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护法眉宇间浮现三根黑线,盯着白护法深望一眼,眼底划过一抹寒光,道:“对了,徐——”
白护法猛地回头脚尖一点冲了出去,两把寒光短剑在手,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抵住对方咽喉,厉喝道:“宗中不可言及姓氏,看来你忘了。”
寒光利刃抵住了咽喉,也亏他还有心情打哈哈,单指抵开锋利的剑锋,道:“白护法身手就是了得,怪不得深得宗主赏识,兄弟我自然要敬上三分,不过咱们好歹也是同宗,若此时此刻动起手来,岂不是让前来助拳的众兄弟们见笑。”
“哼!”
白护法一声冷哼,再生气也唯有作罢,收了短剑深邃的目光望向身后。
山顶上沾满了人,黑压压的一大片,各个身材魁梧,虎背熊腰,一看便知都是练家子,集结如此多的人,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山野地里,不想也知定是有所图谋。
“如何,知道白护法身兼要务,在下训练的这批人可还入得法眼”红护法笑道。
他被人挟持非但不怒,还一副嬉皮笑脸样子可见城府很深,是极其不好对付的一类人。
白护法收了目光,黑白分明的招子闭了起来,避而不答,宽大的斗篷被山风带起,暗藏在内前凸后翘的身段尽显无疑,分明是一女子。
红护法干咽了一口吐沫,对眼前这位白护法可是垂涎三尺,只是一直苦无机会,再加上二人修为相仿,若是真的动起粗来,鹿死谁手尤未可知,所以是有贼心没贼胆,唯有干着急的份。
白护法突然睁开眼,寒光短剑紧握在手,脚下一点腾跃而起。
“不好,有杀气。”
红护法一声断喝,显然比起白护法来要慢了半拍,脚下一点跟着跃起,一掌击向散落的雷霆。
白护法手中的寒光短剑早已於雷霆交上了手,金鸣之音大作,短短的呼吸间已过百招,以快打快出手迅如闪电。
雷霆照亮一个人的身影,他一人单打独斗二人不落下风,更是稳据上风,修为之深厚匪夷所思,一双肉掌千变万化手法更是刁钻无比,无论白护法剑法如何娴熟,出手如何迅雷不及掩耳,神秘人一一化解还将矛头指向了红护法。
借力打力,争斗到如今不像是二位护法在於之争斗,倒像是他与白护法一起联手,逼得红护法叫苦连连。
红护法有苦自知,掌风、剑气对着他可劲的招呼,打得是狼狈不堪,只有躲闪之力毫无招架之功。
但是他心里明白若再不反击,说不得性命不保,心中一发狠,口占春雷的大喝道:“阳极神掌。”
一声断喝,双掌如旭日东升一片大亮,红护法高举两枚烈阳滚滚热浪气化雨滴,双掌不断升腾的蒸汽缥缈而起,双掌犹如烙铁一般通红。
“阳极神掌,第三式艳阳无极。”
红护法是真的豁了出去,拼尽全力运力於掌,一掌直击长空,雄浑掌力爆发出惊天威势,撕开空间,撕裂闪电。
“好,这才像个样子。”
神秘人一声断喝,迎面而上,他也不敢托大双掌抵住汹涌而来的阳极神掌,掌力汹涌而来他虽接了下来但是也退了半步。
“阴极神剑,第三式风卷残云”
白护法瞅准时机岂会轻易放过,反握短剑脚下一点,只见无数寒光纵横交错,眼花缭乱,最后归结到一点,对准了神秘人的颈脖子,追风夺命。
“好,好一式分卷残云,确有霸道威势,不过可惜少了份心狠手辣,否则就算躲过也必受伤。”
神秘人身形一晃轻松出了剑阵,一针见血指点优劣,哪里是性命相搏分明是在指点武功。
“参见宗主。”
二位护法单膝跪倒在地,身后黑压压的人群也跟着跪下,神秘人背负双手脚不沾地悬浮在空中,脸上带着罗刹鬼面,面具上所绘的乃是地狱罗刹,一人三面,喜、怒、哀各有一面,每一张脸粗看没什么,细看之下不禁胆寒,面具是由整张人皮制作而成,三面各用一张人脸。
“红护法勇猛有余而精细不足,平日里疏于精进,罚杖二十,待此地事了,回宗领受。”
“谢宗主,日后定不忘用功,到时再请宗主考核。”
红护法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估摸着这段时间疏于修炼精进不足,已做好了受重罚的准备,谁料只是杖罚二十,如此轻松的过了关。
“白护法你可知罪”宗主一声断喝,吓得白护法惊若寒蝉。
“属下知罪。”
“罪从何来?”宗主喝问。
“罪,身为杀手却不够心狠手辣”白护法唯有低头认错。
“错,不是你不够心狠手辣,而是你心中有了情,杀手本无情而你却有情,好生;令我失望。”
宗主一声喝,惊的白护法心惊胆寒,埋下头来静待发落。
她知道就算拼了性命也躲不过宗主的致命一击,更何况山上全是宗内子弟,就算是逃又能逃到哪里去,但若是不逃岂非就此丧命?
思前想后,处境两难。
“怎不逃?”宗主徒然问道,一句话断了她逃跑的念头。
白护法把心一横,道:“属下从未想过要逃,但请宗主发落。”
“哦,没想到你还有一份忠心,看在这份忠心上先绕过你这一回,不过有件事需要告知你,你所爱之人我已杀了。”
宗主轻描淡写的喝道,话语清晰字字直入白护法心底,她惊得如遭电击浑身一颤,眼底一片模糊,咬牙切齿的道:“你杀了他?”
“没错,是我杀了他,包括你於他生的小子我也不会放过,只不过还需晚上一步。”
“为什么,当年是你把我送给了他,也是你让我与他生子,而今却要杀了他们,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白护法抓狂的嘶吼。
“没错是我把你送给了他,也是我让你生下了孩子,但是我没有让你爱上他,所以他只能去死。”
杀人在他眼里算不得什么,仿佛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不值一提。
白护法五指深深插入泥土,所有的愤怒都在这一握里,她知道她不能反抗,反抗的结果只有死。
“不过你可以放心,接替他的人我已安排好了,只要你继续效忠于我,自不会亏待了你。”
白护法猛地抬头,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男人还是当年曾经爱过的人,面前这个丧心病狂的男人,将她像件货物一样拱手送了人,更要她与不爱的人诞下一子,而今她已对这个人绝望,爱上了一直朝夕相处关怀备至的男人,而他,而他却杀了他。
她紧握着泥土,紧咬牙关,心中愤怒到了极点,但她在不断告诫自己,还有一个理由不能去死,她还有孩子,她的孩子。
“你这样做就不怕露了马脚?”白护法极力控制着情绪。
“呵呵,这点你大可放心,接替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
“你——”
白护法盯着他,地狱罗刹面具里暗藏着一双杏黄色的瞳孔,如野兽一般的眼睛,不带丝毫温度,冰寒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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