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言引得朝堂哗然一片。
“皇上!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如若此次能够顺利征讨燕国,那么我燕赤实力将更上一层,称霸六国指日可待啊!”
“臣附议!”
哪知宓奚眼皮一撩:“朕自有定夺,众卿不必再多言。退朝吧。”
“退朝——!”
兵部侍郎还想再劝,却被太监的唱和声打断,只能看着宓奚一把捞起座位旁的雪狐,头也不回的走了。
宋舟收到了宓奚的军令,于是带着自己的将士们且战且退,一路护送着百姓退到了云潭城后,把自己军队的伤亡降低到最小,只损失了百余人。
而他在面对燕国军队的过程中,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
燕国好像并不是为挑起战争而来,相反,他们只是辅助着白衣人进入城内,对燕赤的军队动手的时候也是收了力一般,并不随意杀人。等白衣人彻底占领了城池,燕国军队甚至还会暗中阻止白衣人残杀百姓。
宋舟看不懂了,这不是都是燕国的人吗?怎么还有点隐约的不和呢?连他都能看出这两波人之间有奇怪的隔阂。
他顺利地完成了皇上交待的任务,整顿好军队,安抚了百姓。
在白衣人攻入城后的第二天,宋舟就等来了胥黎的带兵支援,他顿时感到无比安心。
几个月之前,就是这位胥黎将军带着五万将士长驱直入,一举歼灭了代国!
他现在可是燕赤子民心中的战神。
宋舟惊讶的发现,传闻中的战神却不像他所想象的那般魁梧勇猛,相反,他长身玉立,相貌甚至有些清秀英俊。
不过宋舟仍然不敢轻看了他,因为这位战神裹着修身的铠甲,气场如同森罗,那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人身上才会有的气质。
他对着马上的胥黎行了个军礼,大声道:“胥黎将军奔波辛苦,请稍作整顿,我这就去点兵!咱们立马攻回城内,定要杀那燕国人一个落花流水、片甲不留!”
哪知胥黎从马上翻身而下,淡然道:“不急,时机未到,先休息吧。”
宋舟傻眼:“啊?咱们不打回去吗?”他还以为马上就能报仇了呢!
胥黎:“打,但不是现在。”
宋舟:“……”明明有了胥黎带来的一万兵马,他们的人数远超燕国军队,为什么还不打过去?难道胥黎真的这么忌惮燕国吗?这真的是那个锐不可当的燕赤战神吗?!
胥黎一看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不过也没有过多解释,只遥遥看向几里地之外的云潭城,说:“我们还要等一个人。”
云潭城内,入侵者很明显地分成了两队人马,一队就是那日偷袭扫雪小队的白衣人,经过奋战,他们的衣袍脏污,却也没有更换,一队就是举着“燕”字旗帜的士兵,相较于白衣人的狼狈疲态,他们更显得整肃有神一些。
这两对人马分别占据了云潭城的一半,中间划出明显的界限。
白衣人们在城门口列成两队,沉默地撩起衣袍的一角,手举在胸前,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似乎是在行礼。
须臾,一队白衣人抬着一个黄金和白玉做成的轿辇,缓缓步入城内。
而乘坐在轿辇上的那人身材肥硕,呼吸声沉重而急促。
待轿辇抬入城内,为首的白衣人走上前来,示意抬轿人放下轿辇,然后行礼道:“恭迎国主!”
兜袍之下,竟然是清脆的女声!
而轿辇上的人一把掀开兜帽,他哈哈大笑,笑得浑身肥肉都在颤抖。
“琅儿,你做得很好,不愧是我的好皇后!你说,想要我怎么赏你呢?”
他的面貌丑陋,比之从前纵欲过度的样子更加疲惫不堪,神色中透露着一种癫狂之色——竟是代国亡国之时找不到踪迹,消失已久的代承!
名唤琅儿的女人波澜不惊,平静道:“惟愿夫君早日复兴代国,我皇万寿无疆。”
即使数月逃命,代承却根本没有变瘦,反而更加肥胖了些,他挪动着肥胖的身子,从纯金座椅上坠下来。
琅儿上前搀扶,代承忍不住用他肥胖的手趁机揩了一把油,根本没注意到琅儿眼底一闪而过的厌恶。
“呵呵…呵呵…待我入主燕赤,定要赏你一座椒房,把你藏在里面,哪里都去不成……你说我从前怎么就没有好好宠你呢?”
代承表情痴醉,差点流出口水来。
他的原配皇后早已经在代国覆灭的时候与他断了关系,削发为尼,现在还被锁在代国皇宫的西六宫。而现在这个被他封为皇后的琅儿,是当时他在出逃代国时带上的唯一一个妃子。
他惊讶的发现,琅儿其实并不是那等软香温玉的娇弱美人,相反,她的武功高强,身份神秘。
出逃的过程中,她一路护送着代承,帮他与“那个人”牵线搭桥,得到不小的助益。
这女人甚至为自己组织了“白袍军”!
虽然代承知道这女人肯定没那么简单,但是此时此刻,他还是沉浸在攻下云潭城的喜悦之中无法自拔、沾沾自喜。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对燕赤动手,简简单单就让宓奚吃瘪,丢失了一座城池。
代承不由得想象着他能够一路直通燕赤腹地,攻入宓奚的皇宫,把所有人杀光殆尽,让宓奚缩在他脚下的那一天。
他想着想着,不由得就笑出了声,嘴角拉出粘稠的口水。
琅儿见他这样,向一旁使了个眼色,一个白衣人就从怀中掏出小盒,取出一枚丸药,利落地塞进代承咧开的嘴中。
而所有白衣人都只是默默看着,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
引领燕国这边的将军名叫燕一,他也看到了这一切。
他皱着眉,转头对身边的副将说:“传令下去,让所有人不准松懈,时刻保持警惕。如若燕赤军队打过来,按照之前吩咐的那样做,所有人不准违抗!”
副将跑去传话,燕一盯着对面,那群白衣人把代承送入早就搭好的豪华帐篷内,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有预感,这场战争远比表面上更加诡谲莫测,而所掺杂的势力更不止眼前所见的这些。
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难怪自家国君要这么做。
他喃喃自语:“很快,燕赤的军队就要来了。我倒是也很想见见,胥黎这个燕赤战神到底是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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