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的一声，薛辰睁开眼睛，车子停下已经到了目的地，等两人下车后，司机警察也没多问，打了个招呼就开车离开了。
薛辰跟着张浩进入破旧的厂房，经过一条破旧的过道，弯弯绕绕地来到一个隐秘的角落，薛辰战战兢兢，“马哥，我真的不会乱说的，别杀我灭口啊！”
张浩瞪了薛辰一眼，朝着角落一块突出的砖头上踢了一脚， 墙体中间缓缓降下，出现了一个门状框型，二人进入后，薛辰看了看，是一间空旷的房间，还没仔细查看，薛辰就被张浩拽着走到房间中间，薛辰感觉像坐电梯一样，朝着下方落下， 等地板停止下坠，薛辰被张浩领着穿过有着一间间不知什么材质做的门墙的过道，多个面容严肃的人来往匆匆，几乎都不说话，到了一个特别大的特制自动门，张浩通过指纹加虹膜，又输入了一串数字后，大门缓缓打开，展现在薛辰面前的如同复仇者联盟总部一样但要大一点的大厅，张浩招了招手，叫来一个打扮青春靓丽的女孩，吩咐说：“你先带他去招待室坐会。”
说完就离开了。
此时的薛辰一脸懵逼，亦步亦趋地跟着女孩进入了一间招待室，坐下后，看见薛辰略显紧张，左顾右盼的，女孩笑着问薛辰想喝点什么？
根据薛辰的要求，女孩拿来了两罐可乐，薛辰咕咚灌下几口，觉得自己不再紧张了，就打开了话匣子。
“那个美女，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八楼！”
薛辰疑惑道：“怎么可能，我明明感觉这里应该是地下室吧！怎么可能在八楼。”
女孩笑着看着他，狡黠一笑，“二路汽车都可以停在八楼，这里怎么就不能叫八楼了。”
薛辰尴尬一笑：“你们这名字叫的还真有特点。”
另一边，张浩进入一间会议室，室内还坐着三个人。
正中间主位坐着的一位国字脸中年男子面带焦虑，看到张浩进来惊喜开口道：“刚才听你说预判失误，说那污染源有重启能力，甚至拥有维世界，我以为你折了，已经申请封锁大厦周边了，万幸你终于回来了，本来想支援你的，可是赵斯奇、邵贵林几人和上峰派来的人前往兴有煤矿查探了，林有国去解决穆家庄事件了，刘海洋回老家看刘氏老坟污染源了，整个基地，已经再抽不出人手了，如今越来越艰难的形势，实在令我们捉襟露肘。”
张浩点点头表示理解，除了他们这类人，普通人去再多也是送菜。
“你是怎么脱困的，详细说一说那边的情况。”另一个坐着的人问道。
张浩详细地讲了商城的事。
“你说污染源拥有维世界，还令你的记忆思维都发生了偏差，完全没有了对抗能力？”
张浩露出一丝忌惮的神色，“是的，看见周围环境改变的时候，我尝试用诡力对抗，你们也知道，我的灭魂锁可以轻松碾压威胁度低的污染源，面对高威胁的也能暂时锁住，可是当时我把锁甩向变幻的墙壁，却好像砸在牢不可摧的壁垒上，激不起一丝涟漪，然后我就陷入了错乱的记忆，幻想的场景，甚至忘了自己是一名重格者。”
另一个坐着的人皱眉道：“你确定是维世界而不是这些天来你的神经紧绷造成幻觉的？”
张浩摇摇头，“穆部长，我张浩这点判断能力还是有的，而且我的神经不至于那么脆弱。”
“可是 ”那人还想再问，被国字脸男子打断。
“就这样令你束手无策的污染源，你带回来的那个年轻人竟然帮你脱困了？”
“准确来讲，是很轻松的脱困了。”
三人皆一脸震惊，张浩代号清洁工马面，在八楼川东分部，实力不是最强，但也算不错，曾解决过好几件污染源事件，可是令他束手无策甚至绝望的污染源竟然被一个岌岌无名的年轻人轻松解决，龙城啥时候出现这么厉害的一个重格者了。
“那污染源载体被消灭了吗？”
张浩摇摇头，“不知道，我只看到那个污染源消失，然后就陷入了维世界，出来以后也没再见到，也许只有那小子清楚，对了我叫刑警把那个商城老板的老婆请到兴源区公安局了，据说那商城老板前几天就已经无故消失在办公室了，我出来的时候也在办公室，我怀疑问题应该出现在那间办公室，您可以派人去询问，她或许知道点什么。”
国字脸男子走过来拍了拍张浩的肩膀，“做的不错，你辛苦了，雅倩的离开，大家也感到很心痛，如果你觉得有点累的话，我给你放几天假，你调整一下心情，好好休息休息。”
张浩脸色微变，然后摇摇头，“王部长不必多说，我明白如今的状况，漫说是普通人，就我们这种人也随时可能死去，污染事件越来越严峻，倩倩离开了，我一定要尽我所能，帮助让别人躲过倩倩类似的经历，哪怕一次，也算对大家，对倩倩，也对我自己有个交代。”
国字脸男子又宽慰了几句，让张浩先好好休息，自己则去了薛辰在的接待室。
接待室，薛辰正找着话题和女孩聊天，也算熟络起来，不过只要薛辰问到一些关于八楼的事，女孩就不回答，这时吱呀一声，门被推开走进一个国字脸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示意了一下，女孩就离开了。
薛辰看着走进来的男子，虽然对方笑眯眯的，但有种上位者的气场，于是不由自主站了起来。
