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逍拱手道:“殿下,咱们好不容易稳住了护国公,把你的嫌疑转到了九皇子身上,这个时候再惹上这样的麻烦,对殿下没有任何好处。”

    然而楚承南不知道的是,他以为自己把祸转嫁到了九皇子身上,实则是护国公府故意做给他看的而已。

    楚承南望向常逍,眼底闪过不甘:“你是要让本殿下放弃裴家?”

    “裴家的财富固然令人心动,但前提是殿下得能拿得到才行,平阳王府哪怕再不济,皇上心里都念着老王爷与其二子保家卫国战死沙场的功劳,而如今季家竟这般欺辱云华郡主,且不说有没有证据告得了季家谋害郡主的罪名,就今日众目睽睽之下季元文跟裴书雁在碧春楼私会就是在打郡主的脸,平阳王不会善罢甘休,皇上也不会叫功臣之后受这等委屈,定会彻查。”

    “外面流言四起,殿下根本无法压制,若强行保下季裴两家的婚事,就怕最后会惹得一身腥,更是将把柄递到其他几位皇子面前,还请殿下三思。”

    常逍说着,又深深的作了个揖。

    裴家的财富惊人,三殿下能得到他们的扶持,无疑是如虎添翼,但这些都只能私底下进行,若叫皇上得知,堂堂皇子大肆敛财是为何?以当今圣上多疑的心思,到时候恐怕三殿下还没享受到这些财富,就被打入深渊了。

    更别提那些个虎视眈眈的兄弟们,哪个都不是善茬,一件小事都恨不得无限放大好锤死对方,更别提堂堂皇子与盐商有私交。

    一个不慎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万不能行差踏错。

    楚承南听着常逍的话,剑眉紧拧,清俊的面庞上泛起无限的冷意,一想到要放弃这么大一个聚宝盆就心痛的要死。

    但又不得不承认常逍的话不无道理。

    拉拢朝中权贵,招兵买马都需要银钱,可他也得有命用才行啊。

    皇子结党营私是大罪,虽说大家或许都心知肚明,但若深查放到明面上就不可饶恕了。

    沉默半晌,楚承南对常逍点了点头:“放弃裴家,你去做干净些。”

    “是。”常逍应道:“接下来恐怕要委屈殿下一段时间了。”

    楚承南了然的点点头:“无妨。”

    想要让自己从裴家这条船干干净净的下来,势必要做别的牺牲。

    翌日。

    顾知音醒的早,唤了婢女进来梳洗更衣。

    胡妈妈一马当先的走进屋里,迫不及待的绕过屏风朝床上看去,只见偌大的雕花梨花木拔步床上,顾知音独自坐在那里。

    头一转,临窗的软塌上,傅云璟四仰八叉睡得正香,一条腿垂了下来,身上盖着薄毯一大半掉在了地上。

    “唉!”

    胡妈妈垂眸摇头,深深的叹了一声。

    还以为昨晚郡王跟郡王妃能同床共枕呢。

    就挺失望。

    成亲这么久,两人连房都没圆,要不是老王妃等人知道错在郡王,又疼爱郡王妃,换个婆家郡王妃可就抬不起头来了。

    顾知音看着一脸失望的胡妈妈,毫无心理负担的去洗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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