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和地狱相比,也许在某些时候,这里反而更像地狱。
而你们既然召唤来了地狱,那你们就应该明白……
他的手是那般温柔地抚摸着那个兴奋而狂乱地取悦着他的头颅,注视着那些狂欢的教徒肆意地折磨着那些笼中人。
他的手指轻轻地抚摸她的发梢。
就像是一种对情人的宠幸……
咔擦————
一声骨头断裂的脆响。
那个兴奋地取悦着他的头颅的目光瞬间空洞,脖子被轻易地扭过了九十度,甚至她的脸上都来不及露出任何的表情,她的身体就松松垮垮地倒了下去。
顿时,整个会场之内所有看到这一幕人都是大震,那种狂欢般的喧嚣也是迅速地安静了下来。
就像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
正在取悦着他的他们的大祭司,竟然就在这一刻被扭断了脖子。
“抱歉。”
林恩从系统空间当中拿出了自己的燕尾服,一边穿一边捂着自己的下面,略微有些蛋疼地笑道:
“没有掌握好力度,差点把我的(哔——)都扯下来,她咬的实在太紧了。”
周围的那些教徒僵硬地望着这一幕。
是的。
他们的祭司就这么轻易地被杀了。
但也仅仅只是那短暂的诧愕,在林恩的脸上依然带着那和善的表情的情况下,他们那种震愕丝毫没有转化为任何的恐惧,反而化作了更大的兴奋和极度病态的狂热,继而是在那短暂的寂静之下,再一次将气氛推向了雀跃的高潮。
“死亡!!”
“死亡!!”
因为这反而更加符合他们心底里对地狱生物的一切幻想!
混乱而邪恶,强大而扭曲,视人命为草芥!
也许只是一件小事就可以不需要任何理由地取走一个人的性命,那些所谓的社会结构,那些所谓的职位阶级,也只能约束他们这些卑微的人类,对于来自地狱的更高级的诡秘存在来说,他们何须在乎啊!!
而他们所追求的,不正是这极致的混乱吗?!
“看到了吗?!她无法取悦我们的地狱来客!她不配服侍我们的客人!!她那卑微的生命也就仅限于此了!她被给予了死亡!!”
一个教徒张开双臂向着整个会场内所有狂乱的教徒动情地大喊。
“但她又是多么的荣幸啊!她能比我们更早一步地拥抱地狱和我们的主!死亡永远不是结束!!死亡才是对我们最大的……”
砰——
一声枪响。
穿好了衣服的林恩微笑地扣上了高脚帽,猎魔左轮的枪口汩汩地冒起了一阵阵青烟。
“恩惠?”
也就是在所有教徒的注视之下,那个站在凳子之上试图演讲的教徒的头颅被子弹轻易地洞穿,身体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脑浆与血液汩汩地流淌了出来。
而也就是这一刻,那疯狂的雀跃才慢慢停止了下来。
所有的教徒都震愕地望着那具尸体,双眼当中终于是流淌出了一丝又一丝的恐惧。
整个会场终于是一片寂静。
脚步声中。
林恩依然是什么都没有说,他的嘴角微翘着,拿出手帕轻轻地擦拭着枪管,继而一步一步地向着被他们禁锢着的笼子当中的“祭品”走去。
他走到了一个较小的笼子面前,周围的教徒全都下意识地退后了数步,为他让开了一条道路。
他蹲了下来。
注视着笼子当中的那个瘦骨嶙峋的小女孩,看着她小脸上那恐惧的神情和泪痕,柔和道:
“你多大了?”
他的声音是那么清澈,就像是一个阳光的邻家大哥哥。
可是她说不了话。
因为她的嗓子早就已经哑了。
是哭哑的。
但没有人在乎,因为她们只是一坨肉,她们在那安不见天日的铁笼当中被悬挂在空中,也早就已经记不清阳关打在身上是什么样子了。
但她还是艰难地伸出了瘦骨嶙峋的小手。
也许只是感觉到他似乎和那些坏人有些不同,也许只是真的很久没有能够听到那样就像阳光的柔和的声音。
时间都仿佛定格了下来般。
她把两只污秽的双手放在了他的的手心。
“九岁?”
就像她只有九根手指,那一根是在很久以前被老鼠咬掉的,被咬掉的时候她都没有感觉到疼。
“你的妈妈呢?”林恩问她。
她慢慢地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一般抬起了头,注视着林恩的那双眼睛,但是却没有丝毫这个年龄所该有的清澈,混沌而麻木。
她张了张嘴。
林恩沿着她的目光向着她所来时的方向望了过去。
他看到了那被钉在了法阵边缘被开膛破肚的一具具尸体,看到了其中有一个被剃掉了头发的刺果的女人,她的肚子被剖开了,她的眼睛有一颗落在了地上,就像是一颗跌落在血泊中的水晶。
林恩就那般远远地注视了很久。
他什么也没有说。
他伸出手打开了布满倒刺的铁笼,对她说:
“你有什么想要要求我的吗?”
那个女孩张了张嘴,就像是真的有什么要倾述地向着他伸出了伤痕累累的小手。
就像林恩想要凑到她的嘴边听她的话时。
刺啦——
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林恩的脸上被她用力地抓出了一道道血痕,就像是怀着刻骨铭心的仇恨,鲜血滴答滴答地从她的指甲中滴落。
那到底是怎样的一种仇恨的眼神。
而那一刻林恩也明白了她要说说的话,脸上的那道血痕依然滴答滴答地流着鲜血,但是却仿佛比万千的言语都让他明白。
“我知道了。”
他闭上了眼睛,放在她的头上给予她安慰。
脸上滴落的鲜血和疼痛,也让他明白了自己必须要做的事情。
然后他慢慢地站了起来。
望着周围所有的血肉教徒,脸上再一次露出了那没有任何情绪的弧度,就像是某种劝诫一样,柔和他和所有人说。
“逃吧,能逃多远就逃多远。”
周围所有的教徒依然是大震地屹立在那里,但所有人依然是看不清局势一般,以为这依然是狂欢的延续。
直到林恩睁开了双眼,转过身望向了他们所有人,笑道:
“因为逃不走的话,你们就要下地狱了。”
那一瞬间。
万千的触手从他的身体当中涌动了出去,就像是能够体会到他心里那积聚的悲哀,直到那第一根触手穿透了最近的那个教徒的胸膛,将他的心脏钉格在溅射着鲜血的地上时,他们才真正意识到这原来是一场屠杀。
就像他们最开始的那场狂欢一样。
凄厉的尖叫和乱成一团的杂乱的脚步中,是倒映在墙壁上的那不断膨胀和蔓延的触手的阴影。
就像是舞动的不可名状。
在那狂乱的宛如藤蔓般的起舞中,他们的身体被轻易地刺穿,就像是穿串一样,动乱地沿着整个会场的座椅,轻易地贯穿他们的后背,在他们恐惧的长啸中,从胸膛穿刺出来,一个接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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