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共卖了八十双草鞋,是按你说的,买四赠一卖出去的,也有较真儿的,非要赠送改良的草鞋,我也听你的都卖了,统共是二十六个钱,咱们一人一半,你拿走十三个钱!”
叶琛一边说一边查床上的钱。
司聪道:“叶兄长不必给我这么多,草是你扛回来的,草鞋也大多出自你手,况且这挑着去镇上的也是你,我们就是跟着跑个腿凑个手的,怎么能跟你平分呢?叶兄长给留几个钱就行!”
“那怎么行!这法子是你想出来的,草蝶草花的也是孩子们编的,卖的好都是你们的功劳,我不过就是走走路,要不不也得跑这么远吗,如果还是之前那草鞋,我哪能挣这么多呢,你必须收下!”
司聪如何能见钱眼开,这往后要指望他的地方多着呢!
“叶兄长太客气了,当初叶兄长能答应帮我们母女一把,我已是感激不尽了,分钱的事我想都未曾想过,只求有口饭吃就成,叶兄长的好意我心领了,这钱绝对不能平分,否则,我们再也不跟叶兄长合作了!”
金花银花一听阿母因为这事不想跟叶伯伯合作了,都着急了,忙都帮着劝叶琛。
“叶伯伯!本来就是您受累更多,您就别跟我们平分了,听我阿母的,少留点就成!”
叶琛还是一脸的坚持,他是个大男人,再不济还有把子力气呢,怎么能占女人的便宜?
何况,这个女人还是个带着五个孩子的寡妇。
见叶琛死活不同意,司聪只好退了一步。
“这样吧!叶兄长给我们留下十个钱,明日木耳卖的钱我们再平分,如何?”
叶琛见司聪实在是坚持,也就只好做罢,点了点头:“那就说定了,明天可不许跟我争执了,我一个大男人,挣钱一定比你们女人家的容易,你们就别跟我客气了,日后再有好的挣钱的法子,咱们一定平分!”
司聪笑着点了点头,叶琛查了十个钱,递到司聪手中。
这时候的钱可真重啊!这十个钱在手中沉甸甸的,她一只手都捧不过来。
金花、银花、杏花都凑过来看,司聪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拿布袋子来!”
杏花忙把白日里捡麦粒用的布袋子拿了来,金花拿过来撑了起来,司聪一个一个的放了进去。
孩子们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司聪的手,应该说是盯着司聪手上的钱,仿佛她一松手,钱就飞了一般!
司聪道:“放起来吧!”
金花小心翼翼的接过布袋子,转身出了屋子去了灶间。
叶琛也收起了自己的钱,刚收拢好,咣当一声掉落下一个,砸在了床板上。
叶琛拎起布袋子看了看,布袋子底下破了一个洞,好几枚钱都挤在那处要往外蹦!
叶琛苦笑,“将来有钱了,一定换个绸布做钱袋子,这麻布的太不结实了,我前几日刚缝上的,又坏了,这是在家里,若是在外面,没准就丢了!”
司聪拿过他手中的布袋子看了看,笑笑说:“瞧你缝的是什么啊,这针脚也太宽了,银花,拿线篓子来!”
银花捧来了线篓子,司聪把钱又都倒了出来,翻过那布袋子,看了看,在线篓子里找了一小块儿布,扣在破洞上缝了起来。
“这布都有些糟烂了,光缝怎么能缝的住呢,垫一块补丁就好了!”
叶琛微有羞然的挠挠头,“家里就我和我阿父,我阿母走的时候我还不大懂事,家里缝补的活都是阿姐做,她出嫁后就没人做了,我这手,编草鞋干粗活还行,缝这玩意就完了,手指头都不分家!”
司聪“噗嗤!”一声笑了。
“男人有几个会针线活的,以后叶兄长有缝补的活就拿过来,金花她们也会些!”
叶琛更加不好意思了,憨憨笑道:“那就麻烦留香妹妹了!”
“客气什么,咱们这铜钱硬,普通麻布的钱袋子是容易坏,也大了些,个的就满手了,出门想多拿些还这么不方便呢!”
“咱们这算什么啊!齐国和燕国都是刀币,楚国的不但重,还难看,像鬼脸一样,还不如咱们这圜钱好看还好拿些呢,你看,这中间还有个洞,能穿起来,拎着也方便些!”
司聪手上一顿,原来她猜测的没错,这个朝代真的是战国时期。
那她所处的这个国家,不是齐国燕国,也不是楚国,难道,是秦国?
司聪抬头看向叶琛,面带仰慕之色。
“叶兄长不愧是从军之士,知道的可真多,那叶兄长知道现在咱们在跟哪个国家打仗吗?”
叶琛神情一滞,脸上陇上一层忧郁。
“秦国是好战之国,短短几年时间,已经灭了赵、韩、魏、楚、燕,现下已挥军东去下,去攻打齐国了!”
司聪暗抽了口冷气,原来她穿到了秦国统一六国之前了,。
暗自庆幸,还好身在强国之家,不然,难逃亡国奴之罪!
司聪回忆着上学时学过的历史课,应该秦国应该快统一六国了。
那,货币也该统一了,看来这钱还能赚,不能白瞎了!
叶琛的面色一直很凝重,司聪佯装惊讶的问道:“咱们秦国这样厉害?那这天下岂不都是秦国的了?”
叶琛冷哼一声,“哪那么容易做这天下之主,不过逐鹿中原罢了,再远的还有好多外邦部落和游牧民族,怎么收的过来啊!”
司聪微微挑眉看他,怎么觉得他不像是秦国人呢?
作为一个秦国人,不该为自己国家的强盛而感到自豪吗?
他不会是另外几个国家的密探吧?
或者是逃亡到秦国来的也不可知啊!
司聪试探着问道:“叶兄长,好像不怎么喜欢我们秦国呢!”
叶琛愣了一瞬,苦笑一下。
“让你误会了,我是地道的秦国人,几辈子就生长在这儿,你别担心!”
司聪有种心思被看穿的尴尬,微微扯了下唇角。
叶琛叹息道:“当年我被抓去从军,才不过十四五岁,什么都不懂的我们就被推上了战场,那战戟我都拿不住,就别说杀敌了!”
司聪微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第一次上战场,第一次看见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满地的血,我吓的尿了裤子,胡乱的挥舞着手中的战戟,那一次,我不知道是怎么坚持下来的,我居然,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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