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时回到小洋楼。
特莉丝这个女人正在一楼大厅里的卖力地打扫。
看到林时回来,特莉丝热情地打着招呼。
林时只是敷衍地对她点点头,就说道:
“今晚有人来吃饭,你把那些肉都处理了,全部切成薄片。”
林时指着陈氏基地的人送过来的肉。
特莉丝闻言十分高兴,连连点头:
“交给我吧!”
“切好以后放在那里就行,其他我来弄。”林时补充道。
“我也会烹饪的,让我来就好,您可以等着吃。”
因为林时让她帮忙做饭的关系,特莉丝仿佛感觉自己已经有了女主人的派头,连忙表现自己。
林时声音微冷,无视这个愚蠢的女人不知哪里来的优越感:
“我说过的话不想说第二遍!”
说完就上了楼。
留下特莉丝原地深吸几口气,才转身拿着肉去了厨房。
林思元依旧还没醒。
林时观察了一下林思元的状态,确定没什么差池,就从空间里拿出几包水煮肉片的调料包,又拿出一些香菜,这才下了楼。
特莉丝已经将肉切好。
林时将人赶出厨房,自己动手腌制起肉来。
接着按照上次水煮肉片的做法,又做了一锅水煮肉片。
等林时端着锅走到餐桌旁边的时候,特莉丝的眼睛都黏在一锅水煮肉片上了。
“这是什么菜,这么香!”
林时没有回答,将手里一锅肉放下。
见特莉丝准备伸手直接进锅里拿肉片,林时才开口道:
“如果你的手不想要了,你可以把手伸进去。”
特莉丝连忙缩回了手。
末世里有吃的就行了,哪里有什么讲究,用手直接吃,生吃都是很稀忪平常的事。
她也是习惯了。
似乎是已经闻到味儿了,林时刚放下锅,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
特莉丝急切道:
“我去我去,我去开门。”
说完就快步走到门口,在门口的时候还整了整自己新换上的干净衣服,整理了一下头发,将自己脸上的笑容调整到一个端庄的状态。
这才笑着打开门。
然而刚打开门,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她脸上本来想维持的女主人姿态就端不住了。
因为此时门口,居然密密麻麻,站着十几位在陈氏基地德高望重,手握大权的老者!
特莉丝虽然没有近距离见过这些人,但是再怎么也见过代表陈氏族人的徽章。
眼前这些老者全部佩戴陈氏族人的徽章,而在他们身后跟着的稍微年轻一些的中年人,还有青年身上,也都佩戴了徽章。
围在门口的这几十个人,全是陈家的人!
特莉丝感觉自己要昏过去了。
好在林时的声音把她的理智叫了回来。
“进去!”
林时已经走到门口,特莉丝如临大赦,赶忙让开了门进去了。
林时扫过门外站了一圈的几十个人,目光定在站在最前方的陈鹤立身上,声音不咸不淡道:
“有事?”
不少人看向被围在最中间的陈泉和陈建成两人。
他们是簇拥着这对父子来的。
陈鹤立想当众发落陈建成,治他一个管教不严和危害家族的罪名。
但陈泉这个平日里众人眼中好欺负的胖子却当众坚称自己没有开玩笑。
他没有开玩笑,没有得罪林时,更没有危害到家族。
其实其他族中老人都知道,陈鹤立只是想借个由头发泄心头的怒火和不快。
所以要将怒火发泄在最适合承受怒火的陈建立身上罢了。
如果陈建成这次也能和以前一样乖乖认罪,陈鹤立就会在发落陈建成一顿后重重拿起轻轻放下。
可陈泉的反驳让陈鹤立无法当场发落陈建立。
身为陈家执法堂长老,定一个族人的罪也要讲究证据。
要么陈建立和陈泉亲口承认,要么只能来林时这里确认。
陈泉坚称自己没有开玩笑没有说谎,让陈鹤立下不来台,只能带着满腔的怒气来林时这边确认。
此时陈鹤立心中已经暗自决定,这次的事情绝不是重重拿起轻轻放下这么简单了。
他要趁着家主和陈六爷不在,直接定下陈建立的罪名,将陈建立这一支逐出陈家嫡系!
陈鹤立按捺着心头的怒火和不快,尽量让自己语气平和问道:
“打扰了,我就是想问问,我这位后辈说,您喊他来吃饭,是有这回事吗?”
林时看到陈鹤立一张老脸拉得老长,还以为是因为下午的事情来兴师问罪的。
没想到是问这个。
他看向陈泉,看到的就是这个下午还一副没个正经的小胖子,此时一脸委屈和倔强,一双不大的眼睛通红却死死抓住衣服不让自己落下泪来的样子。
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啧啧。
林时有些明白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他点了点头,在这些陈家人的震惊中回答道:
“是有这么一回事。这小胖子给我带一天路,我就随口让他来吃顿饭。怎么,你们陈家人吃个饭要带这么多人一起?”
林时和陈泉分别的时候想起昨天陈泉说想蹭饭。
于是随口问了一句陈泉要不要来吃。
反正他自己也是要吃的,吃的还是陈氏基地送来的肉。
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对他来说没什么区别。
“居然是真的!”
“陈泉居然没有吹牛!”
“这胖子走了什么狗屎运!”
几个先前嘲讽陈泉的陈家小辈对视了几眼,眼中全是震惊之色!
当着长辈的面他们没有出声,而是眼神交流。
神色最恼怒的,是那个带头嘲讽陈泉的红发青年,此时看向陈泉的眼神带着一抹厌恶与嫉妒:
“嘁,不就是吃个饭?”
听到林时亲口承认确实叫陈泉来吃饭,陈泉这个二十来岁的胖子再也忍不住眼泪,鼻头一酸。
他多想此时对着这些质疑他的人大吼一声:
“我就说我没开玩笑,我就说我没骗人!你们听到了吗?你们听到了吧!!”
可陈泉没有出声。
要是真这样喊出来,他几乎把整个陈家人都得罪了。
让这些族老,尤其是陈鹤立,还怎么下得来台。
因此陈泉只是低下头倔强地流着眼泪。
任由寒风将他的鼻涕和眼泪都冻在了脸上。
陈家元老们,尤其是陈鹤立,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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