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昭阳跟着陆晚枫来至南北客栈。
余肖这对小情侣那晚被李天霸的狮吼功震晕后,受了内伤,幸好有个精通医术的师父。两个人渐渐恢复了过来,经此一役,二人深知自己武功不济,总算老实了几天。早晚也学着陆晚枫在房间里打坐练功,陆晚枫颇为意外。
今天陆晚枫带了个新徒弟前来,更让余、肖二人意外。
陆晚枫自与李天霸一战后,当时昏迷了过去,醒来已在客栈里,多亏了陈寿山他们,不然自己恐怕也要折在里面。
她因这几日为了楚云生的案子四处奔波,甚为疲惫,便想着一个人清静清静,于是打发他三个徒弟出去逛逛。
因而言道:“我累了,你们两个陪着她,没什么急事不要打搅我。”说着自己上楼歇息去了。
今天城里庆祝活动颇多,很多家店铺破天荒地降价优惠,游玩赏景的人也多了起来,冷清的街道也变得异常热闹。
昭阳见陆晚枫不喜热闹,想着日后在凌霄阁会不会有些无聊,心中不免担心起来,便问她肖师姐:“师父一直都是这么不苟言笑么?”
肖彩云倒有些自知之明,说道:“这几天,师傅好像不愿意看到我们,也不知道我俩怎么招惹她了。”
昭阳想着定是师父心情不太好,也不再多问。
三人相伴同行,一路赏玩沿途风景,前面有舞狮队,三人跑过去跟去。舞狮的队伍有十余头狮子,狮子下面由两人相互配合操控,跳转腾挪,灵活自如。
只见一头狮子高高跃起,立起身子,狮身左右摇摆,眼睛快闪,脑袋也跟着扭动着,活灵活现。
那边又有一条巨龙,由十余人共同举着,旋转着身子也紧跟而来,难得的是他们之间的默契,十来个人如同一体,摆出各种生动的造型,这条巨龙时而上下翻腾,时而回转摇曳。
昭阳兴致盎然,欢呼雀跃,忽觉后面有人轻拍了她一下,回头看去,竟然是陈长林、陈星彩、林小叶三人。
长林最喜欢热闹,自然不会错过这热闹的游行队伍,于是六个人结伴而行。
只听人声鼎沸,锣鼓敲得震天响,说话声也听不清。
星彩便用手贴在昭阳耳边,大声说道:“你那天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
昭阳也用手贴在星彩耳边回道:“你说什么?”
昭阳那天不辞而别,本是听闻长林和小叶成婚的消息,心情不好,此时星彩来问,她只好故意装糊涂。星彩继续喊着:“我说,你,为,什,么…”
昭阳急忙打断她说道:“我,听,不,见!”
星彩白了她一眼,心道:“跟我装糊涂是吧?”
又轻轻说道:“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本想跟你道个别的,却找不到你。”
这句话声音小多了,昭阳却听得清楚明白,问道:“你们要走?为什么?”
星彩继续白了她一眼,也不回答她。
昭阳不解星彩究竟是什么意思,追问道:“星彩姐姐,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星彩用食指戳了昭阳额头一下,昭阳假装吃痛,大叫哎呦。
星彩道:“昨天官家来到客栈,限我们三日之后离京,昭阳,我们就要走了,我真有些舍不得你。”
昭阳惊讶说道:“你们这次立了这么大功劳,怎么会撵你们走?我去找父王说说去。”
“你别急,听我说,我们已经计划离开了。咱们好歹相识一场,我也舍不得你,想给你道个别,你倒好,一声不吭的就走了。”
昭阳叹了口气说道:“算了,就别提了,我自己也是身不由己。对了,咱们一起去凌霄阁修仙去吧,我正要去凌霄阁历练历练呢。”
星彩对昭阳突然要去凌霄阁的事感到很意外,不过赵正毅这么决定一定是有他的理由,她能理解赵正毅的苦心,心道:“一定是因为楚云生,这人也实在危险,离开这里也好。”
于是说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会时常想你的。”
昭阳笑道:“不说这些了,怪闷的。咱们是来游玩的,今天可要好好热闹热闹。”
便和星彩手挽着手,四处游逛。
穿过舞狮舞龙的队伍,几人来到东湖边,绕着林荫湖边慢慢行走,迎着和煦春风,舒心惬意。长林拉着林小叶的手愉快走在前面,余忘川和肖彩云紧跟其后。
陈长林和林小叶牵着手对二人视若不见,余忘川和肖彩云也说着谁也听不到的悄悄话,星彩心中一时不大自在。
再看昭阳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东瞅西顾,背着手总能找点事做,或吹着口哨,或踢着石子,一会摘几片花朵,一会扯几根绿草,没一刻是闲着的。
