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终究是会受距离限制。
待风自轻赶到时,夏叙已经被一刀刺进了肩头,而梅酒的情况更糟,腹部被一剑洞穿,鲜血淋漓。
“啊!!!”
夏叙怒吼一声,一手抓住刀身,一手持刀,对刺在他肩头的大刀猛然砍下,啦的一声,大刀断成两截。
他二话不说将断刀从肩头拔出,手持本命大刀,砍向那名用剑的刺客男子。
嘭!
夏叙手中的大刀慢了一步,用剑的刺客被人一拳打出数丈之远,砰然落地,昏迷不醒。
接着,哐噹一声,另一名持刀的男子也被人一拳打出老远,口吐鲜血。
“你守着她,我去杀了他们!”
说完,夏叙大步冲向那名持刀的刺客,还未走出几步,那名刺客便快速跑到另一名昏迷不醒的刺客身前,举起断刀,砍在那人的脖颈处,接着又抹了自己的脖子,动作干脆利落。
与此同时,风自轻往梅酒腹部伤口处,渡过几丝元力,暂缓其伤势,随后抱起意识已经有些模糊的梅酒,大声喝道。
“回来,救人要紧,哪里最隐蔽,走!”
夏叙随意撕掉一片衣角握在手中,勿勿止血。
“跟我来!”
嘭!
风自轻抱着已经昏迷的梅酒,一脚踹倒身前的黑衣蒙面刺客,心中暗骂,大白天的穿黑衣,有毛病!刚才那两个比你们专业多了。
夏叙一刀捅进一名黑衣刺客的胸前,随后拔出,看着周围十几名黑衣人,一脸焦急。
“风兄,城中估计有人掌局,你实力高强,带着她先走,出城!别管我,我一时还死不了!”
风自轻扫了一眼周围,点了点头,“好,你寻我暗号。”他看了眼怀中的梅酒,以口型对夏叙说了个酒字。
夏叙点点头,示意了解。
说完,风自轻便抱着人提身一跃,在屋顶上狂奔,直冲城门。
抱个累赘,打不过十几个人的围攻,也是很寻常的事。
狂奔时,他回头看了眼已经冲出包围的夏叙,暗自替他捏把汗,他这丹灵境的实力,倒是挺扎实。
街头刺杀不说,去躲藏的途中还被围杀,难不成以后出门还要看看黄历?
兴许是他速度够快,所以安然出城,风自轻抱着梅酒朝北边的一处山林狂奔。
四大世家的人,不可能都进了城,城外东、南、西三处,肯定还有他们留在城外的眼线或者援军。
所以,只有北边,与去往玄京的方向相反,更为安全。
钻进山林后,在有水流之处,附近相对干燥之地,将梅酒放下,喂下一颗疗伤丹药后,用元力化开药力,缓缓为其疗伤。
不过风自轻疗伤的本事并不怎么样,也没什么经验,毕竟大多时候都是自疗。
再者,梅酒是武者,疗伤的方式与方法终是会有些不同,所以他现在只是控制梅酒的伤情,不让其恶化,待夏叙一到,应该会有办法。
他已经在沿路的树干下端,或稍大的石头下方等地,刻了酒坛形状的记号,夏叙是个聪明人,自然不愁他找不到。
简单为其疗伤之后,他看着躺在地上脸色发白,昏迷不醒的梅酒,眉间微皱。
这两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竟惹这么多人前来刺杀?好像刺杀的主对象还是梅酒?但梅酒不是说她家三代行骗呸,三代做仿制业的嘛,还能惹上这么大的仇怨?
还有那个家道中落的夏叙,这两人,啧啧说话果然不太老实啊。
他摇了摇头,摩挲着下巴,陷入沉思。
天色渐暗。
“嗯”
一声轻微的痛吟,将风自轻拉回思绪。
“嘶啊好痛”
梅酒一手捂着肚子,眉毛皱成一团,神情痛苦不已。
“躺下,别动,不知道你被人一剑洞穿肚子了么。”
梅酒喘着长气,强挤出一个笑容,朝风自轻说道:“风大哥,还好有你在,不然,小妹这条命,就彻底交代了。”
风自轻蹲下身,将几丝元力渡了过去,摇头说道:“我可没出多少力,夏兄倒是为你拼生拼死,令人感动。”
“呵,这有什么好感动的,以前,我也为他拼生拼死过,相依为命,不正应如此。”
风自轻点点头,“不错,敬两位都是好汉。”
“嗯?”
