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恨不得给跪了:“您今个儿就是打死奴婢,奴婢也不能让您进屋。”
说完,就对着傅云璟跪了下去,眼一闭,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另一人见状,也跪下去了,双手牢牢的抓着傅云璟的手:“郡王冷静些啊。”
“傅!云!璟!”
顾知音咬牙切齿的声音自傅云璟的身后响起,傅云璟闻言一个哆嗦,怼天怼地的狂燥气势瞬间噗噗噗息灭了,他回头,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清冷的月辉在他身后洒落,江山如画,却不及他的一分风华。
“知知!”
傅云璟心虚的喊了一声。
顾知音的视线落在他的手上,还没说话,傅云璟像是有所感应般将麻袋跟棍子甩了出去:
“你怎么来了?”
顾知音一瞬不瞬的看着傅云璟:“这是我想问郡王的,这么晚你来陆姑娘的门前做什么?”
她恨不得拿棍子揍他一顿,平阳王府眼下已经倒霉的了,这货还借酒发疯呢。
把陆萱捆了送出京城就有用了?
不管这个女人是谁给父亲挖的坑,皇上今天让父亲纳人为妾,无疑就是默认了,这个节骨眼上,动她对傅家没有任何好处。
傅云璟装傻的抬头,看了看天:“啊,月色不错,我散步。”
跪在地上的两个婆子默默的翻了个白眼,郡王,您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牛。
顾知音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放缓了声音道:“夜深了,郡王早点回去睡吧。”
“闻风,扶着郡王回青枫院。”
闻风应了一声,忙上前扶住傅云璟的手:“郡王,走啦。”
“哦。”傅云璟闷闷的道,任闻风将他拉走了。
顾知音看着紧闭的房门,又对着跪在地上的婆子道:“起来吧。”
“谢郡王妃。”两人谢恩,站了起来。
“守好了,有事去琼华院找我。”顾知音说道,而后转身离去。
两个婆子相视一望,皆松了口气。
幸亏郡王妃来得及时!
如意走的远了,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亮着灯的屋子,忍不住哼了一声:“眼看就要过年了,就因为这个女人让王府上下都不痛快,奴婢看这个年都过不好了。”
顾知音捧着暖炉,慢慢的走着,认同的点了点头。
原本以为只是没有功劳而已,反正这次借着朝庭买粮的机会,他们赚足了银子,谁也想不到皇上最后来了这一出。
不是无法接受小妾,而是不能接受被这样算计着不情不愿的纳妾。
倘若今天父亲或者傅云璟自己主动纳妾,谁也不会有一丝怨言。
有人把这个麻烦送进傅家,想搅得傅家不得安宁,也得看他们愿不愿意接受了。
顾知音回到琼华院,又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闻风,顿时懵了。
“他又干什么了?”
顾知音暗暗磨牙,心想这货要是再敢闹,她铁定一巴掌把他呼到墙上,扣也扣不下来的那种。
闻风被看得都不好意思了,恨不得挖条缝钻进去:“郡王说他头晕,不想回青枫院,今晚住在琼华院。”
顾知音沉默了一瞬,对着闻风摆了摆手:“知道了,你回去吧。”
闻风躬身行了一礼,然后离开。
顾知音抬腿走了进去,胡妈妈站在廊沿下,指了指身后的花厅:“郡王在里面。”
说着,打起帘子,让顾知音进了屋。
帘子放下,隔绝了屋外的寒风,顾知音就见傅云璟捧着一杯热茶坐在那里发呆。
“郡王。”顾知音喊了一声。
傅云璟回神,抬头看着她,不等她问就说:“我跟杨妈妈说了睡西侧间。”
顾知音了然,琼华院那么大,屋子多的是,傅云璟想住便住,整个平阳王府都是他家,自己可没那个资格把人赶出去。
其实就算他要跟自己同床共枕,她也没理由拒绝,只是觉得别扭。
这样挺好!
“那郡王早点睡,我先回屋了。”顾知音道。
傅云璟还想说点什么,就见顾知音果断的转身走了。
张了张嘴,到底没把人喊住。
这次父亲的事情,突然给他敲了一记警钟。
再是身份尊贵的王爷,没有实权,在朝中没有话语权,一样只能被人拿捏,以前皇上护着,还不觉得有什么,可这一次,皇上却让父亲纳了陆萱。
傅云璟不知道这次的事情有没有三皇子的手笔,但傅家不能这样被人追着欺负。
他玩世不恭的眼中,慢慢的涌起一抹坚毅。
一夜无话。
第二天,顾知音梳洗完毕后去偏厅用早膳,发现傅云璟已经坐在那里了。
“郡王早。”
傅云璟笑道:“早,今儿要出府吗?”
临近过年,府里事情很多,置办年货,对府里下人的赏赐以及过年去各府拜年的年礼。
再加上出了父亲这事,让本就忙碌的年底又添了许多麻烦。
顾知音在他身旁坐下,闻言摇了摇头:“不了,我已让杨妈妈去同母亲说了,让大姐帮着她处理这些琐事。”
傅云璟没问她要去做什么,盛了碗粥,递到她的面前:“小心烫。”
“多谢!”顾知音笑着谢道。
傅云璟笑了笑,抬手摸摸她的头顶。
用完早膳,顾知音带着胡妈妈与杨妈妈去了陆萱的屋子。
“郡王妃。”屋里的婆子见到她,行礼请安。
陆萱戒备的看了眼顾知音,福身道:“民女拜见郡王妃。”
顾知音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对两个婆子挥手道:“你们退下。”
“是。”婆子应道,转身出了屋子。
门被关上的霎那,陆萱心头突的一跳,惶惶不安:“不知郡王妃有何吩咐。”
顾知音坐下,胡妈妈跟杨妈妈一左一右的站在她的身边。
“陆姑娘,明人不说暗话,你的到来,给平阳王府带来了极大的困扰,你我不如痛快些,你有什么要求只管提,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满足你,只要你肯离开。”
陆萱听到这话,眉宇间不由得露出松缓的神色。
原来是来利诱她的,害她紧张了一下。
陆萱轻轻笑了一下,顿时有恃无恐的在一旁的官冒椅上坐下,望向顾知音:“郡王妃是个爽快人,不过民女没别的要求,是平阳王以权势压人,强抢了民女来,民女名声受损,王爷理当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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