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想上前拦一下,却被乾隆制止。
众人皆紧张万分,只见永琰小手轻触玉玺,随即又站起,望向乾隆,口中唤道:“滑玛~”
看着满脸笑意的乾隆,永琰再次尝试把玉玺拿起来,无果后就爬到玉玺后面推着玉玺往前爬,爬到乾隆面前气喘吁吁的看着:“滑玛~”
乾隆一时未解其意,永琰便拉起他的手,指向玉玺,眼中满是认真:“滑玛的~”
“永琰的意思是这个东西是你皇阿玛的对不对?”老佛爷倒是理解了小孩的意思。
“嗯!”永琰看到有人明白了他的意思,高兴笑着拍拍手,“滑玛的~”
乾隆一脸欣慰和震惊的看着永琰,把人抱起来直接亲了一口:“哈哈哈,永琰最得朕心啊!”
“咯咯咯……”永琰笑得很开心,然后手又指着桌子上远处的东西,“滑~滑玛~”
“这是想要什么?”乾隆也不把人放到桌子上了,直接抱着往指的地方去。
“啊!嗯!”到了位置,永琰在乾隆怀里指着。
“永琰是要这块怀表?”乾隆一手抱着永琰,一手拿起怀表问。
“嗯嗯!”永琰点点头,抬手去抓乾隆手里的怀表。
永琰拿到之后直接将怀表放到自己的衣服里,表示这是他的,经常陪着玩的乾隆门儿清。
“看来之前这些东西都是永琰给咱们选的,这块儿怀表才是他喜欢的。”乾隆看着自己怀里的永琰,别提多高兴了,“选的好,说明我们永琰是个自律的孩子!好啊!好啊!”
“恭喜皇上,恭喜十五阿哥!”众人看着乾隆这么高兴,也都跟着高兴。
“开宴吧!”乾隆一手抱着儿子,一手牵过萧云的手。
天地一家春
“永琰今日嬉戏甚欢,回宫路上就在朕怀里睡着了。”乾隆微醺,斜倚床榻,目光温柔地落在已梳妆完毕的萧云身上,“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脸不开心?朕没醉,就是多喝了两杯!”
“皇上明知故问,常太医的解酒药提前吃了,臣妾才不担心呢!”萧云坐在床边,皓腕被乾隆温柔地握于掌中。
“又跟朕耍小脾气了?”乾隆看着自称臣妾的萧云,就知道小媳妇儿这是和自己生气了。
自乾隆手中抽回玉手,轻解罗袜,又细心挂好床幔,跪坐在床榻之上,尽管萧云语气严肃,却掩盖不住两只因故作镇静而紧紧攥拳的小手:“您怎么能把玉玺拿来让永琰抓周呢?万一他真拿了又当如何是好?”
“那朕就把皇位传给他!”乾隆神色一凛,也严肃起来,随即又恢复温和,“朕封永琰为亲王的圣旨若不是你拦下,朕本打算今天就昭告天下!”
“皇上!”萧云发觉乾隆这次不是和她开玩笑,可这事非同小可,“众阿哥皆未封亲王,独独给予仍是婴儿的永琰此等殊荣,恐将引起前朝后宫的轩然大波。”
“朕不想瞒你,朕在永琰出生后想了很多,如果永琰和永璐一样身体不好,朕断不会有这个想法的。”乾隆把萧云往怀里带,无比认真的说道,“云儿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朕想的什么?朕不能把鸡蛋全放到一个篮子里。永琪固然优秀,可是朕如今还值壮年,永琪的如果和当年的理亲王一样,久坐储君之位四十年,他是会继续忠于朕这个皇帝,还是拉拢文武大臣逼宫呢?”
萧云心中五味杂陈,从人怀里挣脱出来:“皇上深知荣郡王心性纯良,怎会做出此等不忠不义之事?况且,如今荣郡王不过是处理些简单的日常政务,并未涉及兵权啊,更别提觊觎您的江山啊。您是老百姓都赞扬拥戴的皇帝,逼宫又谈何容易?”
她终是明白了,帝王之心,深不可测,即便是最信任的继承人,亦需时刻提防。
“如今永琪根本就不需要觊觎朕的江山,朕三番两次明示暗示这江山都是他。可朕想到当年的皇爷爷又如何不是对二伯异常看重,寄予厚望,二伯还不是喊出这天下岂有四十年的太子。云儿,人心易变,权利的欲望会让人迷了眼,失了心智。”乾隆继续向一脸震惊的萧云输出,“永琪如今的纯孝,十年后,二十年后的永琪你能保证他一如既往吗?你拿什么给他保证?”
“那您是打算让永琰给永琪当磨刀石,还是永琪给永琰当登天梯?”萧云不知道乾隆永琪的父子关系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可此时她要做的就是要把自己的儿子从这个漩涡里摘出去,“难道您也想学圣祖爷把儿子当蛊虫养吗?他们都是您的儿子啊!”
