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婉瑜浑身一颤,双腿发软,险些跪了下去。她摇摇欲坠,神情哀伤地看着韩铮,期期的道:“世子,当真这般无情吗?”
韩铮眼神冰冷,道:“我从来对你无情。”
张婉瑜似乎听见了心碎的声音,闭了闭眼睛,神情绝望。
“都说一夜夫妻百夜恩,世子如此冷酷无情,叫妾如何苟活。”
韩铮蔑然的冷笑道:“我只与世子妃有夫妻之实,你和那些女人,我碰都不曾碰过,你更没资格跟我谈什么恩情,若不是要给阿黎一个交代,昨晚,便叫你祖父领你回去,我不想再多看你一眼。”
他说这话,震惊了在场所有的人,尤其是梅王妃,不可置信的看向司聪,语气里满是指责。
“是你!都是你教唆的?”
司聪神情淡漠的瞥了她一眼,并未作答。
韩铮道:“是我不愿意,与阿黎无关。”
梅王妃简直要气炸了肺,一个两个都骗她,孙嬷嬷如此,那三个废物亦是如此,这个叫苏黎的女人就这般有手段有魅力?哄得他们都愿意为她肝脑涂地?
“把那几个贱货给我叫来,我要亲自问问她们。”
梅王妃很是气愤的垂着椅子把手,韩铮道:“不必了,我已派人送她们出府,日后,与咱们韩家再无关系。”
梅王妃震惊无比,气的脸都绿了?
“你!你怎敢擅自做主?那可都是!”
“儿子知道,是花了大价钱的,所以儿子把她们卖了,卖了个好价钱,母亲不必心疼银子,咱们还有的赚。”
梅王妃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出窍,浑身颤抖脸色发白,胸口不断地起伏,似是很不舒服的样子。
“做什么又把你母亲气成这个样子?”
就在梅王妃要背过气去的关键时候,昌平王韩宗宣大步走了进来。韩铮与司聪忙起身施礼。
梅王妃也起身让出了主位,晃晃悠悠的施了一礼,昌平王忙伸手扶住她,道:“你身体未愈,这些小事就不要操心了。”
梅王妃坐在了他的下首处,抚着胸口长出了一口气。
“若是小事,妾身怎会劳动王爷现身,这铮儿,要休了张侧妃。”
昌平王也是一惊,看向韩铮,表情严肃的问道:“阿铮,是这么回事吗?”
张婉瑜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父王!父王救救婉瑜吧!世子若休了婉瑜,婉瑜便不能活了啊!”
张婉瑜嘤嘤哀哭起来,昌平王不悦的瞪向韩铮,道:“你又搞什么名堂?堂堂侧妃,圣上赐婚,岂能随意休弃?你是不想让王府安生了?”
韩铮道:“父王稍安勿躁,这是张氏所犯下的罪行,父王请过目。”
韩铮自袖中抽出一张纸,向前两步亲自呈给了昌平王。
昌平王展开来看,韩铮道:“昨日张院正和衙门的仵作已经来查验过了,世子妃被关押这几日所送食物里有毒。”
昌平王不可置信的看向张婉瑜,张婉瑜瘫坐在地上满面惊慌。
“没,不是婉瑜,婉瑜没做过。”
韩铮冷哼道:“若非张院正查验,世子妃就是被毒死了,也很难查出原因来。因为你给世子妃下的并未毒药,而是几种药物相克后产生的毒素,急性慢性的皆有。你心思之歹毒简直是匪夷所思,究竟你与世子妃有何深仇大恨,要如此费尽心思的害她性命?”
张婉瑜猛烈的摇头狡辩,“没有,我没有,不是我,父王,真的不是我啊!”
韩铮冷冷睨了她一眼,转身向门口走去。
“带上来。”
有护卫押着一男一女到了门口,一脚踹到膝弯处,司聪仿佛听到了骨裂的声音。
“父王,这两个,女的是厨娘,男的是牢房的看守,他们俩收了张婉瑜的好处,一个在饮食里下了张婉瑜给的药,一个帮着通风报信,每日汇报世子妃的情况。昨晚儿子连夜审问,这两人已经招供,这是证词。”
韩铮变戏法似的又抽出一张来,呈给了昌平王。
昌平王看过之后脸色骤变,冷厉的看向懵了一样的张婉瑜,肃声道:“你也是正经的名门闺秀,圣上与本王提起你时,本王也曾满心欢喜,以为你会是个温良敦厚的好妻子,怎么你的心思竟是这样歹毒?”
张婉瑜面色惨白毫无血色,惶恐万分的叩头下去,声声如泣道:“婉瑜知错了,求父王开恩,饶了婉瑜这一次吧。”
昌平王气归气,可说要休,还是要慎重,圣上赐婚,就是要休也得圣上点头。
于是,看向韩铮无奈的叹息一声:“阿铮,张氏确实心思歹毒,可所幸世子妃也没出什么事,不如就网开一面,先关起来,令其闭门悔过,也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张婉瑜一听这话,忙起身面向韩铮哀求道:“世子,世子,妾身真的知道错了,只要不休了婉瑜,叫婉瑜做什么婉瑜都愿意,婉瑜去给世子妃做使唤丫头,日日伺候世子妃,求您了,别休了妾身啊,妾身真的活不了了啊!”
韩铮懒得看她一眼,撇过脸去冷叱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身边,是断断容不得你这样心思歹毒之人,没得哪日毒死了我,也未可知。”
张婉瑜一怔,哭天抢地的叩头下去。
“妾身怎会害了世子,妾身爱慕世子,不然也不会甘愿为侧室伴随左右。世子念在妾身一片痴情的份上,就饶恕妾身这一回吧!”
韩铮毫无动容,也懒得理会她,转头看向昌平王。
“父王,此女断不可留,儿子仔细想过了,张氏乃圣上赐婚,儿子不好单方面休弃。所以,昨夜与张院正已经达成了协议,对外只说儿子与张氏性格不合,自愿和离,今日便送回张家吧。”
“和离?”
“和离?”
昌平王与沉默良久的梅王妃皆是一愣,齐齐问出口。
“是的,这样对谁都好,也不影响张氏他日再嫁,儿子可以对外声称,并未与张氏圆房,她还是可以以一个姑娘的身份嫁个好人家。”
昌平王沉思良久,叹息道:“这也算是两全其美了,那便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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