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突然想要用这句话来验证自己的猜测。
从之前几个回合开始,他心中就一直有这个猜测,只是一直没有办法得到验证。
果然,那媒婆顿住,随后看向林砚的眼神中,突然就带了些别的情绪。
“你……不是阿娇?”
阿娇?
是这具身体的名字吗?
媒婆突然大笑了一声,冲过来死死掐住林砚的脖子。
“那你也死在这里!!”
这媒婆这么说,难道是知道她们如今所处的世界其实是一个梦境吗?
她也在跟着自己一个一个世界的不断预演吗?
林砚有一种直觉,如果自己被掐死在这里,就是真真正正的要死在这里了。
他猛念清心咒,闭上眼睛,努力的想要将自己从这世界之中剥离开来。
与此同时,在大堂的青衣看到林砚的脸色突然就变得很是痛苦。
之前虽然一次又一次的死,但是只有醒来之后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为何现在突然就变得这么痛苦了?
难道是大人出了什么情况吗?
青衣虽然没有心,却依然被吓得心跳都要停止,连忙三两步地跑过去。
“大人大人您醒一醒!”
“不……”
林砚喃喃自语地说着什么话,像是在求饶,可他依旧没有办法睁开眼。
青衣急得恨不得当场死过去,突然她的余光看到了,一个法阵像是在发着光。
反正写满了各种各样的咒言,其中一个,被那女人不小心损坏的咒言在发着光,那光很微弱,像是在强行发光,发挥着作用似的。
虽然青衣不认识,但直觉告诉她那东西绝对有用!
青衣有些慌乱的四处寻找,在茶几下面看到了那盆朱砂墨,连忙端过来,用毛笔顺着原来的痕迹重新描了一遍!
在她最后一笔画好的时候,那符咒所散发出来的金光在一瞬间变大了许多!
看着有一种让人安心的感觉。
而林砚也在几秒钟之后苏醒了过来。
这一次并不像是从前那样猛的惊醒,倒像是被人给强行叫醒的,还在迷糊着,嘴里面还喃喃有词的说什么。
“大人大人,您感觉如何?”
林砚足足花了有两三分钟,才让自己慢慢变得清醒起来。
“……我明白了。”
这是林砚说出口的第一句话。
“你明白什么?明白自己终究是无法战胜的吗?!”青衣哭着打林砚。
“您的保命符都被毁了,若不是我刚刚抓紧时间重新描了一遍,你现在都醒不了!”
林砚坐起身来看了看,看到那个被重新描了一遍的符咒,轻轻笑了一下,然后摸了下青衣的头。
“干得好,你果然很有天分。”
“现在是夸人的时候吗?现在的问题是您刚刚差一点就死在里面了呀!”
青衣也说不出什么劝人的话了,只觉得大人是疯了。
是真的彻彻底底的疯了!
“她的确死了不止一次,我所经历的每一次死,都是曾真实发生过的,而并非是我根据自己的想法所进行的预演!我其实一开始就已经共情了!”
“除了您之外,还有谁可以死这么多次的吗?”
青衣话里话外都带着讽刺,但这讽刺却并不伤人,更多的是担忧。
林砚强行让自己变得平静下来,开始在脑子里面梳理着自己到目前为止所收集到的所有的信息。
“这些都是沉睡在这个灵魂身体里的记忆,这些死法都是她们曾经经历过,在梦中那媒婆说了一句,‘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像他这样的女孩还有很多个!我之前所看到的可能都是那些女孩们曾经经历过的。”
青衣在这世上存在了这么久,各种各样的事情,其实也见过不少了,但林砚如今所说的这种情况,她是实在无法理解……是真的无法理解。
在一具身体里同时存在着多个人的记忆?
这可能吗?这有人可以做到吗?
“那媒婆才是真正的阵眼……只有打败那个人,我才能够找到这一切的答案。”
“您现在不会还打算再重新进去吧?”
“是,我必须再重新进去一次。”
青衣说不出话来,之前拦了那么多次都拦不住,她知道这一次即便是刀已经架在脖子上了,对方也不可能会退缩的。
“那我需要做什么?”
“看到这个了吗?”林砚指了指自己身后那个最不起眼的咒言说:“如果我看起来不对劲,并且连刚刚那个符咒都没有办法把我叫醒的话,你就把这个毁掉。”
“为什么?这个是什么?”
“解释起来很麻烦,但你把这个抹掉就对了。”
还没有等青衣把自己想问的话,问完林砚就再一次进入了梦中。
青衣脸上的表情都还没有缓过来,他就这样再次进去了。
“……哎……还真是从未见过,像您这样倔的人。”
关于那个不起眼的符咒,其实青衣隐隐约约的猜到了那个是什么。
大概就是类似于自毁的东西吧,如果醒不过来,那就借用外力将那个梦中的魔鬼打败,但这样做对于林砚带来的后果,可能也是不可逆转的。
如果自己真的到了,不得不使用这种手段的那一步……她会在抹除掉那个咒言之后,跟着林砚一起死。
虽然自己已经没办法再死了,但魂飞魄散至少还是可以做得到的。
——
一睁眼,林砚发现自己依然在轿子里。
他再也没有继续等,直接解开自己身上的绳子,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当场跳下了轿子。
在他跳下轿子的那一刻,那些抬轿子的轿夫也像是一阵烟似的消散了,只留下一个脸上涂着诡异胭脂的媒婆。
是的,很诡异。
林砚到现在仔细想一想才总算知道这媒婆的脸像什么。
就像是……纸扎人脸上的胭脂那样,红得特别不自然。
“外来者,死!”
一瞬间,周围的世界似乎在迅速的萎缩倒塌,然后什么都不剩。
只剩下空洞洞的一片。
旁边是红色的轿子,自己身穿着红色的喜服,而眼前的媒婆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变成了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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