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聪知道他是安慰自己,都上了锁链,怎么可能轻描淡写的打一顿,他身上指不定有多少伤呢!
心里猫抓一样的难受,伸出手去抚上他带着锁链的手腕。
“疼吗?”
叶琛微有一颤,扯出一个微笑。
“不疼,真的,你别担心,我没事!”
司聪看着黑暗中那张隐忍的脸,心里更加的不是滋味。
“为什么打你?他们都逼你什么了?”
叶琛眼神躲闪,说话也有些吞吐。
“没,没什么,我不服来着,唉!脾气倔,免不了挨打。”
司聪握紧了他的手,“你得跟我说,我必须知道他们想要什么,又是谁在为难咱们,这事,你自己扛不住。”
叶琛怔愣片刻,轻叹一声。
“他们要我说出那发面的配方,还要铺子的房契,让我签了卖身契,永世都给他做奴隶。”
司聪抽了口冷气,这也太黑了,谋财害命都满足不了他们了,这是要耗尽了一辈子给他们卖命啊!
“为什么是你?怎么不见官府的人逼迫花婆?还有,为什么没来抓我走?”
叶琛避开司聪逼问的眼神,低下头不肯回答司聪的问题。
司聪急了。
“你不说,我们就永远被人家牵着鼻子走,阿琛,我是来救你们的,你这样,叫我从何入手啊?”
叶琛抬头看向她,无奈一叹。
“我说,那些,都是我在军中学的,配方,也只有我一人知晓,他们不信,就给我用刑,我宁死都不说,他们才把花婆抓进来的。”
司聪心里一抽,宁死不说,这是用了什么样的大刑,他是差点被打死吗?
心头有浓浓的歉疚涌了上来,都是她牵累了他,他是为她受的这些罪。
“阿琛,对不起,你本不该来这里!”
叶琛看向她,眼里是浓浓的情意。
“你更不该来这里!”
司聪望向他,目光深深。
“我是男人,我该有担当,如果是你,我,我会疯掉的!”
叶琛目光灼灼,司聪耳根有些烧红,微垂下了头。
叶琛反握住她的手,铁链哗啦啦的声响令司聪无法躲闪,任由他紧紧握住。
“这里腌臜不堪,你早些回去,能救我们自然是好,救不了也不要强求,别搭上自己,只要你平安无事,我就心满意足了!”
叶琛的声音有些哽咽,司聪心中波澜不定,深深呼出一口气道:“别担心,他们之所以留着我,就是让我来救你们的,不然,谁跟他们谈判去?”
叶琛有些茫然,司聪微弯唇角。
“放心吧, 我大体知道他们想要什么了,我也知道该怎么去谈判了,有力的筹码在咱们手里,他们不敢把咱们怎么样。”
司聪抽出自己的手,在他手背上轻拍了几下。
叶琛脸上略显失望之色,微微叹息。
“那你一切小心,千万别冲动,保全自己是最重要的,千万保重,别叫我担心。”
面对叶琛毫不掩饰的关心,司聪只觉脸上一红,心跳加速的跳了起来。
“你,你也保重自己,叶大父那里你也别担心,还有姒妇,我,我也会照顾好她的。”
提到盛氏,叶琛的神色暗了暗,张了张嘴,终是没说出什么来。
“等我消息!”
司聪扔下一句话走了,而这一等,就是半月有余。
食肆一直关着门,一天就是上千个钱的损失,铺子里人心惶惶,众人皆是焦急不已,牢里的人更是几近崩溃。
管事的都在牢里关着,司聪连个能商议事儿的人都没有,一大早上的,叶琛的媳妇盛氏,又挺着个大肚子登门造访。
盛氏见了司聪的面,便跪了下去,泪眼连连的哭求不止。
“娘子,请救救我家夫君吧,娘子,求你了!”
司聪费力的将她扶了起来,坐在了椅子上。
“姒妇可是折煞我了,说什么救不救的,都是自家的事,我也是着急着呢!”
盛氏再有月余就要临盆了,天气又有些热了起来,稍一动弹,就是一脸的汗。
司聪贴心的为她擦着汗,盛氏一把抓住司聪的手,哀求道:“娘子着急就想想办法吧,夫君被抓进去半月有余了,我眼看着要生了,他不在,你叫我怎么安心生产啊!”
盛氏哭的伤心,司聪也不好受。
自那日离了大牢,司聪就多方打点,可是始终是见不到正主,司聪也晓得,这是对方的战术,让你摸不着门路,眼看着巨大的损失无计可施,最后不得不妥协。
前几日她还急的上蹿下跳的,后来也就坦然面对了,她觉着,那人也不会耽搁太久,毕竟他图的东西还没到手。
现下无论是县城还是城里,均没有包子铺面食铺子开业,那就说明他们还没研究明白这发面的技术。
司聪想着,也就这几日了,该有个了结了。
反握住盛氏的手,司聪劝慰道:“姒妇先别着急,不会拖太久的,这两日我再到处疏通疏通,姒妇且安心养胎,等叶兄长回来后,好陪着你生产。”
盛氏满眼的狐疑,问道:“你真的想救他?”
司聪讶然道:“姒妇这是什么话?我当然想救他了,不为旁人,我的义母花婆也在牢中,我比你还着急好吗?”
盛氏哼了一声,“可是外头都说你不想救他们,你想独吞了这产业不是吗?”
司聪惊愕的愣了一瞬,松开握住她的手,一脸的不悦。
“姒妇这是听谁乱嚼的舌根?莫说我是全力的救他们,就是他们不幸有个好歹,这食肆的分红也不会落到我的手里,花婆有子嗣,叶兄长也有姒妇你和未出世的孩子,无论过多少年,这铺子都是我们三家分红的,姒妇这顾虑未免小人之心了吧!”
盛氏尴尬的抽了抽唇角,脸色缓和了些,抹着泪道:“我是个命苦的,头一个夫君是个短命鬼,抛下我们母子不管了,我再嫁能遇上夫君是我高攀了,如今他又出了事,你,你不知道我这心里有多害怕!”
司聪的气也顺畅了些,语气温和的劝说道:“我怎么不知,我也是丧过夫的,那滋味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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