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铮神色威严,恩威并施,那几个犹豫不决的也说了实话。

    “回官爷,小的似乎看到夫人身边的杏花姐姐送他出过府,是在角门,夜里的时候,小的看的也不是十分的真切,看身形,有些想象。”

    “小的也是见杏花姐姐与他在一处过,也是晚上的时候,有些不清楚。”

    杏花张皇失措的看向周夫人,周夫人眼睛一横,厉斥道:“杏花!你说,他是谁?为何冒充郎中害我儿媳性命?”

    “夫人!奴婢,奴婢没有,奴婢,不,不认!”

    “你休要狡辩,一个两个都说看见了你与他在一起,你还有什么说的?你说,你为什么害人?老爷是不是你们害死的?”

    杏花吓的“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跪在地上不住的口的喊冤枉。

    周夫人一脸悲愤的看向韩铮,道:“世子殿下,一定是这两个人合谋害了我夫君,请世子为我夫君做主,即刻杀了这两个杀人凶手,以慰我夫君的在天之灵!”

    杏花不可置信的看向周夫人,嗷嗷叫道:“夫人!您,您怎么可以!”

    “杏花!”

    周夫人一声厉喝打断了她,怒目圆睁的瞪着她。

    “我对你不薄,你父亲病重,我给了你十两银子看诊。你兄弟娶妻,我又给你了你五两银子做聘礼。你吃的穿的用的哪样不是府里奴才中最好的?你,你竟然干出这种事来,杏花!枉我还想把你抬做姨娘,让你后半生有个依靠。你,你竟是这种心狠手辣之人,我真是识人不清啊!”

    杏花惶然的盯着周夫人,绝望的闭了闭眼睛,咬牙道:“是!是我干的,姓周的他就是个披着羊皮的狼!一把年纪了还想要纳我为妾,凭什么?我花一样的年纪,凭什么伺候那个老男人,我不愿,不愿意!”

    “不愿意你说就是了,为什么要害人啊?为什么啊?”

    杏花无力的嗤了一声:“为什么?因为他强要了我,我恨他,恨死了他,恨不能大卸八块以泄我心中之恨,那样的死法,已经是便宜他了。”

    周夫人气的当场翻了白眼,差点晕厥过去。

    周诚还在震惊中没缓过神来,眼见着母亲向下瘫倒,忙上前抱住了她。

    “母亲!母亲您醒醒,您别吓儿子啊!”

    周诚轻轻拍打着周夫人的脸颊,周夫人缓过这口气来,嚎啕大哭起来。

    沉默良久的韩铮微嗤道:“你说是你杀了周县丞,怎么杀的,用什么手段杀的,还有,谁助了你,都交代清楚吧!”

    杏花眼神一缩,看向郎中,万般不愿的指着他道:“是,是他。”

    周夫人忽然跳了起来,冲到那郎中身前,双手使劲的掐着他的脖子,恶狠狠的道:“是你,你这个恶人,是你杀了他,我要为我夫君报仇,我要杀了你,你去死吧!”

    周夫人此举给众人来了个措手不及,等大家反应过来,那郎总的脸已经紫青了。

    衙役们忙上前阻止,可是周夫人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几个壮汉竟是掰不开她的手指。

    “咣!”地一声,周夫人一声闷哼倒在地上,韩铮一掌劈在她的后颈上,打晕了她。

    韩铮拔掉塞在他嘴里的破抹布,郎中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半晌都没能起来。

    杏花早已吓傻了眼,似乎连呼吸都不会了,半晌,扑到韩铮脚下大哭道:“官爷,不是我,不是奴婢杀的人,官爷,奴婢都说,奴婢全都说。”

    杏花在这边哭喊,周诚在另一边喊着周夫人,仆人们都惊慌失措的慌乱不堪。韩铮看了看混乱的大堂,厉喝一声道:“都住嘴!”

    大堂立时便安静下来,韩铮吩咐衙役道:“把这几个人都带回衙门,连夜审问。其他人等,没有允许,不许出府,等待随时传唤。”

    衙役们得令,将周氏母子,杏花以及那郎中拎起来,押了出去。韩铮则去了王氏的院子,预备带司聪回去。

    司聪看向刚喝了药又睡了过去的王氏,摇摇头道:“我还不能走,她情绪很不稳定,也不适合移动,我得留下来照顾她。”

    韩铮十分的担忧,“你留下太危险了,现在凶手还没确定,万一他杀个回马枪,你们两个弱女子可怎么能对付得了?”

    司聪冷嗤一声:“我还怕他不来呢!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这是刚才我询问王氏的笔录,你赶紧回去验证一下,我认为,是那郎中无疑了。”

    韩铮接过司聪手中的纸张,微微轻叹,还是不放心的道:“那也不行,我还是不放心,你跟我回去,让她的家人来照看她,我再留两个衙役守着,应该不会有事。

    司聪还是坚持,“叫她的家人来可以,但我不能走,我要在她能说话的第一时间做记录,留好证词。况且,她现在,除了我,也不相信任何人,我得留下。”

    韩铮无奈一叹:“那我多留两个人保护你,你自己小心些。”

    司聪道:“你那里人手本就不够,不必给我留了,回家去叫两个护院来,把芙蓉带上,足矣。”

    韩铮实在是拿她没办法,握住她的双手,道:“一定要多加小心,别出这个院子,有什么事,命人去找我,千万不要自作主张。”

    司聪暖心的一笑,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知道了,你快回去吧!”

    韩铮点点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转身刚要出去,有衙役慌忙来报。

    “世子,不好了,有人偷袭停尸房,仵作受了重伤。”

    韩铮与司聪皆是一惊,齐声问道:“尸首可还在?”

    那衙役道:“尸首和头颅都在,仵作就是誓死保护尸首,才受了重伤的。”

    韩铮面色凝重,“偷尸者怎么知道衙门里无人值守了?有内奸?”

    而司聪想到的却是——调虎离山。

    “你快回去,救治仵作为要,千万要保住他的命,王氏这边我会尽快处理完,就回去找你。”

    韩铮哪里还敢耽搁,疾步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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