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王妃狠狠的喘息道:“都是母亲平日里心慈手软,才纵容的这些奴才无法无天的,铮儿啊!他现在在哪呢?可管制了起来?”

    韩铮道:“母亲放心好了,已经带回来关了起来,等您这边好些了,儿子亲自去审问。”

    “不必等我好了,你这就去,问问他把钱都黑到哪去了!”

    韩铮有些犹豫,梅王妃又催道:“快去吧!不问出个所以然来,我这放不下这颗心,倒是难受了。你快些审问去,他不招,你就用刑,再不济,就送去官府审问!”

    梅王妃话说的有些急,不禁又有些喘。

    韩铮忙抚着她的背道:“母亲别急,儿子这就去,您消消气,等您稳当了,儿子就去。”

    梅王妃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这时候,有丫头端上来药,司聪忙接了过去。

    “母亲,先喝药吧,奴才的事怎能与母亲的身体相比,他又跑不了颠不了的,您就放宽心,这事世子一定能办好的。”

    梅王妃无奈的叹了口气,张开嘴,喝下司聪喂过来的药。

    好不容易喝完了,王妃苦着一张脸道:“这药是越来越苦了,太医院没旁的本事,就知道往死里加黄连,喝的我舌头根子都苦麻苦麻的。

    司聪忙起身去拿蜜饯盒子,拈了一颗塞进梅王妃的嘴里。

    “母亲快尝尝,这是前些日子儿媳新制的蜜饯,多加了蜂蜜的,专治嘴苦没味道。”

    梅王妃将信将疑的含了一颗在嘴里,入口甜而不腻,很是舒服。

    赞许的点点头道:“确实不错,不想,你竟有这本事,这手艺可是不错。”

    司聪有些羞赧,道:“儿媳的姨娘家里以前是做甜品生意的,儿媳也是自小吃药,姨娘便常做给儿媳吃。长大了,儿媳也学会了些,母亲若是喜欢,明儿我多做些给母亲备着。”

    梅王妃含笑道:“你姨娘可真是心灵手巧,你可是得了她的真传了。”

    司聪抿了抿唇,有些伤感。

    “幼时身体不好,也不能像姐妹们一般去读书,幸好姨娘识得些字,有空闲时就教儿媳一些。那些算账,看账本的本事,也都是姨娘传授的,儿媳的姨娘在娘家时,就帮着外祖父算账,脑子可灵活着呢!”

    梅王妃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道:“你姨娘,是个好样的。”

    司聪微微抬眸瞄了她一眼,梅王妃这句话,颇有深意。

    司聪垂下眼眸神情哀恸。

    “姨娘是个苦命的,早早的就去了,我想尽孝,也不能够了。”

    梅王妃劝道:“你是个好命的就成了,你姨娘泉下有知,你日子过的如意,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司聪扯出一丝苦笑,“但愿如此吧!”

    又换上一副笑脸,道:“母亲刚喝了药,躺下歇歇吧!太医说,你需要静养,那些糟烂事,您就别操心了。”

    梅王妃轻舒了口气,“也确实乏了,你们也去吧,去审审那奴才,务必要追回损失。”

    韩铮与司聪应着,服侍着梅王妃躺下,二人一起出了寝室。

    “走吧!去会会这个大胆的奴才!”

    司聪扯了下唇角,她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二人到了一处宅院,这里是专门关押犯了错奴才的地方,里面的设施与牢房无异,陈掌柜被链在了一个十字架上。

    有仆役给两人搬了椅子坐下,韩铮咳了一声,吓醒了迷迷糊糊的陈掌柜。

    “世子,世子,奴才冤枉,奴才真的是被骗的,世子,您就饶了奴才吧!”

    韩铮瞪视着他,“说来说去,你都是这几句话,你说你冤枉,证据呢?”

    陈掌柜一时语塞,韩铮又道:“好!你说你冤枉,我可以信你,那你说出来坑你的人是谁,本世子去找他算账,你说吧,卖家是谁?”

    陈掌柜支支吾吾的道:“奴才,奴才也没,没见过,都是现银交易,一手钱,一手货,奴才,奴才不知道那人是谁啊!”

    “放屁!”

    韩铮鲜少有说脏话的时候,这是气的狠了。

    “你是糊弄我不懂生意上的事?一万件的买卖,可这大唐也没几家吧?你说你没见着正主就付了银子,是你傻,还是本世子傻?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韩铮眼神一凛,斥道:“来人,给本世子用刑!”

    韩铮一声令下,有两个仆役拿着鞭子和水桶走了过来,在手上吐了两口唾沫,扬起鞭子狠狠的抽了下去。

    牢房内顿时哀嚎尖叫声不断,陈掌柜被打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打了二十几鞭子,那打手住了手,另外一个一桶水泼了上去。

    陈掌柜立时杀猪似的嚎叫起来。

    行刑的人道:“这是盐水,看你能挺到几时。”

    司聪有些感同身受,当初在十八层地狱时,她是没少挨这样的打,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你若是怕就出去,我来审问。”

    司聪深吸一口气,道:“这样也不是办法,打死了就更没突破口了。”

    韩铮挑眉看向她,“那你说怎么办?”

    司聪垂眸微凝,向前几步走到陈掌柜身前,韩铮有些紧张的提醒道:“别离他那么近。”

    司聪回头冲他露出感激的一笑,道:“我晓得。”

    转头看向鼻涕眼泪一把的陈掌柜,道:“我知道你不怕死,可是你想过没有,你死了不打紧,可是你的家人呢?你也不顾了吗?”

    陈掌柜本就颤抖的身躯猛然一震,缓缓抬起了头。

    “世子妃,奴才冤枉,您,您要杀要剐就冲奴才来,屈打成招奴才也认了,您,不您能迫害奴才的家人啊!他们是无辜的!”

    司聪微哼,“无辜?他们吃的用的都是你贪墨的银子,你说他们无辜?陈掌柜,据说,你给你儿子在城外置办了几十亩地,我想问问你,你那些月钱,攒一辈子也不够吧?”

    陈掌柜浑身一颤,垂死挣扎。

    “没有,那是谣传 ,奴才没有,奴才兢兢业业为王府,从来没有贪墨过王府的银子,世子妃,奴才,奴才冤枉啊!”

    “冤不冤枉的一查便知,你是知道王府的手段的,想要查一个奴才的私产,那还不是易如反掌。陈掌柜,你最好想想清楚,你这样嘴硬,是为谁守口如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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