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亚手中的茶杯已经微微倾斜,三星分的时间悄然流逝,而那温热的茶水却仿佛被遗忘了一般,未曾触及他的唇边。
雨霖铃的好奇心终于按捺不住,轻声问道:“诺亚,你在做什么呢?茶都凉了。”
诺亚突然被惊醒,看了看手中的茶杯,然后缓缓放下,眼神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哦,尤利,你回来了啊。我正在趁着这难得的清闲时光,把最近积攒的灵感一股脑儿地写进书里。”他的语气中满是兴奋。
雨霖铃闻言,不禁露出好奇的神色:“小说?你这次又写了什么故事呢?该不会是你上次和我说的那个呃雄虫带球跑吧?”
“我写了一个关于勇敢坚毅的军雌士官和贵族雄虫的故事。”诺亚露出兴奋的神色,开心的语速都上调到了18速。
“军雌孤身一虫攻入星盗舰船中,历经艰险,最终将星际中最美的雄虫阁下解救了出来。现在已经写到他们回中心星系,军雌和雄虫有婚约的另一个雌虫在宴会上正门交锋!怎么样,听起来是不是挺吸引虫的?”
雨霖铃闻言,颇为惊讶的问道:“你已经写这么多了?我还从来没看过你写的小说呢,能分享一下吗?”
诺亚欣然点头,从手腕上的智能终端上调出自己的供稿平台和个虫主页,投影在雨霖铃面前:“当然,这是我的荣幸。你看,这就是我最近正在连载的小说,热度还挺高的,阅读量都已经破亿了。”
雨霖铃就着投影认真地浏览起来。
她的目光在页面上快速移动,脸上的表情却逐渐变得复杂起来。
终于,她抬头看向诺亚,眼中满是难以置信:“这……这就是你写的小说?”
‘里面的剧情也太狗血了吧!简直是我的雷点集合啊!’
诺亚闻言,脸上闪过一丝茫然:“呃……是啊?你觉得我文笔怎么样?”
本着不理解但尊重的心态,雨霖铃笑了笑回答道:“诺亚,你的文笔自然是没得说,流畅且细腻。但是关于爱情……我可能真的不太懂。不过,我相信你的小说一定有很多读者喜欢,毕竟每个虫的口味都不同嘛。”
就在他们两个讨论着诺亚的写的小说时。
远离各大商用航道的一片深空中,漂浮着一个太空孤堡——远征军驻地。
欧帕露斯茫然的从麻醉中醒来,外界的一切对他而言都是陌生而混乱的。
他揉了揉沉重的太阳穴,眼中满是迷茫与不解:“这是哪里?我为何会在这里?”
这里的每一个虫,每一张面孔,对他来说都无比陌生。
“阿瑞斯中尉,您终于醒了!”一个身着军装的军雌急匆匆地跑来。
但欧帕露斯只是茫然地望着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阿瑞斯?是谁?”
士兵的脸色骤变,他显然没有预料到眼前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军雌竟会如此失态。
但军令如山,他只能硬着头皮回答:“您您是远征军的利刃,阿瑞斯中尉啊!您不记得了吗?”
欧帕露斯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被一股莫名的狂躁所取代:“远征军?唔!我那两个同伴呢?”
“您是一个虫被送过来的啊?有虫通知我们您被放在中转站,让我们来接您。”
“是谁?”
“什么?”
“是谁告诉你们,我被放在中转站?”
“是一艘运输船的工作虫员呃船长吧好像是?”
士兵话音刚落,欧帕露斯先是一顿,接着身体开始颤抖,随后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他瞬间失控的虫化,在驻地内横冲直撞,将大半个驻地弄得一片狼藉。
士兵们惊慌失措,但他们不敢直接动用武器,因为阿瑞斯的身份太过特殊,上头有明确的命令——不得伤害他。
于是他们只能采取战术围困,试图用数量和策略来消耗阿瑞斯的体力。
“快!启动应急防御系统!无论如何,都要保护住冷冻仓!”作战指挥官的声音在通讯器中响起,士兵们迅速行动,将一个个防御装置启动,试图将阿瑞斯困在这片牢笼之中。
经过一番激烈的搏斗,欧帕露斯的体力终于耗尽,他瘫倒在地,喘着粗气,眼中闪烁着不甘与困惑。
远征军士兵们趁机而上,将他牢牢束缚住,接着小心翼翼地抬入冷冻仓中。
“送他回中心星系吧,”指挥官望着冷冻仓中沉睡的身影,语气中充满了无奈,随即目光锐利的环视周围的士兵,“今天发生的事,谁都不许透露出去!”
“是!长官!”
随着冷冻仓的被送入军用运输舰,这场风波暂时告一段落。
但这场事件却在远征军中引起了轩然大波,士兵们私下里议论纷纷,关于阿瑞斯失忆发狂的这件事,成为了他们茶余饭后最热门的话题。
“他真的是阿瑞斯吗?还是另一个虫整容成他的样子?”
“开什么玩笑,整容也能把力量整了?你是没有看到他虫化后有多恐怖,我敢打赌他绝对不只是s级。”
“上头为什么要下这样的命令?难道他们早就知道了什么?”
“如果阿瑞斯真有精神疾病,与他共事岂不是充满了危险?”
但无论他们私下再怎么讨论,这个消息还是没有流传到外界。
身体失去联系,大脑本应该进入深层睡眠状态。
但欧帕露斯的意识陷入了无尽的困惑与愤怒,以至于在冷冻舱内依然保持活跃状态:
“为什么?为什么要又把我一个虫留在这里?”
“为什么又要抛弃我?”
“为什么都要逃离我?”
