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松了口气。
说实话,被吓成这样确实不应该,胖子没说错,我的确退步了。
定了定神,我蹲下去翻看它的尸体,闷油瓶也跟着我蹲了下来,手指在它的肚子上一划,从里面取出了一只虫子。
“蛊虫。”我看他一眼,笑了一下,“是人为的就好办了。”
我重新恢复思考能力,就道:“巫术我们以往了解的不多,但跟虫子没少打交道,这应该是苗疆的一种巫术,应该是一种子母蛊。母蛊留在金万堂体内,子蛊会通过操控这种动物的面部表情,模仿出人的神态。你们看它的脸部肌肉走向,乍一看的确跟金万堂的脸很相似,但仔细看就能看出,这是肌肉记忆导致的压痕。”
顿了一下,我看向黑瞎子,他对我点了下头,我就知道分析对了,于是接着道:“至于这东西,祖上应该是猴子的一种,跟其他动物的基因混合后成了现在这样,我们刚进林子时见到的就是这玩意。常年生活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只有水脉出现前后才会出来,而外面的林子因为水脉存在的原因,湿度极低,在极度干旱的作用力下,它就会脱下一层皮,并用这层皮罩在身上,以保持自己周身的湿度。”
刘丧疑惑道:“既然这么怕干燥,那它为什么要出来?”
“这是个好问题。”我站起来,手在身上蹭了一下,“那就要往前走,去问问引我们来这里的人,究竟是什么目的。”
胖子走在我旁边,问道:“你什么看法。”
我摇了摇头,这不好说,是我的一种直觉,人的直觉有时候是无法描述的。
一路无言,沿着台阶继续往上,很快,我们在一处巨大的平地前停了下来。
这是一处天然的溶洞,喀斯特地貌我们见过不少,但像这么巨大和壮观的场面还是第一次见到。
胖子又打了一根荧光棒,淡淡的荧光洒在洞壁和洞顶的钟乳石上,映照出前方数根壮丽的石柱,四周一片静谧,偶尔有水滴从石笋上滴落的声音。
真是盛大又荒芜。
我深吸了一口气,近些年喀斯特地貌一直是旅游的大热门,但我敢打赌,眼前的景象绝对已经超过了市场上其他所有的同类景点。
往前隐约看到一处陷塘,这是地表塌陷后造成的,深度小面积大,也叫溶槽。
胖子捂住了鼻子,道:“就是这里,血腥味很冲。”
我吸了一口气,鼻间确实萦绕着淡淡的血的味道。
我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往前照了一下,接着回头跟胖子对视一眼,我们就都愣住了。
陷塘后方正对着的洞壁上,全都凿着密密麻麻的小洞,里面供奉着成百上千个灵位。
胖子走了过去,忽然叫了一嗓子,“卧槽!金万堂!坎肩也在这!”
我们快步跟上,就看到我方才看到的那片陷塘,大约有三米左右直径,像一处很小的温泉,里面盛满了红色的液体。
是血。我跟胖子对视一眼。
血湖很浅,金万堂和坎肩都垂着脑袋半躺在里面。
这时我才看到,洞壁正下方摆着一张祭台,上面摆着香烛,已经积满了灰,这是一个法坛。不远处还摆了一张八仙桌,桌子底下放着一块发霉的红布,桌上插着一面小旗,上面画着太阳和月亮,底下写着“血湖池”三个金黄的大字。
血湖上面还飘着好几艘小木船,跟前面洞壁浮雕上看到的一样,里面都放着灵牌。
一切尽收眼底不过几秒钟,回过神,我示意胖子搭把手,一起把金万堂和坎肩从血湖中拖了出来。
刘丧道:“还有心跳。”
我松了口气,坐在地上。金万堂的脸还在,这让我情绪平复了不少,我跟他交情不算深,但十多年前引我入局的人是他,死在这里,难免便宜这老小子了。
从包里拿出吃的和水垫了一下,我捏着金万堂和坎肩的嘴,给他们一人也喂了点水。
闷油瓶他们三人巡视了一圈回来,也就地坐下,吃了些东西,接着,每人告诉了我们一个新的发现。
第一个发现,是闷油瓶的,他说血湖里有大量张家人的血液。
第二个发现,是小花的,他把装有灵牌的小木船从血湖里捞了上来,对我说,这不是木船,是一种纸船,材质跟黑瞎子从鄱阳湖翻船货物里打捞上来的纸棺一模一样。
我深吸一口气,看向黑瞎子,不知怎么,总有种这三人在向皇帝进贡的感觉,在比谁带来的消息更劲爆么?
我道:“你发现什么了?”
黑瞎子神秘一笑,敞开了自己的领口,同时把金万堂翻了个身,直接扒下他的裤子。
我们就看到,他身上那块黑斑,以及金万堂腿后面的凸起都没了。
黑瞎子道:“这个血湖,可以解荼芜香的毒。”
本文链接:https://www.tailaixsw.com/111_111814/44548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