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枫所住的南北客栈,处在南城和北城中央,地段优越,来往客人繁多,一楼有几张桌椅,供客人歇脚吃饭,一边垒着大酒坛子,层层叠叠。
陆晚枫忙碌了一天,也觉乏累,点了些饭菜,又叫了壶好酒。一时酒菜齐备,余望川给师父斟酒,“师父,你今天怎么想起来喝酒了。”
陆晚枫也不用酒杯,拎起酒壶痛饮起来,“没什么,心中烦闷,想喝就喝罢了。”
陆晚枫而今虽已四十上下的年纪,右脸上有一道烧伤的疮疤,眼角上已经印刻了岁月的痕迹,而透过那一刀斜月刘海,仍然看得出来生得清俊秀丽,年轻时也一定是位美人。
肖彩云拿了一个酒杯,向余忘川说:“给我也满上。”
“你不是不能喝吗?”
“让你满上就满上,那这么多废话,我心中也烦,陪师父喝几口。”肖彩云早已不满余忘川,有些不耐烦的说着。
余忘川不敢违逆,便将她面前的酒杯斟满。肖彩云喝了一点,只觉得辣嗓子,呛鼻子,脸色一下子通红起来,接着狠狠咳了起来,“师父,这玩意又苦又辣,太难喝了,你是怎么喝下去的。”
陆晚枫冷冷说:“酒虽苦,也不比人心苦。”
“师父有什么烦心事吗?”肖彩云看着陆晚枫愁容满面,接着问道。
陆晚枫淡淡地回说,“没什么,吃你的菜吧,师父也累了,吃完饭就回去休息,明早还有正事呢。还有,你好歹也是凌霄阁弟子,能不能说话注意点,整天癞蛤蟆挂在嘴边,像什么样子。那昭阳好歹也是个赵正毅的女儿,以后你少给我惹麻烦。”
肖彩云冷冷说:“公主有什么了不起。”
陆晚枫叹道:“都说着昭阳公主刁蛮任性,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余忘川,一旁说:“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肖彩云哼了一声,向余忘川说:“师父你还说我呢,你看余望川盯着人家公主,眼睛都看直了,他才丢人呢。瞅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我就心烦。”说着踢了师兄几脚。
余忘川脸上露出无辜的表情,不住的闪躲,“路上你说了多少回了,这时候当着师父的面还提?”
肖彩云余怒未消,故意去沾惹余忘川,“我偏提,我就提。”
“可人家就站在我面前,我不能把眼睛闭上吧。”余忘川绕着师父陆晚枫一圈,肖彩云依旧是追个不停。
“我没让你把眼睛闭上,可也没让你把眼睛挖出来贴人家脸上。”肖彩云愤懑不已。
陆晚枫看他两个徒弟天天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来吵去,便觉心烦,“行了,行了,别吵了,整天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来吵去,就不能让我省省心?我上楼去了,你们俩慢慢吃。”
陆晚枫这阵子实在是受够了二人的折磨,此时只想一个静一静。
她走后,肖彩云也紧跟着说:“我也休息了,你自己一个人待着吧,哼~”
余望川看着一桌子酒菜,喃喃自语:“我这又招谁惹谁了,一个个走的比谁走快,最后还要我来付钱,我的命好苦啊。”
陆晚枫回到房间,躺在床上难以入眠,这几天案子毫无进展,让她心急如焚,心想何时才能快速破案。
这时,突然听到屋顶上有脚步声响,她急忙穿好衣服,越到屋顶。
在朦胧月光下,只见对面站着一个黑衣人,神情娇小,戴着黑色面纱,也看不清来人的样子。
陆晚枫正欲向那人通名报姓,那个黑衣人右手一挥,掷给了自己一个包裹。陆晚枫伸手接着,再看那黑衣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陆晚枫打开包裹发现里面放着一个白布,布面上画着鬼怪的图案,白布下裹着一盏圆灯,底部还连了一根细线,十分古怪。
肖彩云听到师父深夜起来,也急忙跟了过来,只见她手中拿起那块白布,套在手上,上下挥舞。
陆晚枫这时突然想到了什么,“我明白了,那日长林他们,晚上看到灯笼似的东西,就是这个。”
肖彩云接过来一看,只见那布上还画着鬼脸,“这不就是个唬人的小玩意?”
陆晚枫便一把夺过来,“可别弄坏了,这东西还有大用。”
“这究竟是什么啊?”肖彩云好奇问道。
陆晚枫将这件鬼灯拿在手中,对肖彩云说,“现在我也不太清楚,刚才一个黑衣人送来的。想必也是同道中人。明日我拿着这件东西,交给应天府,看他们还怎么说。”说着各自回房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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