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与几位军师商议后,准备将梁山的军队分为两部分:野战军和守城军。
其实梁山军队与朝廷官兵的兵源差不多,都是挑选流民、贫苦百姓,只是不用泼皮、无赖、混混,而且梁山比朝廷强的一点在于:不克扣军饷,不贪昧军功。
一支吃饱、穿暖、足饷的华夏军队,能够发挥出多么强悍的战斗力,这一点历史已经无数次证明了,如果再能够注入信仰,那就是人类的巅峰。
尽管现如今的梁山军队,并没有什么信仰,但为此花费了大量心血来打造的王伦,已经很是自豪了。
而随着梁山的根据地不断扩大并稳定下来,就需要组建一支与地方衙役、安民司“民警”配套的治安军队。
王伦的意思,就是以梁山军队中退伍的伤残士卒、以及部分未通过军队挑选的投降官兵、落选的报名参军的百姓为骨干,组建一支负责治安、守城的二线军队。
在不能大搞均田制度之前,王伦要尽力为士卒们寻找一条合适的后路,万一在战场受伤致残,至少他们还可以通过其他途径继续靠着能力养家糊口。
高俅兵败后,还占据着郓州阳谷、东阿两县的乌知州,二话不说转身就逃,他很清楚,逃跑最多也就是丢官,大宋朝优待士大夫,丢官总比丢了性命强百倍不是?
于是郓州全境就顺利被梁山占领,林冲领兵攻打京东东路的齐州,也基本没有遇到什么抵抗。
齐州在政和六年升为济南府,还是那句话,当今这位赵官家喜欢改地名,故而百姓们仍旧习惯性地称呼为齐州。
齐州济南府是京东东路治所,但是很可惜,州兵不堪用,先前梁山攻打青州时,齐州就没有任何动静,对于过路的梁山大军根本不敢阻拦,更何况如今高俅都被杀了?
本路、本州官员听闻梁山大军入境,第一件事就是向北面逃走,逃到了河北路去寻求庇护。
郝思文攻打京东西路的兖州,却多多少少遇到了点儿麻烦。政和八年,兖州升格为袭庆府,在唐朝末年可是赫赫有名的泰宁军节度使的地盘,大宋朝也将其升为大都督州,下辖七县一监,莱芜监主管冶铁。
兖州袭庆府的官员自然是不愿意轻易投降的,还是想要放手搏一搏。
但郝思文并没有给他们任何机会,自北面绕过奉符县,直冲莱芜监,先将莱芜给占据了。
再从莱芜监兵分两路,一路调头向西,一路转向西南,将州官打算死守的龚县团团围住,只坚守了四五日,州官、县官就开城门投降了。
不投降也没办法,实在是梁山骑兵行动太过于迅速,分割、包抄的战术用的纯熟,根本不给他们太多反应的机会。
两个州府顺利拿下,将军府的刑曹最先派出官吏,先将各州府县监的朝廷官吏梳理了一遍,有命案在身的官吏,审讯后直接在本地一刀杀了,其余人等,都被押到郓州,先去劳动改造一番。
乔用德就被派去了泗水县,出任县令。梁山虽然缺乏有经验的县官,但王伦宁肯对占领的州县实行军管,也不愿随意将投靠的朝廷官员快速任命。
乔用德勉强算是通过了考验,但还需要做一任县官,表现得好,再说提拔也不迟。
倒是有一个人的投靠,让王伦很是意外,那就是张叔夜的次子张仲熊。
张叔夜父子三人被软禁在梁山泊中,王伦也不苛待,一如先前的呼延灼两人的待遇。张叔夜是个倔脾气,先闹着绝食,被两个儿子苦苦劝住,每日里就在大骂梁山,骂着骂着就变成了对朝廷政策的批判。
王伦也不去理会,只是命人将高俅的首级送去教他看了一看。出乎意料的是,张叔夜并没有放声痛哭或者悲哀,反而又将高俅骂了一顿,觉得就是他这样的奸佞之臣,害得国家如此,以致于似梁山这样的大贼横生。
王伦听了汇报,只觉得这人更加杀不得了,因为张叔夜还是期盼着国家和朝廷更好的,只是家天下的历史现状之下,他热爱国家,忠诚君主,只是效忠了一个昏聩的天子而已。
见过高俅的头颅后,张叔夜便不再辱骂梁山,而是天天在小院子里痛骂奸臣误国。王伦干脆将梁山收集的关于高俅、童贯等奸臣的诸多情报,都给他送去,顺便将自己写的阶级分析论也给他送了一份。
高俅既死,童贯又在江南,短时间内朝廷无力再攻打梁山,这件事不但王伦等人看得明白,张氏父子也看得明白,于是一向机灵的张仲熊,便向梁山投降。
他还年轻,父兄愿意为赵官家守节,他却不肯。听闻张仲熊愿降,王伦自然不会拒绝,于是与他交谈了一番后,梁山新任的莱芜县令就此上任。
政治上有一个原则:一旦某个特例一开,很快就会普遍化。就好比“府”在唐朝仅限于皇帝龙兴之地、驻跸所在,到了大宋朝,“府”就变得更加普遍,到了大明朝,就彻底变“州”为“府”了。
所以王伦也打算更改大宋朝的许多制度,就好比州县的行政划分,王伦觉得“监”这一区划实在没有必要,干脆将莱芜监改为了莱芜县。
将四州之地占据后,王伦在济州又忙碌了大半个月,这才动身前往济南府,这一次他准备亲自领兵,一路向东,直达登州。
于是萧嘉穗主管郓、济二州,许贯忠接手齐、兖二州,诸般事务都安排妥当,王伦领着亲卫营,便向济南府的历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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