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人往的国际大酒店门口很是繁华,而司小雨就像一颗外来的雨滴,很快就淹没在了里面。
这样的繁华,终究是与她们无关了。
司小雨坐上了车,礼貌婉转道:“那…再见。”
尤欢挥了挥手,“拜拜。”
她目送专车远去,正准备转身进酒店就看到了解亦书从车上下来,脸色难看的走向她。
糟糕了,她刚刚没跟解亦书打招呼就自己走了。
尤欢在解亦书开口之前,率先出声道:“三哥,我刚刚有点事先走了,忘了跟你说,抱歉。”
解亦书叹了口气,声音还是很温和,“没事,还没吃午饭吧,我带你去吃饭。”
尤欢想说点个外卖算了,她现在也不是很想吃,但是看着解亦书的脸,这句话就硬生生咽了下去,“好。”
“亦书,好巧啊。”顾宁不知道是从那个角落窜出来的。
解亦书面色平静,仍旧是那副温温柔柔的模样,“巧。”
顾宁立刻飞着眉毛笑道:“我刚才听到你们说要去吃饭,难得见面,我请你们吧。”
解亦书看向尤欢,明显是征求她的意见,“你觉得呢?”
尤欢点了点头道:“好。”
于是顾宁就带他们去了一家高级日料店,而尤欢不吃生的东西,日料对于她来说很清淡。
刚才进店的时候,尤欢看到旁边有家卖兰州牛肉面的店,在店里坐了一会儿道:“三哥,我想吃兰州牛肉面,你要不要,给你带一份?”
解亦书温言道:“不吃,你去买吧。”
尤欢说了声好,就起身走了出去。
顾宁开口道:“亦书,你不是挺不喜欢尤欢的吗?怎么现在对她这么好?”
解亦书认真且严谨的回答道:“算不上好,只不过是带她参加了一个学术研讨会而已。”
顾宁惊讶道:“你亲自带尤欢参加学术研讨会,难道不会觉得丢人吗?”
解亦书不解道:“丢人?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尤欢以优异的成绩提前录取中农大,还能从你和老大的手中拿到山竹娱乐的股份。”
“这么优秀,怎么会丢人呢,她要是从商不一定就比你们差。”
顾宁仍是不解,“可是亦书,你们之前不是都不理她吗?为什么现在感觉轻而易举就被她俘获了。”
解亦书严谨道:“顾宁,你用词不准确,首先,我们从未不理尤欢,只是之前大家都忙没什么交集。”
“其次,尤欢是我爸妈接回来养的,是我妹妹,不管是她之前叛逆也好,还是如今乖巧也好,她都是我妹妹。”
“其实她之前也不是叛逆,她只是生病了,我们从始至终都是一家人,不存在什么突然变了的言论。”
顾宁沉默了一会儿,“她找我说戴叔的事儿,把我骂了一顿,山竹娱乐的股份是她用各种事情威胁我给的。”
“亦书,你从念书到工作都在学校里,工作环境相对单纯,别被她给算计了。”
解亦书眼神淡漠的看向顾宁,声音冷道:“戴行长那件事,就是你和你爸做错了,为什么要瞒着他?”
“他死后你们又大操大办,不觉得有种黄鼠狼哭坟的感觉吗?”
“虽然我不知道尤欢和戴行长有什么渊源,但是她骂得好。”
“你会被她威胁只能说明你心虚,怎么能说尤欢能算计呢?”
“顾宁,一个大男人别背后议论女人,有种你当面说啊!”
尤欢端着一碗热腾腾的兰州牛肉面走了进来,笑容满面,“顾总在我三哥面前说我坏话呢。”
“你说了只会被嘲笑,何必说出来啊。”
顾宁一点都没有说人坏话被抓包的尴尬感,反而大大方方的说:“我只是实事求是,你是不是每次见我都要骂我一顿。”
尤欢认真的点了点头道:“顾总怎么能说那是骂呢,我那是在督促你成为更好的人啊。”
“搁古代,我最起码受上赏。”
顾宁并不罢休,追问道:“你和戴叔,是不是认识?”
尤欢也没撒谎,点点头道:“认识,他资助过熊猫福利院,还资助了好几个女孩上学,这些女孩里有人跟我是朋友。”
“顾总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恐怕不知道一个女孩子想好好长大有多难吧。”
“在福利院里,永远是男孩最先被领养完,而女孩即使是领养了。”
“有一些运气不好的还没成年就被养父侵犯了,一直侵犯到女孩有能力反抗。”
“法庭只知道女孩杀了人,半点不提女孩遭到长达十几年的侵犯。”
“还有的女孩,领养家庭生了孩子又把人送回去了,往往这种女孩都会被认为性格有问题,以后再也不会有人领养了。”
“戴行长拯救了这些女孩,让她们免于小小年纪就被人侵犯,让她们有书读,让她们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顾宁,你们玩肮脏的商战害死了戴行长,被骂几句就觉得委屈了?”
“就在这儿耿耿于怀?要不是怕影响戴行长清誉,恐怕他在银行工作的徒弟早就报警抓你们了。”
“还搁这儿蹦哒呢,真恶心。”
顾宁彻底无话可说了,他也知道戴行长人很好,谁也不想发生这种事,可就是发生了。
他们已经尽量弥补戴行长的孩子和妻子,因为心虚,他们连帮助的借口都那么拙劣。
尤欢说得没错,贵港银行的副行长曾经找上门来揍了他父亲一顿,大骂白眼狼。
顾氏实业想再在贵港银行贷款估计是不行了。
顾宁低着头,难得很真诚道:“我们已经知道错了。”
尤欢不接话,她不是佛祖,不负责原谅开解别人,那可是一条命,说一声知道错了就完了,真可笑。
道家常说,爱信不信,反正真人就在里面坐着。
和佛教相比,尤欢还是更喜欢本土宗教,道教的精神就很符合她的状态。
解亦书出声道:“兰州牛肉面好吃吗?”
尤欢立马换了一副表情,笑嘻嘻的说:“没有甘州的地道,但味道还不错,之前大哥还请过厨子到家里给我和五哥做麻辣烫呢。”
“后来不知道他怎么了,有点吓人。”
解亦书声音温柔而又轻轻的,“大哥在那个位置上,很多时候都身不由己,体谅他一下。”
尤欢乖巧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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