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握住刀柄,狠狠地向姜颜刺去,原以为一击即中,血溅当场,可是没想到床上的人早有防备,在床上一滚,就躲开了匕首。
刀尖扎入床铺之中,男人用力将匕首重新拔出,再想挥刀刺向姜颜时,脑门上却突然顶了一个硬梆梆东西。
“再动一下我打死你。”
男人不敢轻举妄动,全身僵硬,生怕对方手里的家伙会走火。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姜颜手里有枪啊。
“姑娘,误会。”
“误会?”姜颜笑了,“你都要杀我了,还说是误会,你觉得我会相信?”
男人颇有急智,当下道:“我是来报仇的,我的仇人是个男人,我走错房间了。”
姜颜哦了一声,“报仇啊。”她抬起手来,枪把狠狠地砸在男人的头上,同时飞起一脚踹在男人的胸口上。
男人惨叫一声,身体失去平衡,巨大撞击力将他撞飞两三米远,身子先是砸在卧室的门上,随后又落在地上。
男人手上的匕首早就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他摔这一下可不轻,也不知道哪块骨头断了,前胸后背都疼得厉害。
男人哀嚎,声音极大,像是求救的信号。
只可惜,这间房已经被大轮子屏蔽了,今天晚上她就是把这个男人打出屎来,别人也听不到一点声音。
姜颜开了床头的台灯,室内亮了起来,男人眯着眼睛盯着姜颜手里的枪,心中思绪翻涌。
到底怎么回事,这女人手里怎么会有枪,难道说他收到的情报有误?
姜颜坐在床边,漆黑的枪口指向男人,“谁派你来的?”
“姑娘,我,我真的是走错了,我不是……”
姜颜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一枪打在男人的大腿上。
男人哀嚎一声,抓着自己的腿叫唤,看向姜颜的眼神充满的恐惧和疑惑。
手枪装了消音器,动静很小,可是他喊了这么半天,为什么没有人来看一眼。
现在的招待所管理方面这么松散吗?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谁派来的。”
男人死不承认,脸上全是汗,“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姜颜轻哼一声,“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许南下确实是这么想的,不管女人是什么身份,杀人总要偿命吧!她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胆子。
姜颜再次扣动扳机,这次她打的是男人的另一只腿。
男人的喊声撕心裂肺,差点晕过去。
可是依旧没有人来解救他,好像所有人都睡着了,听不见他的叫声一样。
“你……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姜颜笑得开心,幽暗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这话,你下地狱去和阎王说吧!”
她再次扣动扳机,男人吓得哇哇大叫,结果子弹却没有打中他。姜颜哈哈大笑,“不好意思啊,没子弹了。”
男人的双眼充血,仿佛一头愤怒的公牛一般,如果他没有受伤,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冲过去,把姜颜掐死。
“老天爷让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姜颜从兜里掏出子弹,一颗一颗地压进弹夹,“那就最后再问你一次,是谁派你来的?”
男人的心理防线趋于崩溃,但仍然做着最后的抵抗,“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收钱替人办事,把自己小命搭进去,真的值得吗?”姜颜再次打开保险,“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家人该有多伤心,多难过?”
男人眼中闪过一抹犹豫之色,可一想到那人的身份背景,想到自己落在对方手里的把柄,心一横,“你杀了我吧!”
怎么样都是死,他绝对不可以连累家人。
姜颜收起枪,来到男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想必你也知道,我刚刚抓了一个间谍小组,我可以把你交给哈市公安,只要对他们说,你是个被小日子收买的走狗,到时候,你的家人一样不得安宁……”
“你胡说八道,我不是。”
男人崩溃大喊,他父亲就是被小日子害死的,他母亲一个人含辛茹苦的将他们兄弟养大,平生最恨的就是小日子,要是他背上了这个污名,那他妈会恨死他的。
“我说你是,你就是。你晚上带着枪跑到我的房间,就是想刺杀我替小日子报仇,对吧?”
“没有人会相信你的,你胡说八道。”
姜颜冷笑一声,“真是死性不改。”说完,她突然发了狠,一拳砸在男人的伤口上。
血水飞溅,男人大叫一声,额头上的青筋都蹦起来了。
“你是小日子的走狗,你的家人也不得安宁,哪怕你死了,他们也一样要接受邻居们异样的眼光,说不定还会被人砸臭鸡蛋,毫无尊严的活着。大家都知道他们是走狗的家人……”
“别说了,别说了!”男人崩溃了,心理防线终于崩塌,痛哭道:“我不是,我不是,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姜颜满意了,点头道:“早该交代,就不用受这么多苦了。说吧,谁派你来的!”
“是何立军,是他让我来的。”
何立军?不该是姜依依吗?
“何立军是谁?”
男人一口气不上来,差点憋死。
我都这样了,两条腿都要废了,你跟我说你不认识何立军,玩呐?
“他说你是他的仇人,让我进招待所解决了你。”男人呆滞地看着姜颜,“你不认识他?”
姜颜摇头,“他让你杀谁?说了姓名吗?”
男人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从灰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了姜颜。
照片是老照片,边缘的地方都发黄了,可是照片里的女人,分明就是姜颜……
也不是吧,看起来有八分相像,女人穿着旧时的旗袍,非常有气质。
“何立军让我杀照片上的人,说你姓姜。”
有意思了,这照片上的人根本不是她,却被拿来做标记的参照物。照片上的女人是谁?和自己又是什么关系?
姜颜把照片翻过来,但是后面什么也没有。
“何立军是哪儿的人,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男人忍着疼道:“他是京城人,是下乡的知青,我,我们是在黑市上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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