对于他来说,被抛弃的感觉,比过往经历的任何刑罚都要痛苦。
恐惧如同无形的锁链,紧紧缠绕着欧帕露斯。
在这份极致的压迫下,他的意识开始模糊,无尽的黑暗前方,仿佛有一道门在缓缓打开
阿瑞斯睁开眼,显现出与欧帕露斯截然不同的冷静。
“这是……怎么回事?”阿瑞斯揉了揉太阳穴,试图理清思绪。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身处中心星系第二军团的医疗室中。
军医们忙碌的身影和冰冷的医疗设备,让他意识到自己刚刚经历了一场的变故。
“阿瑞斯中尉,你醒了。”一位医生走过来,调出他的体检报告,“你的身体没有大碍,但我们在你的衣服上发现了一个拟态成衣饰的非军用终端。”
接着对方递来了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个衣服上带有装饰图样的活动扣。
阿瑞斯接过终端,接触到了他的皮肤后,这个终端被第一时间激活,在他手中扭转变形成一个金属圆片。
他仔细端详着这个看似普通的设备。终端的表面光滑无瑕,但当阿瑞斯试图查看内部数据时,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所有的信息都被清空得一干二净。
‘这个终端……是我的吗?’阿瑞斯皱起了眉头,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最终阿瑞斯还是找到了一位军部旧识,委托对方为他检查这个突然出现的终端。
“我们初步检查发现,这个终端是被特别改造过的,还是各大星域黑市里的硬货。”
全息影像中那位技术部门的专家神色凝重。
“它原本应该存储着一些重要的信息,但现在都被清除了。我们无法还原,而且,我们还发现,这个终端的权限设置非常特殊,确定只有你能登录使用,除非将核心拆解替换,否则无法转让。”
阿瑞斯闻言,心中更加疑惑:“但我完全不记得自己有过这样一个终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突然,一个名字在他的脑海中闪过——落让·卡西米尔。
阿瑞斯虽然接到任务去解救对方,与对方在某些场合共处过,但关于这个终端的记忆,却是一片空白。
“落让·卡西米尔……”阿瑞斯喃喃自语,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他到底在我身上做了什么?我的记忆……被动过?”
他揉了揉沉重的脑袋,试图理清思绪。就在这时,床头提示音突然响起,打断了他的沉思。
一则通讯接入到他所在病床,是他的老友,曼德·奥特宁。
阿瑞斯看了一眼,立刻切断了终端与病床连接,忍着晕眩恶心让终端连接入自己的神经。
“哦,是阿瑞斯中尉吗?真是可喜可贺,你终于从那场诡异的‘失踪’中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大脑中“响起”了曼德·奥特宁那略带戏谑的贵族腔调。
曼德是阿瑞斯的老友也是损友,两虫虽性格迥异,却因曾经患难与共的经历结下了不解之缘。
阿瑞斯苦笑一声,回应道:“曼德,你就别打趣我了。这次的事情,远比想象中复杂。”
曼德的笑声在通讯器中回荡,随即语气一转,带着几分嘲讽:“复杂?我看你是被摩尔甫达那个雄子迷得神魂颠倒了吧?居然敢去接卡西米尔家族的私活,这可不是你一贯的作风。”
阿瑞斯无奈地叹了口气,解释道:“曼德,你有所不知。我要调入第二军团的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中心星系的各大军团不过是个豢养贵族子弟,让他们镀金混日子的地方。在这里,我接触不到什么真正的大事,更别提赚取功勋晋升了。”
曼德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这些信息:“所以,你就选择了走卡西米尔家族提供的捷径?阿瑞斯,这可不是明智之举。我告诉过你,卡西米尔是专门给摩尔甫达家族做肮脏的勾当的一群虫。他们连自己的族虫都敢反正, 与卡西米尔家族扯上关系,你会陷入无尽的麻烦之中。”
阿瑞斯苦笑更甚:“我又何尝不知?但现实摆在眼前,若是不走这条捷径,我就得在第二军团苦熬资历,不知何时才能出头。而莫伊斯特的雌君位置,又有多少雌虫在竞争!卡西米尔家族给出的条件,足以让我在短时间内获得晋升的机会,一举压过所有竞争者,这是我无法拒绝的。”
“可你考虑过后果吗?”曼德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担忧,“绕过军部干私的秘密一旦暴露,你不仅会失去现在的地位,还可能面临更严重的后果。”
阿瑞斯沉默了,他当然考虑过这些后果。但他必须做出选择。是继续默默无闻地苦熬,还是抓住这次机会,搏一搏自己的未来?
“曼德,我已经没有退路了。”阿瑞斯的声音坚定而决绝,“我必须这么做,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
两虫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最终,曼德打破了这份寂静:“好吧,既然你已经做出了决定,那我就支持你。好消息是:我这边已经查到落让·卡西米尔登上直达中心星系的舰船,将在1星周后抵达。”
“我这边有虫联系上了那个联系军部去接你的阿琉克斯·摩尔甫达,对方回应:是因为你在舰船上有意识不清的现象,且具有较强的攻击性。为了保障落让·卡西米尔的安全,雄虫和他的两个随侍单独换乘更舒适的旅游舰先一步离开。”
“阿琉克斯将你送至军民混用的中转站后,联系到了远征军将你接走哦,根据他提供的录像显示,你是自愿进入医疗舱麻醉休眠的”
“总之,是你将他从那个鬼地方救出来的,虽然不清楚中间发生了什么事,但对方并没有上雄保会告你,而是选择自行返回,说明雄虫只是被吓到了,但并没有对你有什么负面印象。如果你现在已经没有问题,我可以安排你临时登船,在他抵达前补救一番。”
“谢了,曼德。”
“不用谢,请直接打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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