中年男子看见，笑着示意薛辰坐下，开口道：“小伙子你好，我是王俊华，你叫什么名字啊？”
薛辰木愣愣地回答。
“小伙子不用紧张，你有什么想问的，我一定知无不言。”
薛辰沉思片刻，抿了抿嘴，开口道：“你们是什么人？是属于政府机构吗？”
显然，薛辰虽然只是个打工仔，见识短浅，但也不傻，从张浩能调用警车，指挥警察就明白了。
王俊华点点头，“我们这个地方叫八楼，确实属于国家机构，是一个新成立的部门，成立的目的，想必你也可以猜到。”
薛辰回想起今天的点点滴滴，心中依旧彷徨，他嘴唇轻颤，“你们是专门解决今天那种事的？”
“不错”王俊华赞赏地看了薛辰一眼，反问道：“你对今天遇到的事怎么看？”
薛辰脸色微变，“今天，我们是撞鬼了吗？”虽然不想承认发生的一切颠覆了坚信唯物主义的自己，但是现实就是自己根本无法用常识解释遇到的事情。
“不不不，我们都知道这个世上没有鬼，我们把那种神秘灵异的东西称为污染源。”
薛辰呆滞地看着王俊华，当确认这话确实是对方说的，他虽心下吐槽对方话术，但终于接受了这个现实。
“它们到底是什么东西？”
“小伙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对今天发生的事怎么看，包括你自己的状况，你是怎么认为的？”
说起这个，薛辰突然焦急问道：“我今天确实有种特别的感觉，有一段时间，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进入一种奇怪的状态？彷佛我依旧是我，但不完全是我。”
“是不是感觉自己身体里好像住着另外一个人，跟你争夺身体指挥权？”
“你怎么知道的？”薛辰惊奇问道。
“你刚才也猜到了，我们这个部门是解决神秘事件，也就是污染源，我们部门的执行人员被称为清洁工，你今天也真真切切感受了污染源，你不会认为作为一名普通人，可以对抗那种东西吧！”
看着薛辰疑惑的神情，王俊华继续说道：“污染源这种东西，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出现的，以前有没有过，我也说不好，不过从萌芽到如今短短几年，全球已经发生了上百起污染源侵袭事件了。是的，这种东西不是这两天才有的，各国为了防止群众恐慌，都不约而同地选择封锁消息，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一是以前情况还不是特别严峻，二是告诉普通人也意义不大，因为对普通人来说，污染源是无解的。”
“无解怎么理解？”
“就是字面意思，我们国内把污染源按威胁程度从高到低分为毁灭级、崩溃级、破坏级以及微创级，具体来说，污染源造成的损坏很小，影响范围也很小，死亡人数小于百人，被称为微创级，而造成的损坏较大，死亡人数达到数千上万，被称为破坏级，而影响范围达到一个县级市，死亡人数达到数十万的，则被称为崩溃级，如果影响范围辐射到大型城市甚至一线城市以上，死亡人数达到百万以上，就是毁灭级，当然，目前国内还没有发生过毁灭级的污染源灾难。”
百万以上？薛辰只觉得心肝胆儿颤，这他喵的就是末日啊。
“是的，当下的情势的确很棘手，各国政府恐怕也瞒不了多久了，污染源的威胁之所以会这么大，一是因为它们出现的时间地点甚至以何形态出现都是不可预测的，有时候它们多数是以诡异的人形态出现，少部分是以物品的形态出现，这种虽然也难以处理，但还是有办法总结躲避，可是还有种发现不了的污染源，类似一段无源头的诅咒，无法琢磨、无法定位，二是因为它们破坏力巨大，它们基本上都会释放某一种针对某个区域、某个人群的杀人规律，凡是符合的普通人，必死无疑，避无可避，比如，代号‘死神的召唤’的污染源就是以物形态出现的，在西北的某个县城，一个夜里演播室电台突然播放了一份次日播放的的稿子，稿子里包含三个人名，次日全县所有叫那三个名字的人都死了，而以唯心方式出现在林省乌镇的‘寂静岭’，则是被人发现在乌镇的一个山道，经过的人只要发出了高出40分贝的声音，就会立即死去，至今我们都找不到污染源。”
薛辰静静地消化着王俊华的话，王俊华也不说话，害怕打乱薛辰的思考。
很快薛辰从对方的话中提炼出几个关键点——
无法定位、破坏巨大、杀人规律、普通人必死
对于无法定位、破坏巨大，他已经能很好的理解，看样子污染源总是猝不及防地出现，就算有杀人规律，第一批死去的人总是来不及应对，如果越来越多不同杀人规律的污染源出现，人类必将灭亡，但是既然是必死的，自己和张浩明明活下来了，对了。
“您刚才说了普通人必死，意思是还有特殊的人可以有转机？”
王俊华欣赏地看着薛辰，“小伙子的确很聪明，世界总是这样，在你陷入绝望时又让你看到一丝希望，莫名其妙出现了污染源，但也不可思议地诞生了重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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