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无极,神乃人之‘三宝’,炁道古籍所载尤详,夫神者,有元神焉,有欲神焉。世人虽知先天元神属无极界之物,修炼元神尤为重要,然而,能真正修炼出元神,甚至元神出窍者古往今来凤毛麟角。
古代人修仙,一修精、二修炁、三修神。修精者平心静气,吸纳日月之精,淬炼自身强筋健骨,辟谷,多日不食气定神足,举鼎,鼎足千斤双臂力举,面不改色;练炁者执掌天地之道,五行相生相克运用自如,呼风唤雨,排山倒海,不似神仙塞过神仙,能人所之不能称之方士;练神者灵魂出窍云游四海,天下之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元神结丹亦称金丹,元神成婴亦是元婴,元神化人称之化形,再历三劫为之地仙。
然而,元神修炼历来需要漫长的岁月,多数人自黄口小儿之时开始修炼,但能练成先天无极者万众无一,元神修炼之所以如此之难,一方面存世的法门古籍少之又少,另一方面辅助所用的丹方留世无几,成品丹药几乎绝迹。
为何如此,皆因古时一场仙魔大战,妖魔大获全胜仙家几近灭绝,最终妖魔难逃被封印之下场,一场浩劫过去,人界修养生息数千年。从此,存世方士虽知修仙之法门但无一成功,仙门绝迹,妖魔封印,人界、妖界两不相干,井水不犯河水倒也算是相安无事。
徐子麟并不知阴差阳错之间误食了无极丹,别说他不知就算活了三千年的青邱大兄,也从未见过无极丹,甚至连听说都未听过,稀里糊涂的还误以为自个要魂飞魄散了,连临终遗言都说了出来。
无极丹乃是上古丹药,虽不能生死人肉白骨但对元神经络有奇效,唯一弱点药效刚烈,若非筑基期修士不可食用,否则轻则元神受损沦为痴人(白痴),重则元神破散生死道消。
徐子麟误打误撞吃下无极丹,元神之脆弱足矣令他生死道消永世不得超生,其凶险超过以往任何一次经历。然吉人自有天佑,世事难料青邱大兄的元神也在他体内,更是於他一起渡劫,青邱大兄的元神也非筑基期,但是毕竟有着三千年修为,三千年的元神怎么也比筑基期的小修士强吧!二人同时抵御无极丹的猛烈药性这才勉强接下,若非如此二人必将万劫不复。
二人虚惊一场,并不知其中缘由,莫名其妙的得了一场大造化却无人告知。
元神世界,虚无缥缈的世界又回来了,徐子麟和青邱大兄立在自家草庐前,二人环顾四周好生惊叹。
“子麟是我眼花了,还是这世道变了,看这草庐变得像不像真的一样!”青邱大兄惊呼道,眼前的一切仿佛变得真实了一些,不再似以前如此虚无缥缈,若有似无。
徐子麟细细看上片刻,点头道:“伯父,这不是错觉是真的,整个世界看起来都变的不一样了,咦,伯父,盯着我干嘛?难道我脸上有东西?”
青邱大兄盯着徐子麟不放,绝非徐子麟脸上长了朵花,而是他的气色容光泛发,气色红润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没什么一时失神。”
听他这么一说,徐子麟也就并未在意,元神对他而言乃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更何况青丘大兄也知之甚少,可以说从未涉猎,二人也就是觉得元神紧实了一些,世界变得清晰了一点,其它的也不愿费脑子多想,就算是打破脑袋也不会想到因祸得福。
“伯父,你有没有发现我身子轻便许多,那都不疼了?”
徐子麟抡起胳膊肘子活动了一下,原先撕心裂肺的疼痛感消失,动辄难忍的酸楚也跟着消失了,整个人轻松了许多,体内发散着一种由内而外的清凉,清凉的不禁让人大呼痛快,病痛酸楚不翼而飞的消失了。
青邱大兄感悟一番也察觉到了异样,道:“子麟,莫非这药并非什么毒药,而是救命的仙丹不成?”
徐子麟立刻摇头并不同意,浑身犹如火烧的刺痛感并未消失,这一记忆犹如梦魇时时刻刻想起心胆俱裂,如芒在背。
“算了,救命仙丹也罢、毒药也罢,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都还活着,能活下来已是老天爷的恩赐,还奢望什么呢!子麟,你的筋脉无碍了,也该是跟我家小月月相见之时,快快去吧!”
青邱大兄这一催促,徐子麟反倒是不好意思了起来,他绝不是不想见阿离,相反没有一时忘怀过,历经这一场场生死离别让他懂得人生苦短,说没了就没了,若不珍惜眼前人,怕是再想相见什么都得不到,但是生为长辈的青邱大兄太过直白,太过露骨,让人措手不及罢了。
“傻小子,还愣着干嘛,快去啊!”
青邱大兄说风就是雨,哪管人家难为情,一掌推了出去,将徐子麟推出了元神世界。
……
“主人,主人,你千万别死,别死啊!”
“主人你死了,我们怎么办?”
小谷家的草庐,不断传来震天动地的恸哭,徐子麟翻着白眼躺在床上多时,被褥早已染成了红色,污血满地。身畔围着不少小妖放声痛哭,哭声动天。
徐子麟如此躺着已有多时,琉璃哭的嗓子也哑了,眼泪也流干了,再也难以挤出一滴泪,她猛地回头不怀好意的目光笔直射向玉女,一双哭的通红的眼睛里燃起汹汹怒焰。
“还我主人命来。”
琉璃一声厉吼扑了上去与她搅作一团,玉女也是又惊又怒伸出手来於她激斗,琉璃身子一抖金钱镖天女散花,玉女赶紧倒退三步,举起玉瓶当做盾牌挡下大部分的金钱镖儿,怒喝道:“你主人的死怎个怪到我头上,他是吃了你倒出的药丸才——”
琉璃闻言浑身一震,气的是浑身发抖,厉喝道:“我不管,我不管,我什么都不管,我要你拿命来抵。”
琉璃陷入疯狂,就地一滚化作只狸猫儿,后脚一蹬前脚一扑,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锋利的獠牙对着玉女便咬。
玉女起先知她急怒还留有三分薄面,怎料她越是容忍越是来劲,本来就不干自己的事,无非是替她把药送入口,看来这好人难当,越想心中越是来气,无名火起双手高举玉瓶喝道:“水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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