星彩倒有些后悔,真不应该跟在他们后面,早知道带着昭阳去街角看杂耍了,也比跟在他们四个人后面强。
一时六人来到望春湖,湖边有七八只小船,一个头戴斗笠的老者,坐在岸边,经营着泛舟生意。
长林想和林小叶去划船,余肖二人也跟着去了,两对情侣一人一桨泛舟湖上,逍遥自在,一阵阵欢声笑语从湖面传来。
昭阳和星彩互看了一眼,也想去划船。昭阳可怜巴巴看着星彩,希望征得她的同意。
星彩看了一眼,说道:“我们凑什么热闹。”
昭阳一时觉得无趣,便陪着星彩静静坐在湖边,双手托腮看着四人嬉戏游玩。
陈长林和林小叶历经磨难终于要在一起了,与其说二人是一对情侣,不如说是一对新婚燕尔的小夫妻。
林小叶身材娇小,划起来没有什么力气,陈长林迁就她,慢慢地拨弄着桨叶,置身宁静的湖面,享受着二人世界。
两人悄悄说着情话,划着小桨,微风拂面,落日余晖洒在心上人脸上,又增添了几分娇艳和帅气。
风光正好时,一声尖叫打破这片刻宁静。
原来是昭阳和星彩忍不住,也过来凑热闹,只见两人似乎疯了一般,划着小舟,左摇右摆,尖声怪笑,弄出巨大的声响。
昭阳和星彩可不是来说情话的,她们要用手中的小桨来征服这片碧波绿海。泛舟的小贩,看到她俩这样粗鲁地拍打湖面,生怕她们弄断了小桨,高声呼喊:“轻点,轻点,可使不得啊。”
昭阳和星彩哪里听得见他的招呼,好不容易学会如何操纵小船,她二人嬉笑打闹,玩得不亦乐乎。
六人三舟,在湖面交错而行,本来四人悠哉游哉,惬意自如,昭阳和星彩加入进来,场面顿时变了样。
昭阳用力划桨超过长林和林小叶,接着故意激起一团浪花,只溅得两人浑身湿透。昭阳本就力气大,见形势不妙急忙溜走,长林岂能罢休,约上小叶,两人奋力摇桨追赶。
昭阳力气虽大,但划船时两个人得相互配合使劲。星彩和昭阳一人想去迎击,一人想要逃跑,小舟不受控制地打起转来。长林一会便追赶上来,他也不用桨,双手捧起湖水,就往两人身上泼去。昭阳和星彩马上迎战,好好的划船变成了泼水游戏。
余肖二人看到四人狼狈不堪的样子,笑得前仰后合,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长林和昭阳发现了他俩似乎在嘲笑自己,顿时同仇敌忾。他们两舟刚才还是死对头,互不相让,泼得满身是水,现在立刻调转船头向余肖二人划去。
余肖二人见势头不对,急忙逃走,拼命地划着。昭阳见他二人似乎想逃,忙加紧追了过去。
原本平静的湖边,风云突变,硝烟弥漫,变成了泼水大战。余肖二人被两舟围着浇了个遍,岸边的船家看着连连摇头,担心着自己的小船千万别被他们毁坏了。
六人泛舟湖上,也闹够了,渐感疲倦,把船停到岸边,付给船家银两,继续欣赏游玩。
肖彩云全身湿透,春风吹来,略感微凉,对余忘川刚才的表现很不满意,说道:“刚才我们两个本可以远远把他们甩在后面,你愣是把船带偏,太笨了。”
昭阳看着他二人狼狈的样子,捧腹大笑。
余忘川解释道:“我是太着急了,他们耍赖,四人围攻我们,我有什么办法。”
肖彩云又道:“我们调整好船头,哪知你一直划,船一直在转圈都不知道。”
余忘川道:“好了,师妹,下次我们再去,多划几次,我就知道窍门了。到时候再和他们大战一番,绝对不会再吃亏。”
肖彩云道:“你自己去吧,我才不去呢。”
昭阳和星彩刚才占了不少便宜,身上只是略微沾湿,不像他们几个人浑身湿透,因而心中得意。
只见长林和小叶,余忘川和肖彩云,有些寒冷,便靠在一起,手握着手相互取暖。陈长林更是把身上的小褂披在林小叶身上,林小叶回以浅笑,靠在陈长林身边。
昭阳看到此情此景,一股莫名的酸味从胃中涌上,和星彩看了一眼对方凄凄惨惨的样子,昭阳也想找个人来关怀,于是抱紧双臂说道:“星彩姐姐,我也有点冷。”
星彩装作不知其意,说道:“我也是,要不我们跑一会吧。”
昭阳露出可怜又失望的表情,像是在苦苦哀求,说道:“星彩姐姐,人家冷嘛~”
星彩脸上的五官挤在一起,一脸嫌弃,说道:“你别这么看我,我可不会抱你,人家还嫌冷呢。谁让你刚才泼水呢,你这是自讨苦吃。”
两人只能各顾各的抱紧双臂打着哆嗦,跟在两对抱团取暖的爱侣后面,可怜至极。
众人游玩了一整个下午,日薄西山,夕阳斜照,肚腹中空,四肢无力。昭阳提议道:“前面是有名的望湖楼,里面的师傅手艺不错,要不咱们去那里吃饭吧。”
众人欣然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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