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顾砚钦竟然吃吃的笑出了声。
“你怎么就认为我是来劝你的?”
那微扬的语调似乎是在隐晦的否定阮眠的猜想。
“不是说宁拆一座庙,不会一桩婚吗?你是我和顾闻洲的二哥,打电话劝我不是很正常?”
阮眠说到这里,深吸一口气。
“二哥,我和顾闻洲走到今天,我谁也不怨。你不在国内不知道,这段时间,我们闹的很凶……”
跨年夜,顾闻洲给阮薇准备烟花秀,她大半夜跑去接他回去,甚至被逼着说出离婚的话,都无法引起他的半点儿同情。
后来,护着自杀的阮薇,给阮薇提供资源,让阮薇住进他们的房子。
一步一步走到现在,阮眠积累了太多的失望,失望到对顾闻洲不抱一丝希望。
之所以会跟顾砚钦说这些,是因为顾砚钦在她的心里占据着非常重要的位置。
每次被顾闻洲欺负的很了,她都能在顾砚钦这里得到一些安慰。
她没有亲哥哥,但是久而久之,她早就将顾砚钦当成亲哥哥一样看待了!
这种时候,如果顾砚钦出言劝说,她……一定会动摇的!
“我都知道。”
听筒那边,传来了顾砚钦叹息的声音。
“其实打这通电话,我只是想告诉你,眠眠,我尊重你的任何选择。包括跟闻洲离婚。”
“为什么?”
顾砚钦是顾闻洲的亲哥哥,他们的关系要更近一些才对!
“因为……我希望你幸福。”
顾砚钦的声音很轻,像微风拂过水平面,泛起的丝丝涟漪。
而那涟漪刚好蔓延到了阮眠的心里。
这一刻,她那颗被顾闻洲伤害到满是伤痕的心,终于感受到了温暖。
“二哥,谢谢你。”
委屈瞬间涌上,眼泪不自觉的落下,阮眠摸着眼角的湿润,这才意识到,原来她还是有眼泪的。
这声感谢,是发自内心的。
因为听到了顾砚钦这句话之后,她才觉得自己是一个女人,而不是一个钢铁女战士!
“谢我干什么?”
顾砚钦舒展了身体,发出舒服的低叹,“你的生日快到了,说吧,想要什么礼物?满足你!”
顾砚钦对阮眠向来大方。
可是阮眠已经从顾砚钦身上得到了最想要的安慰,一时还真想不出别得了。
“没什么想要的,长一岁了,希望我自己快快乐乐的就好。”
如果不是顾砚钦提醒,她连自己的生日都忘记了,哪还会想怎么过生日的事儿?
“好吧,还以为你的愿望是让我回国呢。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可不回去啦!”
顾砚钦语带遗憾,却带着浓浓的调笑。
阮眠知道,顾砚钦这是在哄自己,“不跟你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和顾闻洲离婚之后,应该也没什么事儿了,到时候我去接机!”
挂断电话,阮眠的心中满是期待。
顾砚钦已经好久没回国了,这次不但回来,还赶在她过生日的时候,她怎么能不高兴?
然而,她这边刚放下手机,就听到了门铃声。
“谁呀?”
她开的是总统套房,而且住进来之前明说了不想被打扰。
这酒店的服务人员是听不懂话吗?
门外的保镖也是的,怎么也不拦着点儿呢?
“你好,房间服务!”
隔着门板,对方的声音闷闷的,听不出音色。
阮眠皱了皱眉,不耐烦的打开房门。
“我不是说了不想被打扰吗?”
她这话还没等说完,就看到门口那张坏笑着的美人脸。
哪里有什么服务人员?门外站着的,只有不怀好意的许若雅,和战战兢兢苍白脸的保镖!
许若雅穿着火红色的背心短裙,穿着魅惑性感的黑色渔网袜,脚踩恨天高,脸上画着浓浓的烟熏妆,活脱脱一个夜场辣妹!
“很抱歉打扰到你了,我的小公主!”
许若雅故意装作绅士的强调,微微俯身,将手伸到阮眠面前,“但是你实在太美,我怎么忍心让你独守空房?就算唐突了美人,我也要陪着你才行!”
一句话还没说完,许若雅就破功了,自己先嘻嘻笑了起来。
阮眠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的?大晚上的不睡觉,穿成这样干什么?”
许若雅细长的手臂搭上阮眠肩头,推着她进了房间,煞有其事说道,“你还不知道吗?你和顾闻洲离婚的消息,都传遍整个南部啦。我想着你肯定不会开心,就……嗯,找人打听了一下。”
能打听到她行踪的人?
阮眠挑眉,“能否告知这个人是谁呢?”
让她知道,以后她绝对不在这个人面前吐露自己的行踪!
被监视的感觉,实在太不好了。
许若雅对于这种事情向来大方,也不藏着掖着,“还挺巧的,我打听的那个人姓封!”
和封家人打听封家小公主的行踪,可不就是一打听一个准儿吗?
许若雅没明说,阮眠心中已然有了人选。
她的小舅舅封瑾年向来心思缜密,这种时候,哪能放心自己一个人待着呢?
“我的小公主,长夜漫漫,在酒吧待着也太没劲了。不如……”
许若雅挑了挑肩头线一般细的肩带,“我们出去嗨皮一下吧!”
至于去哪里,许若雅这身装扮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阮眠刚刚喝了那么多酒,这时候还能保持理智和许若雅交流都已经足够难得了。
夜店一日游,她实在没力气。
但是直说又很扫兴,在许若雅期待的目光之下,她于心不忍,只得另找理由。
“我没衣服,又没化妆的,改天再去吧。”
她现在只想睡觉……
可惜的是,许若雅对出去玩这件事情相当执着。
听到她这话,立马给她一个“我就猜到会这样”的眼神。
“我的小公主,你什么都不用操心,一切叫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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