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
我接过袋子看了一眼,是一种奇特的植物,叶子像竹叶,开满紫色的细小花冠。
“野菜。”闷油瓶拿起毛巾去冲澡,胖子从厨房里冲出来接过袋子,对着闷油瓶的背影兴奋道:“没想到还真有,小哥威武。”
我跟着胖子进厨房,“这是什么?外面好像没有我能待的位置。”
“知道。”胖子把袋子里的植物倒出来,“雨点儿草,我当年上山下乡没少吃,油盐一拌,给肉都不换。”
“知道你还让我出去?我给你说,张家人在小张哥带领下已经快疯了,得让小哥介入一下。”我拿起一根雨点儿草放在鼻子前闻了闻,什么也没嗅出来,“那中午你别吃排骨。”
“给你准备的,你多吃,对肺好。”胖子把野菜放在盆里递给我。
我默默点头,在水池边开始洗菜,“哎——”
“别哎了。”胖子悠悠道:“前两年不挺好么,咋的你闹钟成精啊,屁大点事就开始叫唤。别急成么,让你去院子里看看,看明白了么?”
我摇头。
胖子走过来把我洗好的菜拿走,开始焯水,“看看就是看看,没那么多事,改改你的老毛病。工作和生活得轮流进行,懂么。”
我说我懂,但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什么了。
胖子就摇头,“别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阿花过几天要来亲自验收香肠。”
我头皮一紧,忽然又放松下来,不由对着自己的奴性暗骂,“香肠能抵三期款还是怎么?”
“没准。”胖子严肃起来,“他对这次的香肠很看重,如果口味好,可能以后要量产。拉投资的买卖,你得搞明白个中主次矛盾。”
我道明白,就问他准备怎么灌香肠。
“用古法。我打算做三种口味,川式麻辣香肠、广式腊肠,最后一种我要自创,名字你来取吧。”
想了想,我来取的话——喜事尽来,时光绵长吧,那样我们还可以慢慢等。于是说道:“就叫喜来(绵长)眠肠吧。”
“喜来眠?”胖子咂咂嘴,“客栈名取这个不错。走吧,去看看猪仔。”
正午的太阳已经很晒了,我们全都围到院子里。张千军正蹲在地上教张好好画定身符,手在猪仔屁股和头前位置飞速比划了几下,猪仔真就一动不动了。
小张哥走到张好好旁边,示意他让开,准备用舌头下的刀片给猪仔做个了断。
我两眼一黑,张家人杀猪也他妈整出个传奇,这样子的猪肉我肯定是不敢吃的,就回头看胖子。胖子围裙一挂,拿着菜刀就挤进去了。
“你们他妈的让开,猪没杀过,吃过么?赶紧把符解开,猪的冤魂锁在里面,怎么吃?”
张好好让开位置,很诚实的点头,“吃过。”
胖子举着刀愣在原地。
“我这还有断魂符,你要不要?”张千军忙不迭问道,丝毫没明白胖子的意思。
“我他妈——”胖子长出了一口气,怒道:“小哥!出来管管!”
闷油瓶澡还没洗完。我叹气,只好也系上围裙,拿着盆过去递给胖子。坎肩从屋里走出来帮忙按住猪,张千军无奈的把符解开,意思要看看我们能有什么好方法。
符刚解,两头猪仔就开始挣扎。也怪王盟,不知道给猪吃了什么,我愣是没摁住,让一只猪仔给跑了。
坎肩迅速反应过来,拿起弹弓就要打。我一想这是解语花的猪,万一死前经历太多凄凉事,回头给他托梦告状,生意就黄了。于是立即大叫:“别打!分散,分散。”
这猪体型小,跑起来速度快,到处乱飞。王盟和坎肩去堵院门,我和胖子对视一眼,从两头包抄去围猪仔。
张家人全都在旁边看着我们,像在看一场大型围猎活动。
胖子底盘很稳,弯着腰摸了过去,一把抓住猪仔的耳朵往前逮,我迅速扑过去,抱住猪仔就地一滚,坎肩立马拿绳子来捆。我们把猪蹄绑紧,我这才松了口气,站起来揉了揉腰。
闷油瓶这时才洗完澡出来,头发上还带着水汽,走过来递给我一瓶冰镇汽水。
我打开喝了一口,递回给他,他接过去喝了一小半,胖子走过来把剩下的喝完,喘了口大气,对闷油瓶道:“小哥,管管那帮傻缺。”
闷油瓶把我的围裙解了下来,套在自己身上,从胖子手上拿过菜刀,对小张哥道:“过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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