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叫俺擒得这个人来!”
刘唐赤着膊,提一口刀,立在一条小船上,高声喊,在他身后,却是一个长髯的官军模样的人,浑身湿溻溻的,被反捆了手脚,两个水军士卒死死按住。
“原来是‘美髯公’朱仝朱都头,且押下去好生看守!给刘唐兄弟记一功!”
王伦吩咐地说,身后就有心腹捧着簿,握着笔写了起来。
刘唐嘿嘿一笑,说:“哥哥,俺再去厮杀一回!”
……
仍旧有些官兵一面扑火,一面持了弓矛反抗,只是何涛不见了踪影,没了指挥,只顾着乱糟糟地各自为战。
何涛水性一般,潜了一口水,差点儿憋死,却是他游到一半,就有一条船被凿沉,将他拦在了那里。
好容易趁着混乱钻了出来,却不防已有七八条小船围了上来,有个头领模样的高喊:“将这些落水的都救起来!”
何涛慌忙扯了头巾,又要潜下去,早被阮小二看到,跳下水去,一把揪住头发,猛按了几下,厮打了两拳,就将何涛提了上来。
凑到火把下,何涛狼狈不堪,剧烈地咳嗽,口鼻中都喷出水来,阮小二将他头拽起,细细一看,顿时大喜:“原来是你!”
……
雷横在一条小船上,心惊胆战,只顾着催手下衙役拼了命似地划船。
他被何涛安排守在外围,大火一起时,雷横便被惊醒,当即就下令先往外撤。
只是逃走时遇到了两条大船,将他带来的衙役们的船只拦下了大半,又两条大船撞来时,船头一个头领就着火把看到了雷横惊恐的脸,略一犹豫,便不去理会。
雷横知晓这是梁山看在自己提前报信的功劳上,放了自己一马,也不敢回头,只叫人向东面逃去。
……
及天明时分,战斗结束,王伦便命阮氏三雄去芦苇荡深处隔一道防火带,避免火势蔓延,又叫人打扫战场,有那被杀死的官兵尸体,也都打捞上来,一并埋葬。
这般炎热的天气,若是任由尸体在湖中腐烂,少不得要引起什么瘟疫来。
王伦坐在大船上,两侧立一伙参战的头领们,他盯着跪倒在地的何涛,说:“放你回去,告诉那知府,若要赎回这四百多个官兵俘虏,仍由你将赎金送来,我只给十天的时间!”
何涛面色灰败,就被人揪了下去,绑着丢在一条小船上,向东南飞快而去。
朱仝也被押了上来,被两个士卒按着跪了下去,王伦说:
“我也不为难你,回去告诉时文彬,他也是一县的父母官,如何忍受济州府的官兵骚扰百姓?难道这些百姓不是他管辖的子民吗?”
“也教他送一笔赎金来,我看到钱粮时,就此放人。顺便带句话,我梁山本不欲骚扰他这个好官,去吧!”
朱仝倔强地抬起头来,问:“晁保正可在山上?”
杨志站了出来,冷声地说:“那一伙贼男女,俺山寨岂会收留?”
朱仝叹了口气,便被士卒押着,也往北湖送去。
王伦便抬头朝东边看去,看到隐隐一支船队过来,顿时大笑着说:“看来卞祥兄弟也得了手!众弟兄们,看管好俘虏,回山寨去!”
他这边将何涛等围住,却教卞祥领了一支军队,将何涛留在岸边村中看管马匹的队伍都俘虏来。
山寨本就缺马,所以王伦对马匹,向来是来者不拒,自然要笑纳了这一批送到嘴边的马儿。
……
雷横逃上岸时,却又踯躅了起来,郓城县派了两百衙役,现如今却只逃回他这一艘小船十来个人,该如何跟上官交代呢?
却看到湖面远远划来一支小船,朱仝被人松了绑,送上了岸,雷横看那小船远去,这才远远地奔来。
“兄长可好?怎地被放了回来?”
朱仝叹了口气,说:“咱们这却是打的什么?那王伦和杨志说了,晁保正一伙并不在山上,他这般势力,此番又胜了,想来也不必欺瞒于我!”
雷横脸色顿时变了:“这踏娘的,算甚么?”
又问:“那济州的何涛呢?”
“也被放了,王伦只说要赎金。便是我这里,也须向县令禀报,要纳一笔赎金的!”朱仝也是长叹,这一夜打的当真是糊涂仗啊!
两人狼狈地回到县衙,禀报县令时文彬,时文彬又惊又怒,惊的是一场惨败,怒的是那何涛不曾调查清楚,就要去打梁山,却惹得损兵折将,还要县衙出一笔赎金!
时文彬自然气不过,一面从县衙凑钱、又向本地大户借了一笔钱,叫朱仝给梁山送去,一面去信郓州府尹处,要告这何涛一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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