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铮去了洛城,一走就是三四日,司聪也不想扎在那毫无头绪的案件里自寻烦恼,还不如做生意赚钱让人心情愉悦呢。
于是,司聪着手准备开店的事,一整天都在外头转悠。
当你一门心思想要做一件事的时候,效率是非常的高,不过两日,司聪就找到了位置合适,价格合理的铺子。等韩铮回来的时候,铺子都收拾的差不多了,伙计掌柜全部都到位了。
话说,韩铮不过走了五日而已,司聪这动作确实是快。
不过,韩铮没有新店开业的喜庆,而是一脸的愁眉不展,将一封信递给了司聪。
司聪疑惑的接了过来,才看了两行,脸色大变。
“韩,韩总管死了?”
司聪抖着信件,难以置信的看向韩铮又去看信。
“这,这也太不可置信了,怎么,怎么会,我的天啊!他是被刺杀的?”
韩铮沮丧的点点头,“当胸被刺了一刀,衙门断定是劫财,韩总管身上值钱的物件都被洗劫一空。”
司聪呆愣了半晌,冷嗤道:“这话你信吗?”
韩铮面色沉重,道:“我也不信,父王更不信,你没看信里给我一顿训斥嘛。他死了,贪银又不知下落,线索又断了。”
韩铮很是懊恼的叹了一声:“父王怪我不谨慎,打草惊蛇了,才让那些人狗急了跳墙的,唉!怎么就处处不顺呢?”
司聪有些心疼他,问道:“案子有进展了吗?”
韩铮一筹莫展,“鹤顶红这个东西,本就是禁药,洛城内几个指定的药铺才有售卖的,近期,除了用在治疗上,并无陌生人购买。”
司聪道:“购买的人可调查了?”
韩铮点头,“已经排查过了,确实是有医嘱用药的,我已命人暗中监视,一旦有情况,立即抓起来。”
司聪颔首,“鹤顶红这个东西,也不都是药铺在用,像染布坊,窑厂都能用的上,这些地方,是否排查了?”
韩铮微怔,“这倒是没查过,我马上安排人去查。”
韩铮起身匆匆离去,到了夜间才回来,饿狼般狼吞虎咽的吃了顿饭,方有些心情与司聪闲聊。
“今儿去衙门,听他们说你要开铺子?”
“嗯,万事俱备了,只等春兰派人过来了,再有月余的,就能开张了。”
韩铮笑了笑道:“行动够快的,我这案子如你这般顺畅就好了。”
韩铮笑容渐失,换上一脸的惆怅。
司聪安慰道:“你也别着急,这本就是个棘手的案件,哪有那么快就破案的。之前我看的那个话本子里,一个案件十三年后凶手才落网,还有比这更长的呢,照你这么急,不得急死了。”
司聪想起了曾经看过的悬疑剧《尘封十三载》,以此来宽慰他。
韩铮看了她一眼,满眼的羡慕之色。
“你以前很自在啊,看闲书也没人管,我就不行了,天天的,除了打坐就是苦练,稍微有一点时间还要看书写字,小时候,就不知道什么是话本子。”
司聪微垂眼眸,唇角扯出一抹落寞的笑。
“如果有机会读正经书,谁愿意读那些话本子。人家是出口成章,诗文满腹,我总不能开口就给人家讲故事吧。”
韩铮“噗嗤!”一声笑了,司聪弯起唇角,道:“这就对了吗,愁也是一日,乐也是一日,为何要苦哈哈的呢。”
韩铮无限惆怅的一叹:“如果我还是无忧无虑的世子,当然不必愁这些,可是我现在也是一方官员了,再不有所作为,愧对百姓上交的税粮啊!”
司聪笑道:“觉悟还挺高。”
韩铮笑笑不语,二人静默片刻,司聪道:“你刚才去衙门,我想了很多,我觉得,以岳嬷嬷那些人的手段,杀人灭口这事应该不止这一回。你想啊,如果岳嬷嬷真的隐瞒了身世,那之前知道她底细的亲人或是友人,甚至是邻居,她能放心留着吗?”
韩铮轻蹙眉头,“你的意思是,这些人,或许都遭了毒手了?”
司聪不置可否,“我觉得,有必要查一查十年前的旧案,看看有没有悬案遗案,突发的火灾灭门事故,遭抢劫或是意外身亡的都要查查,或许会有线索。”
韩铮微凝片刻道:“这样确实比查户籍范围要小的多,明日我先去查这些。不过,整个洛城查下来,也不是件轻松的事。”
“那也比什么都不做的强,也许还能从中找到无头女尸的线索呢。”
韩铮点头道:“你这个想法我赞同,贼得手过一次,就想第二次,第三次。杀人亦是如此,杀过一次后,也就没什么顾虑了。”
司聪明白,这就是个心理蜕变的过程,杀一个也是杀,抓住了就是死刑,那索性就多杀几个。
两人正聊的兴起,芙蓉来禀。
“世子,外头有县衙的人来报,说是有要事禀报。”
韩铮精神一震,忙站了起来,披风都没顾上穿,急匆匆的出了门。
司聪唤他未应,只好拿着披风去了前院的书房。
“世子,有村民来报,县城北郊发现一个土坑,里面有大量的血迹,属下不敢耽搁,世子是否去查看?”
韩铮眼睛一亮,“去,这就去。”
“去也要穿衣裳,大冷的天,小孩子一样。”
司聪拎着披风走了进来,那衙役忙躬身施礼。韩铮一脸笑意接过披风披上,司聪为他系上带子。
“我得出去一趟,待会儿你先睡。”
司聪道:“我与你一同去。”
韩铮看了看天色,道:“天黑了,你别去了,夜里凉,当心受了风寒。”
司聪噘起嘴,“我又不是纸糊的,风一吹就破了,大不了多穿点,再拿上一个手炉。”
韩铮还是不允,“听话,大晚上的,又不是什么好去处,再吓着你。”
“我不怕,我去了还能帮你分析分析,你可别小瞧了我,我可是有经验的。”
韩铮无语的注视着她,那衙役道:“世子妃确实见解独到,若不是悬赏告示,村民们也不会这般积极。”
司聪挑眉示威,韩铮回头瞪了那衙役一眼,衙役慌忙低下头去,再不敢说话。
韩铮无奈的叹息一声:“那说好了,到那一切听我的,不许乱跑。”
司聪喜形于色,道:“知道了,我的世子殿下。”
韩铮宠溺的捋了捋她额前的碎发,道:“去多穿点,我在正门等你。”
司聪欢快的去准备,一刻钟后,一行人出发去了东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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