“不,是一位少侠,一位女侠。”
“嗯。”
“咦,风大哥,夏叙那家伙怎么不在,跑哪去了?”
风自轻嘿嘿一笑,可算想起来了。
“他啊,为了能让我带你顺利脱逃,独自留下对敌,当真是豪气干云。”
梅酒听后沉吟片刻,有气无力地说道:“我们前脚刚逃走,他后脚便跑了吧。”
风自轻本要继续为夏叙建立一个伟岸形象而努力,说到嘴边却止住了,他微微一笑,说道:“人来了,他很不容易啊,你好歹夸他两句嘛,别这么小气。”
躺在地上的梅酒,想要躬起身子看一看,头才刚刚抬起,便被痛的叫出了声。
叫声过后,风自轻便听到来人的脚步声,瞬间急促了许多,还夹杂着一些瓶罐碰撞的声音。
“酒妹妹,你怎么样了,严不严重?风兄,伤药我带了好多,快帮我一把”
风自轻抬眼望去,只见脸色苍白的夏叙,手中拎着一个包裹,急匆匆地向这跑来。
衣衫虽然已经换了件新的,不过细看之下,就能发现已经有几处渗透出了红。
他快步走向夏叙,随即接过包裹,一手搀扶着他的手臂,朝前走去。
包裹里不只有药,还有一套新衣裙。
“我就知道,你能逃的了,没死就好。”
“嘿嘿我逃命的本事,你还能不清楚?快,吃下这颗丹药。”
梅酒依言伸手接过,咽了下去。
夏叙将梅酒缓缓扶起坐直,随后两人掌心相对。
“风兄,有劳你在旁为我们护法,我要开始为酒妹妹疗伤了。”
“你自己要不要先恢复一下,不然两个都倒了,可就麻烦了。还有你是修仙者”
“无妨,我虽然是修仙者,但我自幼与酒妹妹一起修行,自有其法,且疗伤其间亦可自疗。”
风自轻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走出丈远,为他们护法。
夜渐深。
“呼”夏叙长吐一口气,缓缓睁眼。“酒妹妹,你感觉如何?”
“还行,虽然伤都结痂了,但肚子还是痛,看来要养很长时间了,城里回不去,真是命苦。”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风自轻缓缓走了过来,笑道:“大家都是修行之人,风餐露宿几天,小事而已。”
梅酒抬头朝风自轻微微一笑,“风大哥说的对,野外露宿,别有一番风味。”
“哼伤才刚好一点就”夏叙似乎有些气愤,站起身背对着二人向前走了几步,稍稍拉开了些距离。
风自轻无奈一笑,我可是为你说了很多好话,这可不能怪我。
梅酒跟着哼了一声,双手伸出,风自轻会意,弯腰去扶她。
起身时,或许是乏力,梅酒一个没站稳,向前扑去,风自轻下意识蹲下身子去扶,结果,梅酒的嘴唇从风自轻的嘴唇上轻轻滑过,随后扑倒在了他的怀里。
“啊”梅酒一声惊呼,捂着嘴,呆呆地看着风自轻。
就在梅酒倒在他怀中的那一瞬间,他感觉到了背后传来一丝极为熟悉且令人寒栗的气息。
杀意!
虽然一闪而逝,但他能清晰的感应到,那的确是杀意,隐藏在黑暗中的杀意。
如同他背对着齐拙之时,感受到的那一刹那杀意。
近山猎兽,西和郡暗诡,北阴山死战,让他对这种气息,极为敏锐。
除了他们三人,四下再无其他人。
梅酒就在怀中,那杀意从何而来,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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