“我谢谢你。我已经长生了,不期望与天地同寿。等回魔域,就走一趟吧。”
绢布:“啧,回。”
这么快就把魔域当了自己家呢。
扈轻说:“这边两个界,那边两个界,不都是我的家?哼,我要给宿善每个界都盖个大宫殿!”
远方,宿善忽然心底一阵喜悦不可遏制的冲上脸庞,无声笑起来。
韩厉莫名其妙,冲掉身上血迹:“杀人你很开心?”
宿善偏头望向他,眼里全是柔柔的光:“扈轻肯定想我了。”
韩厉默默移开视线,不好意思,听到了,但不懂。
宿善发出一声喟叹:“韩厉,你应该体验一下男女之情,真的,爱上一个人也被她爱着的感觉太美妙了。”
韩厉能说什么呢?他没有看不起谈恋爱的人,他也没有觉得恋爱酸腐,他不排斥,不抗拒,但也不期待。既然师妹喜欢,那应该是不错的吧?
扈轻脑子里想着给宿善盖什么宫殿好,好心情自由流露,她都不知道她走路的时候哼着歌一跳一跳的。
六宗主在高处望到她,滑翔着落下,好大一蓬羽毛石头一样砸在地上又飞溅起来。
扈轻下意识去抓,抓了个空。
“灵力幻化,抓不住的。”
扈轻眨眼,笑笑:“六族长,给我点儿你们脱落的羽毛呗,我箭支上用的。”
六族长气笑:“别跟我说你不知道箭支上要用的飞羽必须是从活体上取下封存住灵力的。”
你哪是来收废羽毛的,你分明是来揪活尾巴的!
扈轻嘿嘿:“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六族长摆摆手:“你先跟我去看你那法子我们用的对不对。”
扈轻脸色一正,跟着六族长飞起,越飞越偏僻,她忍不住问:“咱这是避谁的耳目?”
六族长回头看她眼:“小孩子耐不住疼,哭哭啼啼,烦人。”
扈轻:“您是怕人家爹娘爷奶打上门?”
六族长傲娇抬头:“他们敢?”
但肯定会给他添堵就是了。
看着六族长的长脖子,扈轻心头一动:“六族长,我想——”
“别叫族长,以后你就叫我六伯。”
呃?好突然。
六族长淡淡道:“族长要换届了。”
啊?这么突然?
六族长:“不突然。我们九族的族长换届比九宗宗主换届快,谁耐烦整日处理这些没完没了的鸟事儿。隔段时间大家就投选出一个新的倒霉蛋。”
处理鸟事儿。倒霉蛋。
扈轻捂着嘴笑。
“成,六伯。”
前头六族长点了下头,扈轻看不到他眼里闪过狡猾的光。
正待再说前话,扈轻就被突然爆发的一波哭叫声震得浑身一抖。怎么说呢,掀翻屋顶这个词,在这里并不夸张。因为真的有一个茅草屋顶被声波掀翻摔了出去。
好像整个幼儿园的小孩一起尖叫。
造孽哟。
扈轻不想去了,想逃。
逃不了,六族长拉着她给她展示自家崽子:“为什么他们没掉毛?”
被他按在手底的小崽子叫得撕心裂肺,扈轻发誓在一张鸟的脸上看出了恨。
小孩子的恨嘛,又强烈又好笑,所以没人在乎,任由他们自己哭天喊地,眼泪一串串。
真可怜哟。
茅草屋高大宽敞,尤其没了顶之后,扈轻一扫,得有一百上下。她记性好,这里头没有她上次经手的。
“可能是——上次他们打架掉毛之后我才用的那法子,所以,他们掉毛根本不关我的事吧。”扈轻一本正经。
六族长:“”
旁边突然窜起一道高亢的尖叫,直刺破人的耳膜。
扈轻堵着耳孔说:“停手吧,太惨了,我受不了了。”她都要哭了,“你们肯定执行错误,我用的时候,孩子们都能不出声。你们手法肯定有问题。”
“哦,只是顺便打磨筋骨,药力和手法都粗暴了些,小孩子嘛,疼着疼着就习惯了。”
扈轻歪头,一脸外星人:所以,是我来错这个世界了吗?
六族长亲自给她示范,让她用神识看他的手法:“你看,这样这样再这样,比你之前的效果好。”
可怜那只瘦弱(因为羽毛少显得瘦弱)的小长明,已经吐舌头翻白眼。
扈轻忍无可忍,一拳挥出,另一手把小长明夺过来,心疼得吸凉气:“我的乖乖。”
六族长以掌接拳:“我的乖乖。”
扈轻说:“孩子不是这样虐待的!”
“你懂个屁,九族的孩子都是这样成长起来的。”六族长轻蔑。
扈轻脑袋发晕,就这样,就这样,就没人造反吗?
六族长不容她挑衅他们传统的带孩子方式,问她:“你觉得我们这办法怎么样?效果比你的好像好点儿但又没好太多。”
扈轻气得晕头转向,她大不敬的一指六族长的鼻子尖:“我亲爱的六伯,人家发明出这个法子的前辈是用了大量实验来支撑的。你说,人家为什么没选粗暴的法子只留下这个让你觉得太温和的方式呢?”
六族长看着她:“为什么?”
扈轻都要笑了:“自然是综合考虑这个投入少产出多成效高效率最好呀!”
六族长恍然:“原来是这样吗?我还以为是他下不了狠手。”
“呵。”扈轻冷笑出声:“用无数幼崽性命做实验的人,你会觉得他下不了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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