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日照当空,万里无云,西街上熙熙攘攘,小贩叫卖声,行人讨价声,喊叫不绝,昭阳饶有兴趣地看着周围的行人景物,感到新奇又兴奋,便慢慢悠悠走到陈爷爷那边。
只见陈半仙勾着眼,憋着嘴,在那给那女子算姻缘,说到那两个女孩子,一会儿满脸羞红,掷下钱,便一同跑了。
昭阳见他算毕,也凑过来,说:“爷爷,你给我也算一卦。”
陈半仙忙将一串钱塞进袖口里,说:“这是?”昭阳见他似乎视力不佳,也不往自己这边看,东瞧瞧,西看看,便凑近了点。
陈半仙假装看不见,向前摸索了正碰到昭阳胳膊,昭阳扶着陈半仙说:“爷爷,你不记得我了?”
陈半仙说:“你等着啊。”说着颤颤巍巍,从怀内掏出一副小眼镜来,那镜片只有拇指粗细,通体乌黑。戴上后说:“哦,你不是星彩的朋友吗?”
昭阳点头答应,又求着他给自己也算一卦。
陈半仙便问:“我这卦算不准不收钱,你要算什么呢?”
昭阳便说:“爷爷你算准了,我送一箱子金子给你。”
“你要算什么?”
“你就算算我最近运势吧。”
说着,陈半仙让其伸出右手,摩挲了几下,又带着那副小眼镜,贴近手掌,仔仔细细研究了半天。
看毕,端坐在那里,大拇指与四根手指一通乱掐,口里不知念了什么。昭阳等了半天,陈半仙才缓缓说:“哎呦,你最近有一场大灾啊。”
昭阳忙问如何,陈半仙沉吟:“这可说不好,走得好便一路顺风,走不好可就……可就难说了。”
昭阳觉得她所说的,正合心意,算得真是奇准无比。她只觉眼前正有一条无比难走的路,难以抉择,是要嫁给佑安,还是要与前日救过自己之人浪迹天涯,难下决定,于是再次请教。
陈半仙便说:“也难,也难,说不准呐,路有两条,一路险,一路稳。”
“险路如何?稳路如何?”
陈半仙便正色道:“险路虽险,尚有一线生机;稳路虽稳,却也容易将那魔障招入其中。究竟如何,还要看你今后的运势呐。我有一辟邪符文,他人给多少钱我都没卖,你不如就放在身上,或可在魔障招入之时保全一二。”
说着掏出一张符纸,在上面写写画画,也看不出是什么字样,而后交于昭阳,让其收好。
昭阳便道:“这一张哪够!你给我多画几张。”
陈半仙猛地咳嗽了一下:“一张已耗费我许多功力,你这女子也忒贪心。这符实则也是外物,内心清灵才是可长久依持的。切记在尘缘之中,不可忘记此心。你面前路有两条,各有不同,我只能告诫你断不可坠入魔障之中,你的路还得由你自己去走,别人是不能帮你做决定的。”
昭阳听罢,心道:“果然说的是自己,更相信了,想他必是知晓天机的神算。”连忙作揖拜谢。
长林在店内把打碎的、摔烂的收拾干净,擦桌扫地,接着忙着给客人倒茶。忽见昭阳在爷爷面前,不知嘀咕什么,而后又将什么东西塞进口袋里,又在那拜什么,一时好奇,便来问他爷爷。
“爷爷,你刚才说了些什么啊?那丫头片子把你当老神仙似的,拜来拜去的。”
陈半仙便道:“去去,一边去,别打扰我生意。”一会儿摇铃铛喊了起来:“卜卦算命,风水运势,不准不收钱。”
长林复又打断他:“爷爷,你认识一个大汉吗?长得非常壮实的那种,满脸胡茬,腿这么粗,身材有这么高的。”
陈爷爷眯着眼:“你说的是你刘大爷么?他在西头打铁,闲下来的时候,我总是要到他那里转转。嘿!别看人家岁数不小,抡起锤子可是一点也不含糊,带着他那小儿子,敲敲打打的,聒得人脑仁疼。”
长林急道:“不是他,不是他,还有呢?”
“哦,你马大爷对吧?在十字口那在街头卖艺,听说以前练过功夫,人家可有真功夫啊,那块头可了不得呦~”
“还有呢?”“还有?这我可就想不起来了,你问这个干嘛?”
长林悻悻说道:“没什么,随便问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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