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是,这男人的女儿死了,似乎是他老婆害死的。

    女儿死后多年还依旧纠缠着老婆,老婆日渐消瘦,像这种被鬼缠上的人若诡异心要复仇,不采取什么手段的话,只怕都活不了多久。

    但让林砚疑惑的是……从刚刚进来开始,他并没有闻到什么鬼气。

    并非是所有的鬼都会有浓烈的鬼气。

    有些灵力微薄的魂体在保持静止状态的时候,是没有灵力波动的,即便是有也很微弱,有的时候自己都难以察觉。

    那么问题来了,向活人索命的厉鬼都是有鬼气的。

    如果他们死去的女儿真的纠缠他妻子多年,按理说这里会有很强烈的鬼气残留,可为什么这里什么都没有。

    林砚怕自己忽略,于是闭上眼睛,将自己的气场慢慢展开去搜寻,可依旧什么都没有,这一次总不会错。

    就在这时,岳昭突然夸张的喊了一句:“有鬼啊!好强烈的鬼气!”

    林砚:“……”

    看来这不只是个小奸商,还是个小神棍。

    能混成这一代有名的阴阳先生,只怕少不了坑蒙拐骗的手段。

    林砚刚想出言,判官就微微压下了他的手。

    “稍安勿躁,再看一下,既然能混成有名的阴阳先生,想必肯定是有点本事。”

    林砚很无语的转过身,在院子里四处走着看,想看看有没有被自己忽略掉的细节。

    “快把人抬进屋吧。”判官在一旁提醒了一句。

    黄伟从哭泣中惊醒,连忙答应,费力的将人从地上抱起来,送入了屋中。

    在这个贫困村里,黄伟家的房子却比其他家的房子要好,是个二层的小洋楼。

    虽然屋子里面的家具陈设看不出是有什么品味的样子,但至少不是从父辈传下来的家具,应该是盖了房子后新买的。

    嗯,有钱。

    岳昭点点头,在心里默默的下了结论。

    黄伟把妻子送到了里面的房间后,也来不及换衣服就冲出来说:“你刚刚看到了是不是?!”

    “你看到过吗?”

    “我……我没有。”黄伟低下头,不知是愧疚还是恐惧,双手有些神经质的绞着自己的衣角:“我从来没有看见过,当我老婆每次下雨的时候都能看见。”

    “是什么样子?”

    “穿着红衣服,脸色惨白,笑得很渗人,头上扎着两个冲天辫,红头绳的……”

    说到这里,突然有一只苍白的手捏着一根红头绳递到他跟前。

    “你说的是这个吗?”

    “嗯,是——等会!啊啊啊!这为什么会——会……这是什么啊!”

    岳昭饶有兴趣的将头绳放在自己的手中,反复观看,说:“不认识吗?红头绳啊,刚刚在茶几底下发现的,这会不会是你闺女来还魂的时候落下的?”

    “可能吧……我不知道啊,我没看过的,我老婆跟我形容过,但我不知道他具体长什么样。”

    黄伟倒退了几步,看起来貌似格外的恐惧那红头绳。

    “说回正题吧,你女儿是怎么死的?”

    “在河里淹死的……我也不是很清楚细节,是我老婆带着他出去的。”

    黄伟已经不敢直视岳昭,不知道是在恐惧什么,但很显然不仅仅是那个红头绳。

    岳昭饶有所思的点点头。

    与此同时,林砚也在房间的大厅里四处走着。

    他这人有个爱好,就是进了奇怪的地方之后,会优先看一下风水。

    他发现这房子跟村庄里其他人家的房子有所不同,其他人家的房子都是朝南,一天有大半的时间都能沐浴到阳光,这也是最平常的建构。

    然而刚刚一路走来,却只有黄伟他们家是朝东的,朝东就意味着一天,可能只有2~3小时的日照时间,其余都是被阳。

    风水学中,这种建构是用来辟邪的,运从东方而来,邪从西方而转,这房子规避了西方,正是辟邪。

    而且这屋内的家具位置,以及那个很艳俗的青花瓷盆栽摆设,正是压中了风水之位。

    如果房子的方位是凑巧,那这屋子里面的陈设就绝对不可能是凑巧了。

    林砚把大花瓶搬了起来,果然在下面见到了一张已经被水浸湿的,不知道被压了多少年,已经烂了大半的符咒,他一眼就认出是个镇邪符。

    “这房子盖了有几年了?”

    “有7年了。”

    “你闺女死了几年?”

    “……七年。”

    林砚把花瓶放好,双手插兜的走到沙发上坐下,身体向后仰,翘起了二郎腿。

    这是个很有压迫感的姿势,特别是当他微微扬起头,俯视着人的时候,那种压迫感简直让人无法抗拒。

    “我问得再直接一点吧,你盖着房子的时候考虑了风水的因素,是不是就是怕你闺女?你那个时候就知道你闺女可能会来找你们吗?”

    岳昭挑了下眉,没想到这个扑克脸也是有几分真本事的,他也意识到了这点,只不过还没来得及问而已。

    “这……这房子我是请人画的图纸啊,这我也不知道啊!”

    黄伟顾左右而言他,目光躲避着林砚的追问。

    “那符纸总该是你放的吧?”

    “那个是我老婆被缠上之后,我请的另一位大神给我做的……本以为会有用,但后来发现也没什么用啊,我老婆还是每到下雨的时候就会做噩梦,还总说自己见了鬼。”

    “那你有没有见过鬼?”岳昭问道。

    “我没有!”黄伟突然加大了声音,听起来一点都不谦虚:“小乔是被我老婆带出去之后才出事的,我压根就不知道,我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不会让她出事的!”

    “行,我知道了,这事儿呢,比较复杂,待我回去之后好好制定一下方案,然后再来给你解决!”

    临走之前,岳昭还低头看了一眼茶几的下面,那边似乎有什么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林砚跟判官也紧跟着走了,一路跟着岳昭来到了他的山顶小屋。

    “你们还真跟上来了,怎么?想赔钱吗?”

    林砚毫不留情的嘲讽:

    “明明今天晚上就可以把那件事解决,为什么要再等?你平时就是靠这种夸大其词的方式来挣钱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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