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聪一脸茫然的看向他,有些惶恐的摇摇头:“我,我不确定,还是,还是找太医来确认一下。”

    昌平王在震惊中回过神,道:“世子妃说的对,别听这个疯妇胡言乱语,她为了活命什么都做的出来,这就去找太医来诊。”

    “顺道也给我这个王妃瞧瞧,我可是好久没请平安脉了。”

    岳南屏毫不掩饰语气里的威胁,那意思是,皇宫里咱有人,想不明不白的弄死她,得掂量掂量。

    韩铮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一个将死之人,还有心思提这些要求,岳南屏,你是如何也逃不过一死,我劝你,如果想你的儿子活命,赶紧交出你所谓的证据,念在他年幼无知的份上,我会求父王善待他,否则!”

    韩铮眼神倏地变的冷冽,“我不介意,手上多一条人命。”

    岳南屏丝毫不受威胁,嗤道:“我不在乎,你想杀谁你就杀,与我无关。”

    韩铮气的半死,有种一拳砸在了棉絮上,一点力都使不上的感觉。

    司聪拉过韩铮,小声道:“何必与她置气,她这种人,见了棺材都不落泪,除了自己,她心里谁都没有。等证人到了,她想不承认也不可能了。”

    岳南屏有些心虚,她无法判断苏黎这个女人有几句真话,几句假话。谁知会不会凭空跳出来个什么证人来指证她,像那个稳婆一样,令她措手不及。

    把之前的事情仔细的想了一遍,知道底细的人,该处理的都处理了,不会再有意外之人了。眼睛偷瞄了司聪一眼,心里冷嗤,她不过是在虚张声势罢了。

    微舒了口气,神色恢复如旧,那副能掌控天下的面孔又跃于脸上。

    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并未逃过司聪的眼睛,心里也有些打鼓,因为她并不确准能否找得到当年的知情人。

    两人各怀心事,正在沉思,昌平王道:“拉开她,把里面的金子都拿出来,算一下究竟多少,入库入账。”

    韩铮得令,便去拉她,岳南屏却又像疯了一样,张牙舞爪的护在那入口之处,不让韩铮靠近。

    “我说到做到,你们敢动这些金子,我就叫你们整个王府陪葬!”

    昌平王道:“不必听她威胁,疯疯癫癫的看她闹了半日了,她有本事现在就变出神仙来救她。”

    而韩铮,更不可能手下留情,拎起她扔在了地上。谁承想,这岳南屏却出其不意一跃而起,撞向司聪,而目标正是司聪的肚子。

    韩铮骇然变色,司聪还没反应过来,怔在了当场。只见昌平王迅速的抬脚踹在了她的胸口上,岳南屏的身体狠狠地撞在了墙壁上,又反弹回来,重重地落在了地上,一口血喷了出来。

    她缓了好一会儿,擦了擦嘴角的血,捂住胸口脸色青紫,喘息着瞪视着昌平王。

    “韩宗宣!你,你竟然对我动手?你,你真是好狠毒的心,我与你好歹做了十年的夫妻,你真的就一点情分都不讲吗?”

    昌平王脸色阴沉,冷哼道:“你对我,可曾讲过情分?你欺我骗我,霸占了映茹的身份,若是你肯安分守己,做一个好妻子,好母亲,好主母,或许我们父子一辈子都蒙在股鼓里,还当你就是她。可你贪心不足,想要自己的儿子继承世子之位,想要挖走整个王府的钱财,如今以整个王府做威胁,你做这些时,可曾念过一丝情分?”

    岳南屏急促的喘息,眼神恶毒至极,又可怜至极。

    “我只问你一句,若我至此安分守己,你可愿像以前那般容我?”

    司聪与韩铮对视一眼,皆是一脸的难以置信,都闹到这份上了,还有回旋的余地吗?

    昌平王也是十分不可思议之状,蔑然道:“简直是异想天开,你做尽了坏事,还妄想像从前那样?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说起来,你算是国公府的姑娘,有多少办法不能用,找人证,告御状、非要用这样的手段?你一直活在别人的影子下,你就舒坦了?”

    “她当然舒坦,就是排除万难找回了自己的真正身份,可是终究是养在外面没见识的野孩子。而且她一个已婚妇人的身份,又不能靠嫁人改变现状,顶多就是生活富庶些,名利地位依然与她无关。现在这条路,却可以直接一步登天,享尽荣华富贵,无尽的尊贵与荣宠,她怎会放弃。”

    司聪撕破岳南屏的真实面目,岳南屏憎恶的看向她,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这么做有错吗?你不也是死守着世子妃的身份不放吗?咱们是乌鸦落在老猪身上,都是一样的人,谁也别说谁。”

    司聪不耻道:“别拿我与你相提并论,我走的是人间正道,用正常的手段维护我的利益。而你走的是地狱之门,拿人命当草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从你害人时起,老天都看着呢,给你一笔笔记着呢,岳南屏,你的报应来了。”

    岳南屏气极的狠狠瞪视着司聪,昌平王冷声道:“不必与她多说,她这种人,死有余辜,拿金子去。”

    岳南屏还想挣扎着起身去阻拦,让司聪用脚抵在了肩上,她晃了几下,终是没能摆脱,扼叹一声,瘫了下去。

    韩铮往外拿,昌平王在外头接,没一会儿工夫,金灿灿的金砖就堆了一地,韩铮钻了进去,继续掏出了里面的藏金。

    看着自己多年苦心经营的成果被一掏而空,岳南屏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胸口似乎有块巨石堵着一般,压迫的她呼吸困难。

    见大势已去,岳南屏趴在了地上,低低的啜泣起来。司聪冷漠的瞥了她一眼,随手捡起一块金子,掂了掂重量,这一块,至少有十两。

    掏空了半面墙,金子散落一地,昌平王抬起脚尖挑起岳南屏的下颚,语气冷绝的问道:“哪里还有?”

    岳南屏似是心力交瘁,浑身瘫软无力,眼神也有些涣散,整个人看上去一下子老了十岁不止,唯独那张嘴还是战斗力十足。

    “在我这里,你一个字也问不出来,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反正有人陪葬,我死得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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