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粟”字,闹得北地王府炸翻了天。
萧锦安嗷嗷大哭,锦晏也呜呜呜咽。
两个哥哥一会儿哄这个,一会儿哄那个,忙得手忙脚乱,却越哄越乱。
没多久,听到动静的晋阳公主也来到了书房。
她一眼就看到了哭成小花猫和小花豹的一双小儿女。
“阿母!”
“阿母!!!”
一个呜咽委屈,一个哇哇叫屈。
两人哭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一看到晋阳公主,却都飞快扑向了阿母。
晋阳公主抱着一双幼儿,不明所以的看向两个儿子,“这是怎么了?你们阿父让你们照顾好弟弟妹妹,你们就是这么照顾的?”
萧不疑:“……”
萧去疾:“……”
我们冤啊!
萧锦安磕磕巴巴说了半天,晋阳公主才弄清楚原委,当她得知是小儿子不识字惹得气哭了小女儿,当下便狠狠给了萧锦安屁股两巴掌。
晋阳公主气道:“早先让你识字的时候,你说跟着妹妹一起学容易学会,你妹妹生着病都还在教你,结果你就学成这样?”
她没管哭得更大声更委屈的小儿子,而是把锦晏抱怀里轻声安抚,“乖啊,安不想学,我们以后不教他了,没得为他这么个不上进的蠢货哭坏了身子。”
萧锦安一听,顿时就呆住了。
他也不哭了,任由晶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嘴唇都一抽一抽的,还主动凑上前,不满地瞪着晋阳公主,“阿母,坏!”
晋阳公主唇角微勾,“你不想学字,只想做个善武的莽夫,阿母满足你的愿望还不好吗?”
萧锦安摇头,大声地吼:“不好!我要跟妹妹一起学,我还要让妹妹教我!”
晋阳公主:“你说了不算,现在你把妹妹惹哭了,她不愿意教你了……”
“才没有!”
萧锦安大吼了一声,他防备的看了晋阳公主一眼,主动上去抓住锦晏的手,抽抽嗒嗒地跟她道歉,“妹妹,我错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学,我保证会记住你教的每一个字……”
他哭唧唧的说了半天,把他所能想到的发誓的话都说了。
到了这个程度,晋阳公主才故意道:“晏儿,安都知错了,知错就改还是好孩子对不对?看在阿母的份上,你原谅他这次。”
萧锦安疯狂点头,表示自己真的会改!
看他这样,锦晏才勉为其难,暂时原谅了他。
晋阳公主松了口气,替两个孩子把脸擦干净,要带走他们时,两人却都不愿意走了。
“阿母,我要学字。”萧锦安说。
他脸上不再是平时那种耍小聪明的敷衍,可以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想要学字。
锦晏则道歉,“让阿母担心了,对不起阿母。”
晋阳公主心都要化了,这是她的小心肝啊。
孩子要学字,她自然不拦着。
晋阳公主离开了书房,却吩咐张安,给两个孩子送去了他们最喜欢的肉干和果脯。
书房再次恢复了安静。
萧锦安坐下来乖乖写字,锦晏则在一旁看书,时不时之处萧锦安书写的错误。
而被纠错的人,没有半点不悦,反而越来越有兴头。
萧不疑和萧去疾看着,都无奈摇头。
这要换成他们俩指出里面的错误,萧锦安定然不会承认他哪里错了,他只会举一反三,从他们的身上找毛病,让他们闭嘴。
可换成锦晏,他就欣然接受了。
这一日的时光过的很快,天暗下来时,锦晏便将萧锦安的笔收了起来,不允许他再写字了。
萧锦安也仗着自己学了老老实实学了一整天字,哼哼唧唧叫手腕疼,让锦晏和二哥给他揉手腕。
锦晏呢喃道:“也不知道阿父现在到什么地方了。”
萧不疑将书房的一切收拾好,过来将她捞起来抱着往外走,他指着远处的山道:“一日的时间,还走不出北地,以阿父的习惯,此时说不定还在民间查访呢。”
……
“大将军,就是这家。”
近卫带着萧羁来到了一处庄园外,看着修建的比北地王府还富丽壮阔的高门大院,萧羁开口,“去敲门。”
立即有人去敲门了。
连敲三下,终于有人开了门,却是往外瞅了一眼,便砰的一声又关上了。
近卫也不再请示萧羁,直接抬脚,对着那朱红色的大门就是一记飞踹。
哐当一声,门扇被踹的偏移了本来的位置,在咯吱咯吱的怪叫声中,那扇门晃晃悠悠倒了下去。
看门的仆人带着四个打手出现在了门口。
为首的仆人趾高气扬,“尔等何人?竟然敢来周家放肆!”
“征北大将军在此,还不让你家主人速速来迎!”
“我呸!你要是征北大将军,我还是天子呢!何况我们主子说了,什么征北大将军,不过是一条到处咬人的恶犬而已,它蹦跶不了多……”
“久”字没说完,一道寒光闪过,那仆人脸上的得意还没散去,便迅速变成了极大的惊恐。
近卫手起刀落,那仆人的应声而落,在地上滚了几圈后,停留在了一块凹陷的地方。
一双满是恐惧的眼睛,正死死盯着门里面的那些打手。
门口的响动引来了更多的打手,看到近卫的穿着和他手中的刀后,有那聪明的人已经大喊着“北地王府来人”,飞快朝着后院跑去了。
萧羁骑在马上,吩咐自己的近卫,“把这些人都处理了,解救出来的妇人女子和奴仆,都送去王府,公主殿下会安置好他们。”
近卫:“诺。“
萧羁一扬马鞭,策马去了县衙。
十八个近卫,两人跟着萧羁,其他人则都进了周家。
当周家被灭的消息传到县衙时,萧羁正在吃肉,跪在地上的县令县丞和县尉却是瞬间脸色煞白。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神色一个比一个惊恐。
这时,萧羁开口了,“北地是没有给三位发俸禄吗?”
三人连忙摇头,磕头请罪。
“大将军请恕罪,吾等管理监察不严,吾等该死!”
三人异口同声。
“你们是该死!”
萧羁冷冷看着他们,肉也吃饱了,酒也喝够了,他站起来,照着三人的胸膛每人踢了一脚。
身体最为肥胖虚弱的县令当即就吐了一大口血。
县丞和县尉虽然没吐血,可也被踹得东倒西歪,脸色惨白。
“周家的事情,便交给三位处理了,若是觉得周家冤枉,那你们也可以带领自己的全族去陪周家。”
撂下这句话后,萧羁便带着人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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