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聪的一番解释,令满座皆惊,尤其是长公主,简直是要惊掉了下巴。

    她说的头头是道,听起来很有道理的样子。

    呆愣了一会儿后,回了神。

    “信口雌黄!”

    司聪端正一笑,“长公主若是不信,不妨找来官窑上的师傅来鉴别鉴别,若是臣妇说错了,甘愿受罚。”

    长公主面色不虞,哼道:“本公主会找人鉴定的,你最好别拿大话糊弄本公主,不然,有你好看。”

    司聪微微躬身,退回到座位上坐下。

    “撤下去,再来!”

    下人们小心的撤了花瓶,又搬上来一样。

    这个东西司聪不陌生,阿琛常年药不离口,这些名贵的药材,她不但常见,还能准确的说出年份与功效。

    不过在场的就没几个知道的了,看到端上来的土疙瘩一样的东西,都露出疑惑之色。

    长公主也没见过,不过她相信司聪更没见过,遂自傲的一笑,道:“世子妃这般见识广,不妨来说说,这是什么宝物?”

    司聪淡淡一笑道:“这是非常名贵的药材,牛黄,别名丑宝,是牛体内产生的。这牛黄极不易得,非常名贵,大约百万头牛身上,才能长出十几斤的牛黄,就这么一块牛黄,千金难求!”

    长公主表示震惊,看着小儿巴掌大的一块土疙瘩们,竟然这么值钱?她莫不是顺嘴胡说呢吧?

    “放肆!牛黄?什么都敢编,是在戏耍本公主吗?”

    司聪面色平静,道:“公主不妨找个懂得医理的人来瞧瞧,臣妇说的是否正确。”

    长公主冷哼一声,看向大堂的众位女眷,问道:“可有哪位女君懂得这方面的事情?”

    大堂内寂静一瞬,有个十五六岁年纪的少女站了起来,恭声道:“禀长公主殿下,臣女是太医院张院正的孙女,臣女自小跟随祖父父亲学些医理,认得这宝贝,确实是牛黄。”

    少女说完之后,远远的看向司聪。司聪向她投去感激的一笑。

    长公主脸上有些挂不住,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

    “懂得还挺多,那你说说,这叫牛黄的,都能干嘛?”

    司聪道:“牛黄具有清热解毒、息风止痉、化痰开窍的功效,常用于治疗热毒疮疡、咽喉肿痛、口舌生疮、惊风抽搐、癫痫发狂、中风痰迷等病症。 但是呢,牛黄性寒,脾胃虚寒者慎用,且使用时需遵循医师的建议,避免过量使用。”

    “”

    “”

    司聪说完之后,大堂内又是一阵唏嘘不止,交头接耳,悄声议论。

    长公主脸色更加难看,斥道:“不过是碰巧你懂罢了,再上下一个!”

    奴仆们又捧上来一个盒子,打开之后是一根人参,长公主猛地就变了脸色。

    “糊涂的东西,这东西但凡是个人都认得,你拿上来作甚,现眼吗?”

    那下人吓的跪在地上解释。

    “回,回长公主,您说要观赏宝贝,奴才是紧着礼单上名贵的珍品先拿上来的,这是棵千年人参,极为珍贵,奴才才想着让众位贵人们开开眼的,求长公主恕罪。”

    那人吓的浑身哆嗦,险些捧不住手中的盒子。司聪起身捧起那盒子,凑在眼前仔细端详。

    要说长公主就是个尖酸刻薄的人,不放过一个能挖苦司聪的机会。

    “哼!千年人参而已,在场的谁没见过,也就咱们这位庶女出身的世子妃没见过,正好叫她好好长长见识,你起来吧!”

    大堂内又是一阵嗤笑,那奴仆如蒙大赦般起身站立一旁,小心的看着司聪手里的盒子。

    司聪看了一会儿,道:“从这根参的芦头和芦碗来看,这根参的年份在两百年左右,根须的功效,已是非凡了。”

    长公主勃然大怒,“胡说八道!”

    司聪怔然的望向她,“长公主何出此言啊?”

    “何出此言?苏氏,你是打量本公主是傻子呢?由着你三番五次的欺瞒糊弄?这是送给老夫人的贺礼,你也敢置喙,你是以为挂了个世子妃的名头,本公主就奈何不了你了?”

    司聪依然淡定如斯,道:“千年人参就是个传说,很多超过百年以上的人参都会因为环境的变化而腐烂。人参就是一种植物,与花花草草没什么区别,它们也怕病虫害、自然灾害,还有就是动物的啃食。所以,一株完好无损的人参得来不易,像这样有着两百年参龄的人参就更难得了!”

    司聪的一番见解,又一次令举座震惊,除了惊讶她对人参的了解,更多的是惊讶于她的直言不讳。

    众人皆心怀忐忑的看向长公主,果见长公主面色阴沉,一脸的怒气。

    “说这话就该拉出去打死,说你是没见识的庶女还真没冤枉了你,你当这里是菜市场呢,敢拿人参评头论足的?这里是侯府!去请昌平王世子来,本公主要问问他,带这么个东西来现眼,是否将侯府放在了眼里过!”

    长公主这话可是一点情面都不讲了,司聪的脸色也沉了沉。

    “长公主不必如此咄咄逼人,是长公主叫臣妇鉴别的,臣妇说的有无道理,长公主找人来一验便是。这满堂之内又不是没有识货之人,长公主何必冤枉臣妇。”

    “本公主冤枉你?哎!大伙听听,你在这里大放厥词,还成了本公主冤枉你了?本公主是最讲道理的,今儿我就叫你死个明白!”

    长公主望向大堂之内,似是在寻找什么人。

    “那个,刚才哪个太医的孙女来着,你出来一下!”

    长公主指着刚才提司聪说话的那个女孩道:“是不是你?”

    那女孩儿慌忙起身,躬身道:“臣女太医院张院正孙女,张婉瑜,参见公主殿下!”

    长公主问道:“你可认得那参的年份?去给她长长见识去,免得说本公主冤枉她。”

    张婉瑜面现难色,她身旁一个老妇拉了她一把,又是摇头又是送眼神的,那意思是公主得罪不得。

    张婉瑜心情忐忑的看了眼一脸期待望着她的司聪,咬了咬牙,走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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