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铮实在是没忍住怼了她一下,司聪夸张的向后退了好大一步,佯装惊讶的道:“哎!怎么还家暴呢?”

    韩铮没听过这词,不过听起来不像是好话,斥道:“有点正经的,我是男人,祸什么国?殃什么民?臭词滥用。”

    司聪撇了撇嘴,上前替他脱下外套,韩铮斯哈一声,道:“轻点轻点,我这还没好呢,今儿又被抻了一下,怪疼的。”

    司聪不敢动了,干脆坐到餐桌前,由着婢女们服侍他更衣。

    韩铮由里间出来,换了一身常服,坐在了司聪的对面。

    “说说吧!这是闹得哪一出?”

    韩铮看了看左右,挥挥手,奴仆们相继都出去,孙嬷嬷走在最后,关上了门,在门口守着。

    韩铮叹了一声,道:“也不知是谁,传出去我要休妻另娶的消息,我被几个公爷侯爷堵住了,几方争执不下,便动手抢人,若不是我腿脚快,这会儿都拉去拜堂成亲了!”

    司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我就说你是祸水,你还不承认,怎么着?现原形了吧?”

    韩铮很是不悦,“我看你非但不着急,怎么还幸灾乐祸呢?”

    司聪笑个不停,道:“你最好现在就休了我,我巴不得远走高飞,你们王府这浑水可不好蹚。”

    韩铮怒视着她,斥道:“你想的美!约定好的事,你还想反悔?”

    司聪回瞪着他,“答应我的事你都能不兑现,是你失信在先,这可怪不得我,哎!你看好哪一家了?”

    韩铮无语的翻了她一眼,“你明知故问。”

    “我知道这么啊?你什么都不曾与我说,你那心上人是圆是扁,是美是丑,除了知道是个母的,其他的,我是一概不知。”

    韩铮面色僵了僵,道:“你这人说话真是粗俗,女的就是女的,怎么就成了母的了?”

    司聪无所谓的耸耸肩,“没什么区别,关了灯,都是一样。”

    司聪愈发的口无遮拦,韩铮脸上又有些烧热,沉默片刻,道:“你帮我分析分析,今天这事是谁传出去的?”

    司聪沉吟片刻,道:“我昨日刚回了娘家,今日就传出了此谣言,你说说会是谁传出去的?”

    韩铮惊愕无比,“是苏家?”

    司聪点点头,“除了苏家,我想不出谁会这么做,最后还要看这件事,能给谁带来利益。”

    韩铮紧蹙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休妻另娶,于苏家有什么好处?没了你,苏家与王府也彻底断了亲,这对他们来说,应该是噩耗才对。”

    “你还没明白我说的意思,于苏家是没好处,可是于苏家的某些人,还是有益处的。”

    韩铮更加迷惑,“此话怎讲?”

    司聪清了清嗓子,道:“苏家的目的很明显,就是再送个女儿过来取而代之,就是为了坐稳了王府世子妃的位置。而一旦传出去你要休妻另娶的消息,王府反而更不敢在这个时候引起民愤休了我,那就给苏家可乘之机了。”

    韩铮还是不大明白,“她有什么可乘之机?我又不会另娶?”

    司聪慢慢与他分析,“这长安城里的适龄女子大部分都想嫁给你,可是正妻之位只有一个。论身份地位,谁也争不过宫里那两位,可还有侧室和妾。公府侯府的千金们,做别人的侧室或许是丢脸,可是做你韩世子的侧室,那可是无上荣光。”

    司聪又用那种调戏的眼光上下打量他,韩铮极其不自在的板起脸。

    “收起你的哈喇子。”

    司聪双眼大放异彩的盯着韩铮,向前凑了凑,伸出手挑起他的下巴,满眼都是调戏的意味。

    “我这哈喇子流的天经地义,你现在还是我碗里的肉呢!”

    韩铮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打开她的手,咬了咬后槽牙。

    “是你的肉你就吃,别给你吃的时候你又嚼不动了。”

    司聪怔了一瞬,哎!这是映射她年纪大,牙口不济呗!

    “说正经的,别整没用的,然后呢?”

    司聪揉了揉有些打疼了的手,不紧不慢的道:“然后,那就是你母亲的事了。瞧着吧,明儿她该有的忙了。”

    韩铮微凝片刻,“与母亲有何相干?”

    司聪投去一个蔑视,道:“上门要求做妾的人啊!人没抢走,不得送上门来嘛?看着吧,咱这常青园要住不下了。”

    韩铮紧锁着眉头,摇了摇头,“不会的,母亲不会答应的。”

    司聪持不同意见,“这可不好说,苏家那样的人来你母亲还能拿宫里当挡箭牌糊弄过去,公府侯府的人,可不是好糊弄的。”

    “那你说怎么办?”

    司聪思量片刻,道:“称病!叫你母亲称病,左右她也确实身体不适,就借此闭门谢客,那些人也就无从下手了。”

    韩铮眉宇微舒,叹息道:“也只有如此了,待会我就去找母亲,让她躲一躲,等过了这个风头再说。”

    司聪耸耸肩,终于可以吃饭了。

    韩铮看了看已经微凉的饭菜,道:“热一热吧!”

    司聪可没那么多讲究,大夏天的,也不太凉,凑合吃吧。

    见她没言语,继续埋头苦吃,韩铮也拿起筷子吃饭,吃了几口,想想还是有些不明白的地方,问道:“你说苏家把王府搞的乌烟瘴气的,对他们有啥好处?”

    司聪嘴里都是菜,含含糊糊的道:“逼我同意苏家嫡女进府做妾,好与我并肩作战,保住世子妃之位,然后再想办法取而代之,这就是她们的目的。”

    韩铮十分的不耻,冷哼一声道:“小人行径,不可理喻!”

    司聪扯了下唇角,光明磊落之家,怎么舍得送女儿去冲喜,去殉葬,一家子豺狼虎豹,她若还是原主苏黎,指不定死的有多惨呢!

    草草吃了饭,韩铮又去了启月居,与梅王妃商议装病的事。

    梅王妃听说以后,也是惊愕不已,忙抓起韩铮的手臂反复的瞧,满眼担忧的道:“可找了太医来瞧瞧?”

    韩铮安慰她道:“无碍的,母亲别担心,就是抻了一下,休养两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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