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捋了捋胡须,想想也是这个道理,长长舒了口气。
“如此,我便信你一回,不过,你与徐来福之间的恩怨,族里还是不好干预,我说的话,你可明白?”
司聪微抬眼皮瞄向她,这话明显是收了钱又不办事的意思,心中冷嗤,这才是只老狐狸。
司聪笑笑,“只要族长不偏听偏信,我自有法子对付他。”
族长捋须一笑,起身向外走去。
达成一致的二人一前一后出了祠堂,族长看向众人,清了清嗓子。
“事情都了解清楚了,都散了吧!”
众人一听这话,均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这就散了?
那钱呢?不给了?
族长看向一众族人。
“二郎媳妇不是不知感恩的人,她愿意每年给族里出一百个钱的供奉,为族里建立族学,让咱们徐氏子孙们有书可以读,这也是善举,大家该感谢她才是。”
众族人一听这小寡妇出手就是一百个钱,脸上尽显惊讶之色,看来徐来福说的没错,这小寡妇是真的发了财了。
惊讶之后便是神色各异,有嫉妒,有羡慕,也有懊恼和遗憾。
而徐来福两口子则是惊怒交加。
“族长,这怎么行?咱们不是!”
“怎么不行?难道你要阻止二郎媳妇为族里办学?或是你能出更多的钱为族里出供奉?”
族长眼神凌厉的瞪着徐来福,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
徐来福错愕万分,他就知道那小寡妇是个诡计多端的,一定是她许了族长好处,就像当初阿功那事一般,她不知舍了多少钱,才害的阿功被流放服刑。
可是族学一事是他始料未及的,要知道,朝廷最是重视乡学族学,但凡哪个乡里有族学的,在县衙那里都有记录,族长的地位都要高于其他无族学的族长,说话都是站一席之地的。
若是族里再出一两个有出息的学子在朝为官,那这个家族就飞黄腾达了,那便是族长的丰功伟绩,是要载入族史被后人传颂的。
只此一策,他便输了,可惜他处心积虑的说通了族长与他联手,也答应事成之后分他一些好处,可他毕竟不知道小寡妇究竟有多少钱,只敢许诺五十个钱。
这小寡妇是真不好对付啊!
不好对付也要对付,事情到了现在这地步,他若退缩,那便是一无所得。
小寡妇的财产谋夺不成,阿母那条线也彻底断了。
不行,他不能错失良机,幸好他还留了一手。
徐来福眯了眯眼,嘴角扯出一丝狠厉,给站在一旁傻了眼的王氏使了个眼色。
王氏微怔后会意,咬咬牙,高声喊道:“给钱是给钱,她有了钱就得给族里做贡献,可是她不守妇道,这事就不能不管,族长,您是长辈,怎可纵容她继续无耻下去?那咱们村,咱们徐氏一族的脸面还往哪里搁?将来谁敢娶咱们村的女子,谁又敢嫁到咱们村来?”
王氏这一吵吵,族人们都炸了锅,这话说的在理,也不能因为她给了钱就肆意妄为不是。
这族人里,多的是嫉妒怨恨之人,还有些家里有适龄儿女的人家,都齐声声讨起司聪来。
“来福媳妇说的对,这事可不能马虎,咱们村子本来就穷,如果背上这么个污名,那就更没人愿意嫁来了,不能轻饶了她,给钱也不行!”
“对!有钱了不起吗?有钱就可以不守贞洁吗?处置了她,活埋了她!”
“处置了这个贱妇,不能因她一人坏了村里的风气!”
“杀了她,杀了她!”
一时间,祠堂里人声鼎沸,都是辱骂和谴责的声音。
司聪面沉如水,冷眼看向一脸得意的徐来福夫妇,轻扯起一边唇角。
族长脸色也很是难看,瞪了徐来福一眼,双手高高举起又压下,示意族人们噤声。
族人们情绪正激动,族长如此几次才令族人们的声音静了下去。
族长沉吟道:“没有证据的事情,大家不要胡乱猜疑,刚才二郎媳妇已经与我言明,她与叶琛毫无关系,大家也仔细想一想,叶琛一个未成过婚的小伙子,怎么会看上一个带着六个孩子的寡妇,叶琛家又不是娶不上媳妇的人家,大家就不要往自家人身上泼脏水了!”
人群中又是一阵骚动,有人觉得族长说的有理,也有人持反对意见。
“那可说不准,正因为叶琛是个没吃过腥的雏儿,才会被这骚娘们勾引,族长您看她那一副做派,那像个正经人啊!”
“说的就是,凭什么二郎一死,她就有钱了,刚出了月子就搬走了,是怕咱们发现了他们的好事,故意避着咱们呢!”
“这话没错,我听说,她家住在县城的城边,独门独院的,周围没什么人家,平日里都是关着大门,这不就是掩人耳目嘛!”
众人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的,越说越不堪入耳。
最后,竟有人质疑阿安的身份,说他根本不是二郎的骨血,是司聪与叶琛的私生子。
司聪忍无可忍,她还没发火呢,门口传来一声怒骂。
“胡扯,一群满嘴喷粪的王八羔子,我孙子阿安就是我儿子的骨血,你们少在这胡说八道!”
金花搀扶着徐老太太跨进了院门,司聪微微松了一口气。
徐老太太在人群中寻找着小孙子的身影,金花眼尖的看到了躲在角落里玩耍的姐弟们。
“阿安,快到姐姐这来!”
杏花抬头看见了金花,忙抱着阿安走了过去,徐老太太心疼的抱在了怀里,亲了又亲。
“瞧我们阿安长得多像二郎小时候,你们这么编排污蔑,对得起我死去的儿子吗?”
人群中有人不屑的冷哼,“你如此袒护这个淫妇,你又对得起你死去的儿子吗?”
徐老太太冲着人群啐了一口道:“谁是淫妇?你才是淫妇,我怎么袒护她了,我说的都是事实。”
“您老也别恼,这话又不是我们传出去的,问问你长子,你家二郎媳妇都做了什么不要脸的事!”
徐老太太看向徐来福,一脸的不解。
“老大,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二郎媳妇咋了?”
徐来福一脸的嫌弃,道:“阿母!您老在二娣妇那住了这么久,就没发现点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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