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王妃显然平时对这个庶子很是喜爱,韩铭也不排斥她,蹦跳着就扑到了她的怀里。
“母亲!”
梅王妃难得露出些真实的笑容来,抱起他在脸上亲了一口。
“铭儿好乖,有没有想母亲啊?”
韩铭奶声奶气的道:“有啊!特别想母亲这里的红豆糕,好甜的!”
梅王妃笑着捏了捏他的脸蛋,笑道:“你个小没良心的,就知道吃,我看你也没想母亲。”
韩铭咯咯娇笑,钻进梅王妃的怀里撒娇。
这时,屋外有人通传,说是大奶奶到了,众人皆齐齐望向门口。
一个年轻妇人怀抱着一个比韩铭还要小的小儿款款走了进来。
“儿媳给母亲请安,母亲万福金安!”
司聪看向来者,一身的华贵装扮,冷艳逼人,颇有些贵妃的气势。
梅王妃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瞬间恢复如初。
“是锐儿媳妇来了,不是说叫你不必这么早过来吗,小麟儿可醒了?”
妇人抱着孩子走到前面,福了福道:“他醒了儿媳才敢来的,不然看不到儿媳,又是一通哭闹,闹得整个王府都不安生。”
王妃赐了座,妇人冲着惠姨娘,神情有些倨傲的微微福了福,道:“惠姨娘。”
惠姨娘似是习以为常,笑了笑道:“还抱着孩子呢,快坐下吧!”
妇人理所当然的坐了下去,惠姨娘伸出手想要抱一抱她怀中的孩子,妇人却转过头看向上首坐着的梅王妃。
“母亲,麟儿今早冒出了一句话,娘啊娘的,可稀罕人了。”
梅王妃有些惊喜,“是吗?哎呦!那可真是件高兴的事,快抱过来。”
梅王妃将腿上的韩铭放了下来,伸手接过那妇人手中的小儿,笑的一脸慈祥。
“瞧瞧我们麟哥儿,都会叫娘了,叫一声祖母听听,麟哥儿,快叫啊!”
小儿咿咿呀呀的非常可爱,众人的眼光都在孩子身上打转。
司聪装作不经意的扫视着众人,惠姨娘笑的十分的牵强,唇角是压制不住的委屈。
康姨娘面色上微有不悦,伸手拽回了一脸懵的韩铭。
梅王妃虽没介绍那妇人是谁,可是司聪大概猜测出了她的身份。
梅王妃稀罕了一会儿孩子,指了指司聪道:“这是铮儿媳妇,你还没见过呢,这是锐儿媳妇柳氏,咱们王府的长子媳。”
果然司聪猜想的没错,不过,看这韩锐妻子似乎与亲婆婆关系并不好,倒是与梅王妃十分的亲近,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梅王妃的亲儿媳呢!
柳氏看向司聪,并未起身,神情也是十分倨傲,只点了点头,道:“妾身夜里照看孩子,伤了腰,不便起身,请世子妃见谅,世子妃安好。”
柳氏言语里毫无尊重之意,反而泛着酸味,一屋子的女人皆看好戏似的望向司聪的方向。
司聪神色平静,淡笑道:“大嫂多虑了,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见谅不见谅的话,都是一样的儿媳,谁又比谁高贵多少呢!”
司聪的语气温柔,言语却犀利,柳氏闻言脸色微变,靠坐着的身子向前挺了挺,冷笑一声。
“世子妃的家世确实算不上高贵,如果没有世子妃舍身就义,如今的苏家,还是个候补官员呢,世子妃这冲喜,值得啊!”
柳氏赤裸裸的羞辱,令众人一阵唏嘘,都知道苏家女是冲喜嫁入王府的,可是当众这般言明,也实在是没把世子妃放在眼里。
司聪心中惊骇,原来真如自己猜测那般,原主嫁过来,果然不是正常的联姻。
那原主的死,也一定如她所想,是非正常死亡。
眼角瞄向一言不发的梅王妃,心中冷哼,一定逃不掉她的手笔。
司聪满不在乎的笑笑道:“大嫂说的是,我死过一回,深知一个道理,人的命天注定。”
柳氏脸色大变,“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咬牙瞪视着她。
“你不用得意,别以为死了是世子妃,活着还是,我倒是要看看世子还要不要你这个贱婢!”
司聪安之若素,还是一脸的笑意。
“要不要,那是世子的事,本世子妃在位一日,就有诰命在身,由不得有些人猖狂无礼,就算是死了,你、还有你的子子孙孙,也要给本世子妃磕头供香,这是规矩,大嫂出身名门,不会不懂规矩吧?”
柳氏气的指着司聪只说出个你字来,司聪依然泰然自若,笑容不减。
眼看着剑拔弩张各不相让,惠姨娘忙出来打圆场道:“麟哥儿该喂奶了,大奶奶带他回去吧,一会儿又要闹了。”
柳氏不是傻子,有台阶就赶紧下,虽然心里极是瞧不上苏氏那个拿命换来的世子妃,可是毕竟人家身份在那呢,闹的太过了,传出去也不好听。
于是,狠狠的瞪了司聪一眼,抱过梅王妃怀里的孩子,草草一礼,转身愤然离去。
梅王妃怔愣半晌,看着自己空了的怀抱叹息一声,道:“都有了孩子了,还是这个脾气,世子妃,你别在意,都是从小惯坏了,待会儿我说说她。”
司聪漫不经心的一笑,道:“母亲不必介怀,儿媳挺喜欢大嫂的性情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也不会趋炎附势,到底是大家族出来的,有些名门闺秀的风范。”
梅王妃眼角抽了抽,脸色微变,惠姨娘垂下头唇角溢出一丝畅快,心中暗爽,名门闺秀,她也配!
厅堂内一阵寂静,梅王妃轻咳两声道:“时辰也不早了,王爷该回府了,都散了吧!”
众人起身行礼告辞,各回各的院,司聪也打算回自己的住处,折腾了一宿,此刻她是困的要死。
梅王妃却叫住了她。
“世子妃请留步!”
司聪愕然回头,转身垂首,道:“母亲还有什么吩咐?”
梅王妃的笑意有些牵强,指了指一旁站着的几个人,道:“这几个下人是我亲自挑选的,你且带回去,若是她们有不妥的地方,你来回我,我再给你换。”
司聪福了福道:“儿媳谢母亲垂爱,母亲指派的人,自是没有不妥的,日后,就有劳几位了。”
那几个奴仆立时就跪了下去,齐齐称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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