果然,对于康熙最为崇拜的乾隆听到此话便收了试探的心思,他其实从未疑心过永琪,否则他不会将永琪的玉牒划给孝贤皇后,他崇拜自己的爷爷,可他也担心会再度闹出九子夺嫡之事,令朝野动荡。
乾隆把人拥入怀中,轻抚着她柔顺乌黑的长发:“朕只是打算永琪和永琰一起培养罢了,好了好了,此事尚待时日!”
萧云沉默片刻,在乾隆以为可以休息时忽又问道:“那您会有一天牝鸡司晨杀了我吗?”
“胡说八道,朕怎么可能杀你?”乾隆把人从怀中放开,郑重其事地四目相对。
“你说我聪明,萧佳氏又属外戚,我哥也得您赐婚看重,以额驸之位委以重任。那为了防止以后外戚干政,是不是永琰上位,我萧佳氏满门就是牺牲品,我这个女人是不是也要走钩弋夫人的老路?您是打算赐我白绫三尺还是毒酒一杯?”萧云的话掷地有声,她绝不能让萧家出事儿,若没了萧家,紫禁红墙中,她怕是也护不住永琰。
乾隆正色道:“朕绝无此意,你怎么能想到这些?朕欲给你留一个保障,永琰继位,你便如老佛爷这般,尊享荣华。”乾隆顿了顿,好似酒醒一般,说出了他试探的缘由,“云儿,朕大你三十岁,朕不指望能和你白头到老,但是朕不能让你们孤儿寡母在朕百年之后受委屈。”
萧云泪眼婆娑,紧紧抱住乾隆“您怎可轻言生死?您身体如何我能不知道吗?您说过要和我白头偕老的,君无戏言啊!您不能这样诓骗我这个小女子的。”萧云泪眼婆娑,紧紧扑进乾隆的怀里,环住乾隆的腰,“求您别再说这个了,我吃点儿亏,您努努力。”
“朕以为你会说朕是万岁,毕竟……”乾隆心中动容,听着带着哭腔的萧云,也能想到怀里的人是如何难过。从来没有人敢和他直接说出他本身就不是万岁,他也是一个肉体凡胎。怕人哭的难受,便开口打趣道。
“您要是想听这种虚话,您出了天地一家春爱去哪儿去哪儿吧。人家在和您说认真的,您非要这么扫兴!”萧云松开抱着乾隆的手,用亵衣拭去自己的眼泪,随即把人往床下推,“明知道这种话我说不出口!”
看着把他往外推,自己却扯过被子盖好萧云,乾隆连忙道歉:“朕不对,朕不对,不该这么说,朕不是怕你哭的难受明天眼睛疼吗。好好好,你吃点儿亏,朕努努力,一辈子陪着你!”
“永琰也是个男孩子,就只是运气好投胎到了皇家。可是他对大清江山并没有做出什么贡献啊,您给他这么大的殊荣是会折了孩子的气运的。”萧云第一次和乾隆谈及她对永琰之后的打算,“身为皇子,他有他的责任。我不是要放纵他当个不思进取的富贵闲人,他如果真的有能力,那这个爵位迟早是他的,如果是个没有能力的纨绔草包,这个爵位可就是让他有了鱼肉百姓的资本了!”
“好好好,听贵妃娘娘的,在他没做成什么大事前,朕不随便给他爵位,这样行了吧!”乾隆突然发力把人压在身下,“如今,贵妃娘娘还要赶朕走吗?合宫都睡下了,不如咱们也就寝吧!”
萧云小手抓着乾隆的寝衣脸颊微红嗔道:“您怎么天天想这些事情啊?”
“不知是谁刚刚言之凿凿地说知道朕的身体如何,那不妨再多知道知道!”言罢,二人相视而笑,共赴巫山。
本该在床榻上熟睡的永琰突然睁开眼睛,环视四周,除了陪在自己身边的鞠衣外再无旁人。
今日这个玉玺,以他的推测绝不是好事,是宠溺更是试探。
这金光闪闪的盒子明显就是要把他的目光吸引过去,如果他真拿了玉玺,怕是自己这个小身板绝活不到长大成人。
可若是刻意不去理睬,也不符合一个婴儿的行为,所以他将这个烫手山芋物归原主。
为了这块破石头,他和五弟挣得头破血流,为了这块石头,他额娘被人请君入瓮,借刀杀人……
如今这块石头更是他们母子的催命符,也是整个萧家的催命符。
他深知乾隆可能喜欢的女人类型会有所偏差,但他的爱好绝不会有偏差。
自己的皇阿玛一生最爱西洋钟,所以他投其所好,正中下怀的选中乾隆给他准备的怀表,才勉勉强强过关。
他现在担心的是萧云那边又该如何巧妙的化解这次试探,行将踏错,满盘皆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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